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不可思議道:“你這是怎麽辦下來的?”
“當然是拜托的張院長。”
“張院長就沒有懷疑?”
“我當然有辦法解釋,你趕緊簽字按手印。”
“我不簽。”
邊鹿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可是我已經發了微博 ,微博也上了熱搜了。”
蘇意這才明白過來。
“所以這就是你趁著我午睡偷偷發博的原因?你是想讓我沒辦法,只能妥協?”
“你要想讓我被全網罵做戲,也可以不簽。”
蘇意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抱著邊鹿的腿就站了起來。
邊鹿本來就坐得不穩,這下腰部往下全都懸了空,嚇得趕緊扒住桌子。
“別、蘇意,我要摔了,我真的要摔了。”
“摔了正好,讓你先斬後奏,老虎凳直接給你加滿磚!”
“別、別往上抬了,我的腿,我真的、我真的要翻了!”
邊鹿幾乎是躺在椅子上的,她越是扒桌子,肩膀下的椅子就越晃蕩,桌子也被扒得挪了位置,滿耳朵都是椅子腿桌子腿的呲梗聲。
可邊鹿越是求饒,蘇意越是抱著她的腿站著不松手。
“知道怕了?下次還敢自作主張嗎?”
“不敢了不敢了,女俠饒命。”
“誰跟你開玩笑?認真點兒!”
話音未落,就見邊鹿手忙腳亂地伸手去拽寬松的衛衣。
邊鹿頭低腿高,後腰都懸了空,打底衫卷著邊翻了下去,腰一圈都涼颼颼的。
這一拽不要緊,還不如不拽,根本窩到小腹的布料,因為這一拽,拽平展了,邊鹿再松手去扒桌子,韓版寬松衛衣,薄款,直接翻到了脖子底下。
邊鹿:無語問蒼天。
蘇意:……………………
那一瞬間,空氣安靜到詭異。
蘇意突然松了下手,像是承受不住她的體重似的,可也就一瞬間,又趕緊伸手去抱,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蘇意那一松手,邊鹿失去了平衡,桌子扒滑了,椅子壓翻了,邊鹿慌亂中只能本能地四肢勾劃著攀附物。
趙舒顏從邊鹿房裡出來,又去了蘇意房間,從蘇意房間再出來,就聽到斜對面實驗室裡轟咚一聲,嚇得她趕緊快步趕了過去。
實驗室地上,八仙桌和翻倒的椅子夾縫,邊鹿半條胳膊還在椅子上扒著,另一條胳膊在桌子底下,人躺在地上,臉上蒙著卷上去的衛衣,兩腿夾著蘇意的脖子,蘇意跪趴著,手撐著地,臉埋在……
趙舒顏眩暈了下,扶住了門框。
“你們……你、你們……”
蘇意趕緊掙扎著爬起來,這輩子都沒這麽丟人過,邊鹿也趕緊拽好衣服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意外,就是個意外。”蘇意道。
邊鹿也點頭:“很明顯是意外。”
趙舒顏閉了閉眼,雍容華貴還在,還不至於花容失色。
“跟我過來,我有話跟你們說。”
趙舒顏轉身出去,滿腦子卻都是剛剛那差點驚碎她心臟的畫面。
她喊出她們兩個,就站在院子裡,問了下專利的事。
蘇意以邊鹿的身份回道:“我和蘇意是好姐妹,哪有自己家人跟自家人要錢的?”
趙舒顏微點了下頭,顯然很滿意這個答案。
“確實,都是自家人。”
蘇意她們還不知道趙舒顏暗自籌備著認邊鹿做乾女兒的事,並沒有聽出趙舒顏話裡的意味。
趙舒顏也沒解釋,她要給兩個孩子一個驚喜。
11月8日。
還有十來天。
蘇意最終還是簽了那份公證書,以蘇意的字跡簽字,以邊鹿的指紋按在邊鹿的名字上。
那晚,蘇意輾轉反側,凌晨起來,看到邊鹿房間的燈還亮著,想去問問她忙什麽呢,怎麽還不睡?
可想到下午那尷尬的一幕,突然又沒了敲門的勇氣。
蘇意重新躺下,蒙上頭,外面不知什麽時候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眼看就要立冬了,雨水很冷,隻開了下門就帶進來許多涼意。
——那是你自己的身體,是你自己的。
蘇意翻了個身,努力甩掉腦中不和諧的畫面。
——邊鹿這麽輕易就把專利給了你,不管出於什麽原因,至少在邊鹿心裡,你不是最重要的也差不多了。
——是這樣分析的吧?
蘇意又翻了個身。
——那是你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別想了?!
蘇意羞恥地蒙住頭。
那天在車裡吻了邊鹿之後,當晚她就做了個不能過審的夢,今天臉埋了不該埋的地方,這又睡不著了。
——我該不會真的是自戀狂吧?我對自己的身體這麽心猿意馬有病嗎?
——真是要瘋了!
——那是你的身體,你的!
蘇意蒙著頭又翻了個身。
——邊鹿這麽晚還不睡,該不會像我一樣睡不著吧?
——不會吧?
蘇意翻身。
——那天在車裡,我在裝鎮定,說不定邊鹿也是裝的。我的身體體質好,羞恥也不怎麽上頭,邊鹿裝起來比我可容易多了。
——所以,其實邊鹿也像我一樣有點在意下午的事吧?
——肯定是的,不然事情都忙完了,她為什麽還不睡?這都快兩點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