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傷都好了這麽久了, 怎麽還會痛呢?不行……明日一早我陪你去撫州城內的醫館瞧瞧,要是撫州醫館也治不好你的症狀, 我們這一路走到哪裡看到哪裡,總會有大夫能把你治好。”
吳蔚笑著抬手刮了刮柳翠微的鼻子,說道:“我又沒得什麽絕症, 哪裡就值得這麽大的陣仗了?我這個屬於是內傷,慢慢養兩年應該就好了, 你別太緊張。”
柳翠微卻一改往日對吳蔚百依百順的態度,堅定地說道:“不行,趁著還年輕一定要把你這症狀治好了才行。你看看我娘, 再看看張叔,他們都是年輕的時候不在意, 覺得自己的身體底子好, 結果上了年紀以後,什麽病根兒都找上來了。別說咱家能治起, 哪怕是咱家治不起,我也會想辦法把你的腰給治好了。”
“好,我聽你的。”
“今後但凡有那裡不舒服,不許再瞞著我了!我知道你是怕我知道以後擔心,可你也不想想,你要是痊愈了那還好,若是小病拖成大病,難道我就不心疼了?”
“是是是,我錯了~好三娘,別生氣了,我再也不敢了。”
得到吳蔚的保證,柳翠微才平息了情緒。
……
十五日後,吳蔚寫給東方瑞的信,小竹調查到的關於葫蘆幫的情報以及小梅寫給宜王的絹報,全部出現在了宜王的書房裡。
這次尋找高寧雪,宜王一共派出了兩批人馬,一明一暗。
梅蘭竹菊在明,還有一批始終跟隨著吳蔚一行人的,真正的暗衛。
而連接明暗的那根線,自然就是小梅了。
暗衛,並沒有那麽神秘,也沒有任何通天徹地的本事。
他們也是人,只是在經過了從幼年起的專業訓練和層層選拔之後,在某些領域的能力遠超過常人罷了。
這些暗衛聽從小梅調遣,並及時將情報傳送回宜王府,這就意味著這些暗衛不能離吳蔚她們太遠。
想要做到這些又不被吳蔚她們發現,就必須要有一個內應。
宜王並沒有打開吳蔚寫給東方瑞的信和情報,只是單獨將小梅的情報拿了出來,架上番邦進貢的西洋鏡,蠅頭小楷被放大到一清二楚。
起初,宜王的臉上帶著了然的笑意,可隨著閱讀的進行,宜王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小,看到最後,宜王臉上的笑容被嚴肅所替代。
宜王緊盯著上面的一段話,食指不自覺地撥弄拇指上的翡翠陽綠扳指,良久,將絹報舉起對準燭火。
宜王親眼看著絹報被燒成灰燼,拿起桌上的另外兩樣東西,出了書房,直奔東方瑞的小院。
小院內,東方瑞書房的書房裡還亮著燈,宜王來到門前,敲響了書房的門。
“篤篤篤。”
書房內傳出椅子挪動的聲音,東方瑞親自來給宜王開了門。
“我可以進去嗎?”宜王笑著問道。
“這裡是殿下的府邸,何必多此一問呢?”東方瑞讓出身位,朝宜王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宜王笑著進了東方瑞的書房,一副心情不錯的模樣。
二人坐到各自的老位置上,宜王將封好的情報和書信推到東方瑞的面前,說道:“喏,從吳蔚那傳來的最新消息,累死了一匹馬才送回來的,你可要賠償我。”
東方瑞掃了宜王一眼,淡淡吐出兩個字:“沒錢。”
“現在沒錢不要緊,等有朝一日明鏡司沉冤得雪,朝廷必然會對你做出補償,到時候再連本帶利還給我吧。”
東方瑞平靜地說道:“若明鏡司能沉冤得雪,我不需要任何補償,真正該得到補償的,是那些無辜枉死的人。”
宜王歎了一聲,說道:“有家屬的還好,對那些滿門被誅的人而言,要補償還有什麽用呢。”
東方瑞抿著嘴沒有回答,心裡卻是認同宜王的說法的,剩下的話……說出來便是大逆不道,索性不講了,哪怕面對的是宜王。
東方瑞拆開吳蔚的書信,目光快速掃過,似在尋找什麽關鍵的字眼,那個時常會縈繞在她心中的字眼。
在信的中後部分,東方瑞才看到高寧雪的名字,東方瑞的心也隨之狠狠地跳了一下。
遺憾的是,吳蔚並沒有在撫州密宅找到高寧雪,倒是送來了看宅子的楊伯對東方瑞的問候。
東方瑞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歎息,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怎麽樣?人找到了嗎?”宜王詢問的聲音響起。
東方瑞搖了搖頭,答道:“吳蔚帶人先去了撫州,大概是覺得撫州離京城近一些,思路上是沒錯的,不過很可惜……雪兒並不在那裡。”
“意料之中,我那小侄女機靈的很,她要是那麽容易就被人找到了,朝廷和蕭家還有平燕王府那邊就不用如此發愁了。雖然這件事在民間沒有透出一點兒風聲,朝廷也沒有明著派人捉她,但她逃婚所有面對的後果,定是一早就想清楚了,不會和從前一樣,大搖大擺的遊山玩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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