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不錯,當務之急是先整合六縣兵馬, 重新拿下清源縣。”
“既然殿下已經想清楚了之後的戰略方針,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且慢。”
“殿下還有何吩咐?”吳蔚客氣地問了一句。
宜王勾了勾嘴角,說道:“本王聽說你與清河縣知縣有故舊,而且關系不錯?”
清河縣知縣正是張家村的張成,幾年前張成還沒登科之時,吳蔚,張水生,張成,他們三個一起賣過對聯,之後張成還提出將自家的書籍借給吳蔚看,說起來二人也算是朋友。
不過在張成看來,吳蔚已經是個死人了。
吳蔚聽懂了宜王的意思,並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宜王見吳蔚沉默不語,隻得吩咐道:“待本王修書一封,由你親自到清河縣走一趟,勸降張成,事成之後本王記你一功!”
別看宜王說的輕描淡寫,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張成是經過科舉,受了朝廷大印的梁朝知縣,雖然在官員體系同,知縣屬末流,可那也是食君俸祿的官員!
宜王現在的身份是個反賊,還是一個暫時看不到什麽造反成功希望的反賊,做這樣一個人的使者,去勸降一個朝廷命官是非常危險的,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抓了殺頭,拿去獻給朝廷,不僅可以表明忠君立場,還能以此邀功,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大概宜王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才讓吳蔚去試試和張成打打感情牌。
畢竟,如宜王這般精明的人,不可能不對毗鄰六縣的知縣做調查,自然也知道張成是一塊不好威逼利誘的硬骨頭。
但吳蔚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躲到半山小院的家人朋友們。
當初把他們轉移到清廬縣半山小院,是為了避禍,可眼下泰州城門緊閉,唯有宜王府的兵馬持令牌才能進出,若不趁著這次機會將他們接回泰州,一旦戰事全面爆發,他們可能連吃喝都會成問題。
張家村那邊吳蔚雖然有幾畝山田,後轉送給了柱子,但是由於剛發過洪水,土地的墒情受損,吳蔚本打算讓那幾畝地荒幾年的,連種糧都沒留,就算戰火席卷不到清廬縣的荒山上,糧食也早晚有吃完的一日。
……
“怎麽,不願意?”
“殿下不會隻讓我孤身前往吧?”
“那當然不會,本王會派一隊兵馬保護你,讓你風風光光的過去,安全地回來。”
“若是勸降不成呢?”吳蔚問。
宜王負手而立,拇指上的那枚陽綠扳指被轉動,悠悠道:“勸降不成,後面的事情就與你無關了。”
聽懂了宜王的言下之意,吳蔚不免心頭一沉,看來若是張成不肯降,定是凶多吉少了。
“我懂了,我願意替殿下走這一趟。”
“好!”
……
宜王當場寫了一封手書,封好信封後遞給吳蔚,說道:“你且到外面候著,本王點一隊兵馬給你。”先朱服
“殿下,我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殿下能夠答應。”
“你說。”
“在回城的路上,經過清廬縣的時候,我是否可以轉個彎,順路去接柳老夫人,等一眾親友回泰州?”
宜王輕笑一聲,說道:“看來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先一步安排家人出城避禍去了?”
吳蔚也不隱瞞,如實答道:“我只是覺得蕭盛此次,來者不善。我的那些親友不比我,能住在距離王府不遠的宅子裡,萬一有什麽變故,他們很難自保。柳老夫人的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我便將她一同安置出城了。但我和三娘都是相信殿下一定會贏的,所以我們才放心留了下來。”
宜王擺了擺手,示意吳蔚出去,無所謂地說道:“你想去就去吧,別耽誤了正事就好。”
“是!”賢朱夫
吳蔚來到了院內等候,過了大概有小半個時辰,才有侍衛奉宜王的命令來帶吳蔚出府,宜王府門口立了一匹通體玄黑的高頭大馬,還有一匹棗紅馬。
“吳姑娘,請吧。”
吳蔚翻身上了那匹玄馬的背上,那名侍衛則跳上了後面的棗紅馬。
“殿下不是說調了一隊人馬給我,怎麽就咱們兩個?”
“吳姑娘莫急,兵馬已經等候在城門口了。”
“可否容我回家通報一聲?我家離王府不遠,不會耽誤正事的。”
“殿下隻命我貼身保護姑娘,一切單憑姑娘做主!”
“那走吧!”
……
吳蔚帶著侍衛一路騎馬來了吳宅,叫來門房吩咐道:“告訴柳姑娘,就說我請了殿下的恩典,帶人去清廬縣半山小院去接人,順路再去辦點差事,估麽著要兩三日才能回來,讓她別擔心。”
門房領命去了,吳蔚這才放心和王府的侍衛一同朝城門的方向奔去。
驗看過王府侍衛的令牌後,守城的士兵才給他們開了城門,隨著城門緩緩移動所發出的沉悶聲響,吳蔚也看到了整裝待發,等在城外的那隊兵馬。
果然如宜王所言,夠風光!
這對兵馬共有一百二十人,其中騎兵五十人,弓箭手二十人,還有五十是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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