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意的話,邊鹿的瞳孔這才移開,臉也轉了回去,手指蜷了蜷,下意識想用手背貼一下滾燙的臉,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邊鹿做賊心虛似的偷瞄了眼後視鏡,明明被親的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心虛。
托蘇意體質的福,盡管她覺得自己都要燙熟了,可冰白的臉皮也只是微微透出來一絲粉色,並不明顯。
邊鹿暗自松了口氣,也不敢去看蘇意,就借著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感覺蘇意好像從容得很,就像平時開玩笑那樣,鬧完了也就過去了,根本沒往心裡去。
邊鹿抿了抿還殘留著溫熱觸感的唇,剛剛還瘋狂跳躍的心臟,莫名其妙涼了下去。
她閉了閉眼,也沒聽清蘇意問了什麽,就萬金油回答地應了一聲:“啊?”
“啊什麽啊?你不會真的還喜歡岑清珂吧?!”
邊鹿腦中一團亂麻,她還是有聽沒有過腦子。
邊鹿OS:邊鹿,你這是怎麽了?不就是親了一下嗎?又不是沒親過,再說,蘇意親的那是你嗎?蘇意親的是她自己。
蘇意:“跟你說話呢?聽沒聽見?”
邊鹿:“啊?嗯?”
邊鹿OS:蘇意就是開玩笑,親過就翻篇了不是很正常嗎?怎麽心口這麽不舒服?就像是突然堵了似的?
蘇意臉上的熱度退得差不多了,囉裡囉嗦問了半天,邊鹿就嗯嗯啊啊的沒個正面回答,蘇意的心越來越沉,再沉都十九層地獄了!
蘇意:“你不是吧邊鹿?都這樣了你還喜歡她?你還真是抖M這麽喜歡自虐?!你倒是給我個準話!”
邊鹿被蘇意猛地一巴掌拍在胳膊上,這才一個激靈回了神,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暴露太多情緒,就好像真的只是不想回答蘇意的問題一樣。
邊鹿長睫眨動了下,習慣性沒開口先笑,聲音還是那麽軟乎乎的。
“你說什麽?我剛才沒聽清。”
蘇意:“……”
——這是神遊太虛到哪個次元了?該不會剛剛我親她,她也沒注意吧?
蘇意倒真希望邊鹿沒注意,至少比現在這毫無反應的反應要好。
她都那麽親她,還換了好幾個角度,都自學成才了!
她就給她這麽個反應?
雖然幾秒鍾前她巴不得邊鹿得了失憶症,千萬不要跟她提kiss的事,可這會兒看著邊鹿無事發生的樣子,她又生氣了。
憑什麽只有她一個人如坐針氈?憑什麽邊鹿這麽若無其事?!
蘇意冷下臉,轉頭看著邊鹿,一字一句道:“我再問最後一遍,你是不是還喜歡岑清珂?!”
最後一個字咬得很重,擲地有聲,帶著蘇意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蘇意原本是不信的,可這會兒她竟真的有些怕了,怕邊鹿還喜歡著岑清珂。
邊鹿抿唇長吸了口氣,又緩緩自鼻腔呼出。
“你在胡說什麽呢?我又不是重生的時候忘了帶腦子。”
“那我剛才問了你那麽多遍,你為什麽不回答?”
“我剛才跑神了。”
“跑什麽神?”
“我在想,你是不是吃了薄荷糖,嘴裡有股薄荷味。”
蘇意愣了一秒,臉騰得紅了個徹底。
“你、你胡說八道什麽?!”
邊鹿看著她手忙腳亂捂臉的樣子,笑道:“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我是嘗過才問的,真的有股薄荷味。”
蘇意無語地乾脆趴到了車前台,受不了地悶聲罵邊鹿。
“你明知道自己什麽破體質,還說這種不要臉的話,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
邊鹿踩離合松手刹,終於可以開車上路了。
邊打轉方向盤,邊鹿邊隨口道:“我只是說說而已,說得還是實話,不像你,都是直接做的,我都還沒說你什麽。”
蘇意:“!!!!!!!”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什麽叫我都是直接做的?我做什麽了我?我不就……就親了她一下嗎?怎麽說得好像我怎麽了她似的?!
——後悔,現在就是後悔,腸子都悔成黃瓜綠的那種後悔!
——我剛剛為什麽要親她?我腦子抽筋了嗎?我瘋了?
——我剛才就該咬她,咬破她的嘴唇,看她還怎麽氣我?!
蘇意埋頭趴在車前,熱血上頭,也分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露出的半截脖子都是紅豔豔的。
過了好半天,邊鹿都以為她趴著趴著睡著了的時候,蘇意突然悶聲哼唧出一句。
“潤唇膏。”
“嗯?你要潤唇膏?車兜裡好像有,你看看。”
“不是。”
蘇意抬起頭,臉上是趴了半天捂出來的細微熱意,額頭還硌出了一道手鏈印兒。
“我是說,我塗了薄荷味的潤唇膏。”
呲!
邊鹿突然一個急刹車。
蘇意整個人朝前慣性撞了下,幸好車速不快,還有安全帶勒著,不然不撞個頭破血流也得撞個大包。
蘇意驚魂未定道:“你幹什麽?想殺了我鳩佔鵲巢也換個靠譜點的法子。”
邊鹿目視前方,眨了下眼,嘴唇不自然地抿著。
“就、腳滑了下。”
“呵,呵呵。”
“真腳滑。”
“那你下次麻煩滑的是時候點兒,這樣咱們就可以一塊兒去找老天爺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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