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咱們就來個隨堂小測試,你們按照我講的順序,默寫下來,相關的數值就寫在後面,默寫完以後不得交頭接耳,等我回來,知道了嗎?”
“知道了!”
……
看著孫秋霜和柳正善鋪好了宣紙,開始書寫,吳蔚才繞過二人,大步流星地朝柳翠微走了過來。
“今日怎麽回來的這樣早?”還沒來到柳翠微面前,吳蔚臉上的笑容便已綻放開來。
看著吳蔚明媚的表情,仿佛一道陽光斜斜照射進柳翠微的心房,隨著一股暖意,籠罩在心田之上的陰霾也被驅散開了。
“米莊裡也沒什麽事兒,我就想著回來看看你。”
“你不是一早起來就去商會了嗎?這個時辰回來,是在商會吃過飯了?商會會長請你們吃什麽好吃的了?”吳蔚已經許久沒有踏出吳宅了,雖然她很少抱怨,但柳翠微知道她心中的苦悶,所以平日裡面對吳蔚各種關於外界的問題,事無大小,柳翠微都會繪聲繪色地解答,但今日,柳翠微卻猶豫了。
如今的蔚蔚,能做的事情有限,和她說了……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柳翠微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她們從前的約定,她們二人同心,遇到了不開心或是麻煩事兒,不能瞞著對方。
柳翠微決定不再隱瞞,如實說道:“今日隻請了泰州城內九大米莊的東家到場,人來的挺齊的,都到了。遇到了些麻煩事兒,正想著讓你幫我想想辦法呢。”
吳蔚挺直了腰身,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說道:“說說看呢?”
柳翠微輕笑一聲,答道:“你先去給孩子們上課吧,也不急於這一時的,等下了學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我餓了,先去吃個飯再回來。”
吳蔚挑了挑眉,問道:“你沒吃中飯?”
“嗯,還沒來得及。”
“嘖,李會長也太摳門了吧?怎麽下了帖子把人請去,連一頓飯也舍不得供呢?”
“今日之事,觸犯到了幾位東家的利益,說是不歡而散也不為過了,如何還能留下用飯?”
“那我陪你一起去!”吳蔚說著就拉起柳翠微的手,抬腿就要往飯堂的方向走。
柳翠微卻反拉住了吳蔚,說道:“你還是去給兩個孩子上課吧,我又不是不認得路,等我吃完了再過來找你。”
“嗯……那好吧,那你多吃點兒,若是飯菜不合口味你也不要對付,讓廚娘做些你喜歡吃的。”
“知道了。”
……
吳蔚回到兩個孩子身邊,孫秋霜已經寫好了,正坐的筆直,一雙眼眸裡閃亮亮的。
吳蔚見了並未做聲,只是勾了勾嘴角,朝孫秋霜點了點頭,表示讚許。
孫秋霜本就認識一些字,無論是學問還是身體的硬件條件都比柳正善好一些,此時柳正善還沒寫完,宣紙上的字跡並不美觀,好在能認清楚他寫的是什麽,這已經比剛來那會兒進步許多了。
吳蔚並未出言催促,而是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待著,直到柳正善主動報告他也寫完了,吳蔚也同樣給了柳正善一個鼓勵的眼神,抬手將二人的答案收了上來。
吳蔚掃了一眼,孫秋霜的答案完全正確,不過出現了一個錯別字,便招呼孫秋霜過來,指著上面的錯字,說道:“這裡,閉壓椎動脈的‘椎’字寫錯了,應該是木字旁,而不是金字旁,下次注意,一字之差,謬之千裡。”
孫秋霜的臉一紅,虛心地點了點頭,雙手接過自己的卷紙。
“沒有其他的問題,數據準確,繼續保持,時常溫故,今後要記的東西還有很多。”
“是,老師!”相比於“夫子”吳蔚更喜歡被稱呼為“老師”。
“嗯,回去吧。”
……
“正善,你過來。”
“是,老師。”
柳正善站到了吳蔚身邊,吳蔚指著上面的一行,問道:“壓閉氣管所需的力量是多少?你好好想想再告訴我。”
柳正善黝黑的臉龐上爬上一抹難以察覺的紅,鼻尖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幾個呼吸後,柳正善答道:“是……十八斤。”
“那你寫的是多少?”
“十五斤……對不起,老師。”
吳蔚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些都是已經被科學證實了的數據,必須要牢牢記在心裡,雖然看起來不過才差了三斤,可在某些時候,哪怕是一點細微的誤差,都可能會導致最後的誤判!一定要牢牢記住,不得有差錯,知道了嗎?”
“嗯!”
吳蔚沒有再多說,讓柳正善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二人說道:“你們倆現在才剛入門,我呢……也是第一次當老師,第一次帶徒弟,我雖然沒有系統的教學經驗,但是如何讓你們成為一名合格的仵作,我還是清楚的。在梁朝,仵作所經手的案件中‘窒息’類案件一定不會少,就算你們現在還不能理解,這些數據都代表了什麽,也必須要牢牢記在心裡!等到有一天需要你們做出判斷的時候,這些數據往往最直觀,給你帶來的幫助也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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