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蔚繼續說道:“這是一種防偽標志,我曾經仔細研究過,通寶錢莊的銀票厚實,耐折,而且用了特殊的油墨,銀票上的圖案也非常複雜,大大提升了想要仿造銀票的難度。這就是小票號不敢發行銀票的原因,他們沒有這個防偽的技術,很容易被人模仿,所以也很難做大做強,銀子哪裡有銀票流通起來方便呢?這個防偽的標志,其實就是一種商標。它不僅可以代表一家鋪子,還能形成品牌價值,就像通寶錢莊的銀票一樣,再偏遠的地方都認,這就是通寶錢莊的硬實力。”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每一件衣裳也做一張這樣的票子,附在衣服裡?”
吳蔚搖了搖頭,說道:“首先我們要把我們的商標設計成一種圖案,這個圖案要美觀和難度並存,還要讓旁人看清楚圖案具體是什麽。然後由你一針一線的繡在每一件衣服上,可以是在袖口,領口,裙擺處,商標不用太大,銅板大小最好,不過要確保每一個商標都一模一樣,這就比較有難度了,但是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之後我們的衣服上陸續也要帶一些商標中含有的元素,但是所有的圖案一定不能犯忌諱。”
柳翠微點了點頭,眼睛亮晶晶的,一邊在心中默默消化著吳蔚給她講的這個商標的理念。
吳蔚索性取來了一張宣紙,拿出半截炭筆,在紙上畫了幾個圓,畫了幾個圖案進去。
“三娘你看,商標大致就是這樣的。以後咱們吳柳記的衣裳,每一件都要有商標,既不搶衣裳的風采,又讓別人一眼就能看見衣服是出自吳柳記的。”
吳蔚摸著下巴,喃喃道:“我畫的這幾個商標都太簡單了,很容易就會被人模仿了去,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等咱們做大做強了,市面上一定會出現吳柳記的假貨!還是得下一些功夫才行啊。”
柳翠微看著吳蔚,抿了抿嘴唇,輕聲道:“雙面龍鳳繡,你覺得如何?”
“不行吧!龍鳳這倆祥瑞哪裡是尋常人家能用的,這是要犯忌諱的呀。”
柳翠微嫣然一笑,看向吳蔚的目光裡滿是寵溺和溫柔,耐心地解釋道:“我說的不是圖案,而是一種技法,從前……大姐和娘都說我這種技法太過費時,又不能多賣銀子,不讓我做。”
吳蔚猛然反應了過來,驚愕地看著柳翠微,驚呼道:“你說的是AB面?”
“什麽?”
“啊……我是說,陰陽面?就是一次刺繡,正反面的圖案卻有區別?你會?”
吳蔚徹底驚呆了,這種技法在藍星那可是妥妥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而且是那一批頂尖的技藝,整個藍星也沒有多少人能做到,只要是用上了這種技法的刺繡作品,隨意拿出來一個都是六位數的價格!
古往今來,藍星從來都不缺奢侈品,只是藍星的奢侈品距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過於遙遠,吳蔚就在短視頻裡看過六位數的墨錠,八位數的刺繡,六位數的印泥,五位數的宣紙,七位數的毛筆……
要是沒有短視頻,試問又有多少人能了解到這些東西呢?
柳翠微也不多話,而是拿過一個用圓形竹篾箍好,繃緊的紅綢,由取了一根絲線來,當著吳蔚的面,用手中細細的繡花針把一根極細的絲線又細分成了好幾股,用特殊的手法穿到了針眼裡。
吳蔚咽了咽口水,柳翠微的動作太快了,她還沒反應過來了,柳翠微已經開始了她的表演。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功夫,柳翠微將紅綢卸下遞給了吳蔚:“喏,雙面龍鳳繡。”
柳翠微繡的是一片葉子,正面是一片葉子,背面卻是一隻大胖菜蟲……仿佛真的有一隻菜蟲趴在葉子後面汲取養分似的。
吳蔚驚歎不已,看柳翠微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這要是在藍星,自己可妥妥的就是一個傍上大佬的小白臉了!
自己在梁朝混得如魚得水,不過是憑借著那點信息差罷了,到了藍星自己就失去了這個優勢,而且自己還是一個學渣來著……最多繼承父業去做個法醫,從最基層的坐起,一步步熬上去。
可柳翠微的這份手藝就不同了,吳蔚就曾看過一幅用了這種刺繡工藝繡出來的金魚,標價二十多萬……
“嗚嗚嗚,三娘~你可不能不要我啊。”吳蔚想得入迷,一時間有些忘情,一把抱住了柳翠微的胳膊,可憐兮兮地說道。
柳翠微霎時紅了臉,嫣紅的臉頰美麗而不可方物,雖有些不解吳蔚為何會突然如此,但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羞意,認真又溫柔地說道:“我要你。”
簡單的三個字,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擊穿了吳蔚那堪比城牆的臉皮。
這有些人平日裡羞澀到不行,就連在房裡獨處時都羞於開口的人,突然表白,威力還是很驚人的。
吳蔚笑了兩聲,害羞了地揉了揉鼻子,說道:“你說的啊,不許反悔。”
“嗯。”
二人又情意綿綿地膩歪了一番,雖然只是眼神交流,偶爾拉拉小手,空氣中卻釋放著甜膩的氣息。
柳翠微被吳蔚癡纏得不行,主動岔開了話題,說道:“那商標的圖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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