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就十幾分鍾,邊鹿就把她折騰成這個樣子,真是喪心病狂!
蘇意心裡苦,蘇意沒處說。
身後突然傳來噗嗤一聲輕笑,蘇意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看去,卻見邊鹿側身躺在撩開一半的被子裡,渙散的鹿眼一片清明,眼底甫著層層笑意,顯然已經從半醉半困中醒來。
可這不科學,她在樓下也就打了一個小時牌,算上去找沈黎的時間,頂多一個半小時,就睡這一個半小時,邊鹿就酒醒了?
“你……你裝醉?”
邊鹿拽著她的胳膊把她拽進懷裡,被子蓋好,道:“我裝的還是真的,你看不出來?”
蘇意心道:我原本是看得出來的,現在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見蘇意不說話,邊鹿道:“我是真醉了,現在也是真酒醒了。”
蘇意道:“這麽快?”
邊鹿道:“我酒量好,只是因為心情太好了,所以才醉得那麽快,稍微睡一下自然就醒了。”
邊鹿敢說,蘇意就敢信。
蘇意松了口氣道:“醒了就好,咱們睡吧。”
“睡?”
邊鹿故意誇張地翕動鼻翼嗅了嗅空氣中的奶香味。
“這樣要怎麽睡?”
說的也是,見邊鹿醒了,她一激動竟然忽略了這件事,看來她對發熱這件事的抵抗力有了顯著提升。
蘇意躺平道:“那你來吧。”
邊鹿也躺平道:“不行,我還醉著呢,不能動了。”
蘇意道:“…………”
這糟心的女人,難不成還想我這隻煮熟的鴨子自己飛她嘴裡?
算了,飛就飛吧,好歹在視覺效果上她是在上面的。
蘇意認命她爬起來,牽著邊鹿的手,準備……
還沒準備上,邊鹿抽出了手,反抓住了她的手。
邊鹿道:“禮物,應該自己親手拆。”
蘇意怔了下,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躺在軟枕中,美得如夢似幻的邊鹿,那載滿星海的眼眸,幾乎要將她淹沒。
邊鹿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
蘇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你……”
邊鹿道:“香水是我上輩子沒送出去的遺憾,現在才是我這輩子想送你的生日禮物,我把自己送給你,任你處置,不受之前的任何承諾製約。你,喜歡嗎?”
蘇意微微睜大眼,這才明白過來剛剛半醉半醒的邊鹿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禮物還沒送,不能睡。】
那個禮物不是指香水,而是指邊鹿自己。
所以邊鹿才一直那樣引誘她?
蘇意的胸口瞬間溢滿了難以言說的情緒,之前又多吐槽這不能畫上句點的生日,現在就有多感動這樣一個圓滿的生日。
她俯身抱住邊鹿,嗓音控制不住地喑啞。
“你不用這樣,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是最完美的生日禮物。”
邊鹿抬手輕輕抱住蘇意,鹿眼暈著夜燈微薄的光,唇角浮上滿足的笑意。
“可是怎麽辦呢?我想讓姐姐抱抱,姐姐不想要我這個老婆了嗎?”
蘇意僵了下。
七寸,嗚嗚,七寸好疼。
不帶這麽動搖人的,她禁不起誘惑啊!
邊鹿嬌紅欲滴的唇湊到了她的耳畔,吐氣如蘭,壓低的嗓音綿軟又沙啞,隻一個以為不明的輕“嗯”瞬間酥進了蘇意的靈魂。
蘇意腦中嗡的一聲,對不起,理智是什麽?理智是糊在牆上的兩道重疊的身影,是小夜燈昏黃似笑的光,是窗外漫天晴朗繁星。
理智是我愛你,所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夜越來越深,打麻將的還在打,鬥地主的還在鬥,唱歌的唱累了,喝著酒醉倒在沙發,跳舞的跳累了,自開一桌玩起了劇本殺。
鄒醫生背著方醫生從洗手間出來時,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注意到的也假裝沒注意到。
鄒醫生背著生無可戀沒臉見人的方醫生上了樓,方醫生一路埋著頭,腳踝纏著紗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折騰到腳都腫了?
鄒醫生溫柔至極,眉眼都是饜足的笑意,傻子也看得出來她肯定剛辦了好事。
周姨作為醉得最輕的那一個,嘖舌搖頭,最後情不自禁笑出了一臉褶子。
真好啊,這一大家子。
第二天一早,蘇意神清氣爽地起床,沒有吵醒還在熟睡的邊鹿,腳步輕盈地下了樓,周姨居然已經起來,熬了點粥,沒做那麽多,想著不會有幾個人起來。
蘇意昨晚已經說了,高姐他們幾個公司員工,今天可以破例帶薪休假一天,所以昨晚他們才會那麽瘋。
蘇意心情好,睡得雖然晚,可起得卻不晚,吃完飯不緊不慢去上班,進了公司大門,看見昨天小跑著跟她說“愛”的保安大叔,笑著打了招呼。
“早。”
誰不知道小蘇董不苟言笑?即便是邊鹿和蘇意互換的那段時間,邊鹿為了不崩蘇意的人設,除了商業微笑也是很少笑的。
現在蘇意這突然一笑,臉頰的小酒窩漾起,一掃平時冷豔不可親近的氣場,立刻變得平易近人起來,還、還很可愛。
保安大叔一下子沒適應過來,結巴了下:“z……早!”
蘇意已經轉頭對一旁前後腳進來的人事部經理打起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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