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宜王在暗中幫助高寧雪和東方瑞的事情暴露了?
不會啊,以皇帝對東方瑞的重視程度,如果真的懷疑到了宜王的身上,定然不會這麽客氣。
吳蔚和柳翠微研究了半晌也沒得出什麽結果,只能作罷。
此等大事,自然也不是她們兩個能參透的了。
……
臨行的前一天,吳蔚和柳翠微擁在一起說了整夜的話,互相囑咐著彼此,吳蔚恨不得將柳翠微變小了,貼著胸口藏在內懷,帶著她一起去扶桑。
柳翠微心疼吳蔚天亮之後就要趕路,催著吳蔚睡了好幾次,離別在即,這一分開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面,吳蔚哪裡肯睡呢?
她的手指,她的眼睛,不舍地在柳翠微的娟麗的臉上流連,一寸寸勾勒著柳翠微的輪廓,明明早就深深地刻在心底了,卻是一副害怕忘記了的模樣。
吳蔚對柳翠微說道:“我連你臉上有幾兩肉都記在心裡了,我不在的日子裡,隻許你胖,不許你瘦一點兒,不然我回來以後定要和你生氣。”
“你也是,你的身量我也記著呢,你要是瘦了,我也不依。”
言畢,二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還未分別,卻已成相思。
縱有再多的不舍,天也亮了。
柳翠微再次檢查了一遍行李,這裡面裝了柳翠微給吳蔚做的幾套新衣服和新鞋子,盤纏倒是沒帶,但柳翠微學著張水生的樣子,給吳蔚兌換了幾吊銅板,就算有宜王府的好手護衛,吳蔚也不能處處都使銀子,出門在外的要學會藏富。
宜王給吳蔚派了四個人隨行,兩男兩女,都是宜王府一等一的好手,以一敵十也不為過的那種,不過吳蔚拗不過柳翠微,就和宜王商量,減一人,換上小梅。
宜王想了想,同意了。
柳翠微的想法很簡單,小梅跟在她們身邊時日長,了解吳蔚的性格和習慣,能更好的照顧吳蔚,而且小梅的身手柳翠微也是見識過的,有小梅跟著她才放心。
而吳蔚覺得,如今的吳宅有王府的侍衛把守,宅子周圍每隔半個時辰就有巡防營的巡邏隊走過,家中的安全自是無虞,才答應帶上了小梅。
到了約定的時辰,柳翠微送吳蔚出了宅門,四人已經整裝待發,等在門口了。
小梅牽著韁繩迎了上來,對吳蔚說道:“小姐,請上馬。”
此時的吳蔚還穿著平日裡的衣裳,等到出了泰州城,再找個隱秘的地方扮上男裝。
小梅牽著的這匹馬通體玄黑,四肢修長,膘肥體壯,高額大眼,通身的皮毛油光鋥亮,一看就是價值數百兩的寶馬良駒,可不是吳蔚家裡那幾匹黃鬃馬可以比擬的。
剩下幾人的馬也不錯,但比不上吳蔚的這匹。
吳蔚翻身上馬,李翠微忍不住跟著向前走了幾步,反應過來後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步,分離已然注定,柳翠微不想再讓吳蔚再多牽掛,強自扯出一抹笑意,說道:“小梅,替我照顧好蔚蔚,出去以後別讓她亂吃東西。”
“是,三小姐。”
“蔚蔚,一路平安。”
“嗯。”吳蔚的眼眶一熱,她的脖子上掛著一道平安符,是臨行的前兩天,柳翠微在寺廟裡一步一叩首,磕足了一百零八個長頭求來的。
拿到平安符時,吳蔚這個堅定的唯物主義擁護者,毫不猶豫地戴上了。
“三娘,等我回來。”
“嗯。”
……
吳蔚一勒韁繩,馬兒自主調轉馬頭,吳蔚不敢回頭,她害怕自己再看一眼,就會失去遠行的勇氣。
柳翠微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追出去數步才緩緩停下,目送吳蔚帶著四人漸行漸遠,直至消失。
吳蔚側頭對身旁的男子說道:“前面引路。”
“是。”
男子名喚張嵩,得了命令一夾馬肚,行到了前面,來到城門口張嵩從懷中掏出一方令牌,不知使了怎樣一個手法,令牌“嗖”的一聲便穩穩落在了守城士兵的手上,士兵驗看無誤,態度恭敬地開了城門,將令牌還了。
一行人策馬出了泰州城,卻並不走官道,而是往泰州城外的青山方向趕去,吳蔚也不多言,一行人策馬揚鞭用了大半日的功夫繞了一個遠道。
在一處亭外,看到了在那邊接應的人。
一共是四輛馬車,其中一輛裝著他們此行所需的輜重,另外三輛則是名品茶葉,絲綢,錦緞,以及上好的瓷器。
瓷器易碎,不好運輸,可越是這樣,就越沒有人懷疑吳蔚商賈的身份。
宜王命人用稻草將每一個瓷器牢牢包裹,放在了一個個箱子裡,倒也不用太擔心。
這也是宜王府準備的,用作偽裝吳蔚富商身份的道具,他們需要將這些東西一直拉到海州,上船帶到扶桑去。
趕車的車夫也是宜王府的好手,見吳蔚來了,紛紛跳下馬車行禮,吳蔚並不多言,上了裝滿輜重的馬車,換上了一襲男裝。
吳蔚身材修長,氣質灑脫,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換上男裝之後絲毫不見違和,原本姣好的身材隱在男裝之下,看起來更像是一位帶著幾分柔弱的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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