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道:“感情和事業是不一樣的,方醫生和別人也是不一樣的,就像你擔心的,萬一把人逼跑了,那就得不償失了。倒不如穩扎穩打,以退為進,見機行事,反正你有大把的時間跟她耗,不是嗎?”
鄒醫生某種意義上和蘇意有點相似,脾氣都比較激進。
鄒醫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想想。”
“我要下去給邊鹿端飯了,你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
蘇意拋鉛球似的,把手裡的雪球狠狠扔了出去,完美的拋物線劃過天空,落在了花園裡,在雪地砸下一個圓圓的坑。
蘇意拍了拍手,轉身下了樓。
端了藥粥回到房間,邊鹿還在睡著,明明才剛睡醒沒多大會兒,就運動了那麽幾分鍾又睡著了,真的是太虛弱了。
蘇意放下手裡的托盤,摘掉披肩掛在衣架,沒有音控自動拉開窗簾,而是走了過去,手動拉開,讓窗外帶雪的樹梢映入臥室。
灰蒙蒙的天看著有點壓抑,可積雪反光又帶走了灰塵,為這冬日添了許多明亮和純淨,隔著窗戶都能想象到那沁人心脾的冷雪香。
蘇意走回床邊坐下,看著床上疲憊入睡的邊鹿,就那麽幾分鍾,邊鹿的碎發竟然汗濕了,臉頰還有未散的紅暈,唇瓣嬌紅欲滴,讓她有些後悔剛才沒多親幾下。
她附身親了親邊鹿,柔韌的唇瓣和看上去的綿軟不太一樣,彈性十足的引誘著她親了又親,吻了又吻,怎麽親吻都覺得不夠,真是恨不得連唇帶人都吞進肚子。
邊鹿的歎息聲訴在她的口中。
邊鹿道:“你這是打算轉行拍狗血肥皂劇嗎?把沉睡的戀人親醒這種的。”
她頓了下,微微撤身又親了親邊鹿的額頭,微笑道:“我才不呢,要拍我就拍十九禁的,只和你拍,隻給你看。”
邊鹿若有所思地微點了下頭,嗓音依然嘶啞,卻有著說不出的韻味。
邊鹿道:“我……”
蘇意道:“餓了?”
蘇意端起藥粥,就著碗邊吹了吹,唇瓣碰了碰,不那麽燙了才把吸管插進去,遞到邊鹿唇邊。
邊鹿掙扎著想起來,被蘇意一眼給瞪了回去。
“你才剛醒,逞什麽能呢?”
邊鹿想說什麽,欲言又止,倒是聽話得很,蘇意不讓她起來,她就不起來,乖乖躺著含住了吸管。
一碗藥粥一點點喝進了肚子,喝完了邊鹿看著她把藥粥碗放在床頭櫃,問道:“不送下去?”
蘇意道:“等會兒吧,急什麽?”
邊鹿又問:“你不餓?你也下去吃飯吧。”
幹嘛催著她下樓?是心疼她了嗎?
蘇意看邊鹿一直朝碗的方向看,又猜是不是邊鹿不喜歡中藥味,雖然粥是挺好喝的,可味道是真不好聞。
蘇意端起托盤道:“你再休息會兒,養精蓄銳,爭取早點好起來。”
蘇意把粥碗送到樓下,午飯已經做好了,趙舒顏她們喊她過去吃,她擺了擺手上了樓。
餓不餓?其實也餓,可比起餓,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看著邊鹿,一眼看不到心裡就有點發慌。
再說,她推掉那麽重要的會議和客戶,可不是為了吃飯浪費時間的,她是為了多一秒陪著邊鹿。
如果不是邊鹿剛蘇醒身體太弱,她都想把邊鹿帶去公司,就躺在她的辦公室,她走哪兒帶哪兒,別褲腰帶上最好。
蘇意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可她真的這麽想。
她一眼都不想讓邊鹿離開她的視線,一眼看不見就覺得不真實,心慌,總覺得邊鹿的蘇醒就是一場美夢,這一年來,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這樣的夢。
萬一這次只是更美一點的夢呢?
剛才能分給鄒醫生一點時間聊聊,已經是她目前能承受的極限了。
如果這些話讓樓下那群人聽到,肯定要笑她戀愛腦。
對,她就是戀愛腦。
隻為邊鹿一個人戀愛腦。
也只有邊鹿可以讓她這樣戀愛腦。
承認自己是戀愛腦後,好像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臉皮也呈光速增厚。
想抱抱,想親親,想貼貼。
腦子裡開始揮之不去剛才的幾分鍾。
雖然只有幾分鍾,可實在太銷魂,難怪紂王沉迷蘇妲己,如果邊鹿是狐狸精,她肯定跟紂王沒兩樣,說不定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現在甚至覺得邊鹿讓她殺人放火她都會毫不猶豫。
樓梯走到一半,小橘貓吃飽喝足追了上來,喵咪喵咪地圍在她腳邊撒嬌,她俯身抱了起來,鼻尖蹭了蹭小橘貓毛茸茸的腦袋。
“該帶你認一認你另一個主人了。”
蘇意抱著小橘貓回了臥室,一進門就看到被子撩在一邊,邊鹿在地上坐上,雙手撐地艱難地想站起來。
蘇意丟下小橘貓,快步過來,先檢查了下邊鹿有沒有受傷,見沒有,這才稍微松了口氣,輕輕松松抱起邊鹿道:“幹嘛自己下床?”
頓了下,蘇意瞬間意會過來,忍不住好笑道:“原來你趕我下樓,既不是嫌藥味難聞,也不是怕我餓著,是自己想上洗手間又不好意思。”
邊鹿的臉以詭異的速度飛快的紅了,可邊鹿的神情卻無懈可擊,好像那臉紅只是體質的關系,跟她沒有半點關系。
邊鹿道:“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只是怕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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