——她說錯什麽暴露了嗎?為什麽蘇意這麽看著她?
可是她就提到了香氛,難道蘇意知道她車裡的香氛是臨時放進去的,以前從來不放?
不,不會的,五六年前她的車裡也是放香氛的,後來聽說蘇意不放,她才跟著不放的。雖然坐過她車的人不少,可從來沒人留意過這種細枝末節,唯一注意到的,只有心細如塵的邊鹿。
難道是邊鹿跟蘇意提起過?
不,不會是,邊鹿不是那麽碎嘴的人,再說她也沒有契機提到香氛。
可萬一、萬一邊鹿就是提了呢?那她的心思豈不是全暴露了?!
岑清珂隱隱有些後悔,明知道蘇意認識邊鹿,她怎麽能這麽大意?
尤其邊鹿現在跟瘋子似的,隨時都可能後悔分手,她更應該小心才對。
岑清珂心裡慌張,表面並沒有表現出來,隻假裝疑惑地喚了聲:“蘇意?”
蘇意微微一笑,恢復了今晚一直表現的溫和。
“那沒辦法了,只能去我車裡了。”
岑清珂松了口氣,總覺得蘇意好像知道了什麽,可又揣測不出端倪。
“你放心,很快的,不耽誤你用。”
“那就走吧。”
兩人的車子都在地下停車場,蘇意的每一輛車岑清珂都了如指掌,她關注蘇意比關注岑清辭都多,而且是多得多。
岑清辭是岑清珂的大姐,比岑清珂大三歲。
盡管一眼就認出來蘇意的車牌號,岑清珂依然裝作沒認出來,跟著蘇意走著。
蘇意按了下車鑰匙,滴的一聲輕響,車解了鎖,蘇意讓開路,道:“麻煩你了,我在外面等。”
車廂是密閉空間,在裡面釋放信息素不會影響外面,蘇意的車裡也沒有香氛這種影響信息素純度的東西,用來收集信息素再適合不過。
岑清珂微點了下頭,目測了下換個蘇意道距離,故技重施想要若無其事從蘇意身前蹭過,不需要很多,只要手臂若有似無蹭到蘇意就好。
若有似無的撩撥比直來直去更讓人蠢蠢欲動。
尤γιんυā其是她這樣優質的alpha,她出手的omega,沒有不成的。
隻唯一一個蘇意,每每想起,心肝脾肺都跟著糾結難受的蘇意。
她很善於這種似是而非的勾引,蘇意如果對她有意,就會小鹿亂撞,如果無意,那也只會以為是個意外,並不會對她生厭。
她朝著看準的位置走了過去,微笑著和蘇意說著話。
“大概需要十分鍾左右,我的車在那邊,不然你先去我車裡等?”
“不用了,十分鍾很快,我就在這兒等著就好。”
“那好,我盡快。”
她擦身而過,雖然看不到,不過可以預想下一秒她的手臂就會蹭過蘇意的肩角。
下一秒,只要下一秒!
她與蘇意錯身而過,走到了車門前。
沒蹭到?怎麽會沒蹭到?!
她難以置信,明明蘇意的身後是柱子,前面是車,她也已經看準了方位,蘇意也根本沒挪位置,為什麽她走過去會沒蹭到?
難道是……蘇意刻意避了她?
可她走得那麽自然,正常人根本不會想到她會蹭到她,更不會躲避,蘇意怎麽可能避她?
或許是燈光昏暗,她沒看準確。
帶著幾分失望,岑清珂探手去拉車門,哢噠,車門開了,她剛想矮身進去。
啪!
身後伸來一隻腳,猛地給她踹關了回去!
岑清珂回身看去,蘇意還在原處站著,一道模糊的身影從方形水泥柱另一側出來,巴掌大的小臉,圓潤的鹿眼,不是邊鹿還能是誰?!
岑清珂難以置信地微微睜大眼。
“你怎麽來了?你跟蹤我?!”
隨即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惡劣,忍著火氣看了眼蘇意又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麽不事先打個招呼,咱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邊鹿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她有些尷尬地指了指蘇意的車:“我進車裡裝一下信息素,很快就出來。”
背著光,她也看不清邊鹿的表情,見邊鹿沒有回話,轉身又去拉車門。
啪!
邊鹿又抬腳給她踹了回去。
她認識的邊鹿什麽時候這麽粗魯過?
當著蘇意的面,岑清珂實在不想發作,她忍了又忍,轉回身笑道:“你是不是怪我今天捐的有點晚?我今天忙了一天,所以晚了點,明天我會早點。”
隨即又道:“你這麽跑出來沒關系嗎?拘留所那邊不是還算著拘留期的嗎?你別在這兒逗留,早點回去,不然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換做平時,她這麽說邊鹿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可今天邊鹿像是聾了似的,依然站在原地沒動,她第三次拉開車門,第三次被邊鹿毫不留情踹關了回去。
岑清珂深吸了口氣,昏暗中額角的青筋都隱約跳了起來。
她還沒想好怎麽跟蘇意解釋邊鹿的問題,本來打算明天見了邊鹿好好談談,讓她對外,主要是對蘇意表示,她和邊鹿只是普通的捐獻者和被捐獻者的關系,她和邊鹿的包養傳聞都是空穴來風。
本來今天就想說的,可邊鹿實在跟瘋了似的,一點兒也沒有平時的溫順乖巧,她談不下去,再加上蘇意要來,她就先離開了。
現在邊鹿當著蘇意的面堵她,怎麽看都是來者不善,難道邊鹿後悔了?不打算把她讓給蘇意了?這是打算來拆穿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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