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扶桑進犯大梁,對周爺而言是大義,同樣也是在報私仇,他願意不計代價的鼎力相助,但前提條件是:要確保計劃的成功。
吳蔚提的這些東西,在周爺看來實在與計劃聯系不到一起。
東方瑞的眼光何其毒辣?即便周爺的表現並不明顯,東方瑞卻也一眼就看出來了,東方瑞和高寧雪對吳蔚深信不疑,但後續吳蔚的撤退還要由周爺的人負責,所以東方瑞要確保每一個環節的穩妥。
……
吳蔚聽了東方瑞的話,思索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做個試驗好了,正好我也想知道單個燃燒的瓶子的威力有多大,收集了參數才能更好地完成作戰計劃。”
“燃燒的瓶子?你是說……你這個瓶子能燒?”東方瑞的眼前一亮。
“嗯……差不多吧。為了確保試驗效果更貼近現實情況,還請周爺提供一處和扶桑軍械庫差不多的倉庫,又要讓周爺破費了。”
說著吳蔚便取了幾個琉璃細口瓶,裝上半滿的提純酒精,在瓶口處塞上布條,並在布條裡裹上了一些易燃的草絮,一共做了六瓶出來,吳蔚找了一口木箱將燃燒的瓶子裝了進去,說道:“走吧,我們去做個實驗。”
東方瑞和高寧雪對視一眼,事不宜遲,她們決定立刻帶吳蔚去見周爺,早點讓周爺見識了吳蔚的手段,吳蔚要的東西才能得到周爺全力支持。
……
三人出了商旅行館,一路步行,路上三人輪流抱著木箱,走了半個時辰,到了一處頗具和風的大宅。
吳蔚看著眼前的宅子,不由得在心中怎舌:這位周爺可真了不起,白手起家,隻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在異國他鄉攢下此等家業,走到哪裡都注定是位人物。
這宅子即便拿到藍星,用來做一個影視劇基地都綽綽有余,真真的和風大宅。
宅子裡的下人認識東方瑞和高寧雪,立刻去稟報,等了片刻便得到了周爺的接見。
三人由周宅的家丁引領著,來到一處正廳,在門前脫下了鞋子,登上了木質的屋基那家丁跪在地上用扶桑語稟報了一聲,周爺雄厚深沉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家丁得令起身跪到一旁,替三人拉開了正廳的拉門,低頭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三人繞過屏風,屋內通體鋪設了榻榻米,在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個地爐,上面架著一口鍋,裡面似乎在煮著水。
周爺正跽坐在屋子的盡頭,在他的背後掛著一幅字,白紙黑字的卷軸上只有一個大字:“忍”正如周爺的心境。
周爺本名周川,是地地道道的梁朝人,流落扶桑後為了行走方便,化名為:土口川,此時他也是一襲扶桑人的打扮,從發式到衣著,絲毫看不出他梁朝人的身份。
東方瑞和高寧雪來到扶桑後,為了行走方便,平日裡也是一副扶桑人的打扮,屋內唯獨吳蔚,還穿著一身梁朝人的服侍,不曾變過。
周爺深深地打量了吳蔚一眼,目光在吳蔚身上的衣服停留片刻,深沉的聲音響起:“坐吧。”
三人依言坐下,高寧雪開口說道:“周爺,這位就是我和師父共同的朋友,吳蔚。是我二叔特意派來協助咱們完成任務的人。”
周爺點了點頭,許是吳蔚這一身打扮勾起了周爺的回憶,周爺對吳蔚笑了笑,說道:“有志不在年高。”
吳蔚也回以微笑,說道:“周爺異國浮沉半生,卻鄉音無改,實屬難得。”
周爺微微一怔,繼而爆發出一陣大笑,看吳蔚的眼神徹底柔和了下來。
東方瑞也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暗自誇讚吳蔚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隨後將吳蔚的想法和周爺簡單說了一遍。
吳蔚也試試打開木箱,露出裡面整齊擺放的六支燃燒的瓶子。
周爺卻了一支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他實在無法理解這樣小小的一個瓶子,與那樣重要的作戰計劃能有什麽關系,但吳蔚給他的印象實在是不錯,再加上東方瑞和高寧雪極力的擔保,周爺也想看看眼前這位年輕的女子,究竟有怎樣的手段。
周爺說道:“我這宅子後院,倒是有幾間無人居住的空屋,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周爺,你別小看這瓶子,威力應該不小,特別針對純木質結構的房屋,咱們最好能去郊外……我怕一不小心把你這麽好的宅子給燒了。”
周爺再次怔了怔,笑道:“你若真有這個本事,燒了便燒了,就算你不燒,過陣子我也打算親手燒了它!”
高寧雪試試小聲補充道:“周爺已經將一部分的家資運回了梁朝,由我爺爺派人安置在泰州了,等咱們做完了這件事兒,周爺會跟咱們一起回大梁,再也不回來了。”
這倒是吳蔚沒想到的了,這諾大的家業說舍就舍,這位周爺的確有氣概,有氣節!
周爺也點了點頭,說道:“我老了,落葉歸根,是時候該回去了。家鄉的一捧黃土也比這扶桑的萬兩黃金要貴重。”
“那好!”吳蔚的心,再次無聲激蕩起來。
她不僅回憶起在藍星學習的那段歷史,在那個華夏大地滿目瘡痍的年代,也有許多同胞放棄了海外的安逸和富貴,毅然決然地回到了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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