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宜王究竟有多少兵馬?他的兵馬又都藏在了哪裡?
此次宜王帶出去一萬八千人,只在泰州留了一千人的兵馬據守城池,除了清源縣外,宜王在作戰之前向毗鄰的五縣各派去了一千兵馬,所以宜王府的兵馬林林總總加在一起,在兩萬五千人左右。
而吳蔚所好奇的:並未在泰州城內看到大型的練兵場,是因為宜王將高於朝廷規定的那些府兵,全部藏在了泰州周邊的礦山裡。
這還要多謝當初吳蔚獻上的那個化肥的配方,宜王為了得到化肥,提高糧食的畝產量幾乎掏空了泰州城外的兩座礦山,這些礦山因隸屬於官家,常年有士兵把守,一般的百姓都不能靠近。
宜王不僅在裡面藏了士兵,軍械,還將增產所得的大批量的糧食都藏在了礦山裡,那周圍沒有住戶,十分安靜隱秘,在洪水和時疫爆發以後,宜王還將這些糧食分配給了城內及其周邊的許多米莊,既緩解了百姓的糧食慌,同時也變現了大量的白銀!
就算沒有吳蔚提出的那個“樂彩坊”的計策,宜王彼時的銀子也足夠他打幾場大消耗的戰役的,有了日進鬥金的樂彩坊之後,宜王便再也沒有了對錢糧後續無力的顧忌!
……
關於除了清源縣外,另外的五縣,清河縣知縣張成,清流縣知縣夏威,這兩縣選擇了歸順,另外的三縣選擇了忠君。
宜王在此事上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狠厲,選擇忠君的這三縣知縣,被宜王府的士兵就地斬殺,連同其親族老小,甚至是縣衙中的衙役,捕快,捕頭,刀頭,師爺……所有相關人等,全部殺絕。
這些人的人頭,則被士兵帶回了泰州,用來祭旗了。
宜王的狠辣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甚至連被殺掉的那幾名知縣都沒想到,宜王派來的使者連威逼利誘的環節都免了,一番遊說遭到拒絕後,竟直接動手!
消息很快傳了出去,最先知道消息的,就是張成,夏威這兩位選擇歸順的知縣,他們不僅都有種劫後余生的慶幸,以及隱隱的後怕。
夜深人靜時,張成是否會感激吳蔚,不得而知。
當然,宜王也沒有虧待這兩位知縣,作為第一批選擇歸順的人,各種賞賜猶如流水一般送到了二人的家中,張成也算是家境殷實,見過世面的了,看到宜王府的賞賜以後,還是被震驚到半晌沒回過神來。
……
這些事情都與吳蔚和柳翠微無關了,特別是吳蔚,在聽說宜王已經帶兵出征之後,吳蔚恨不得去買一掛鞭炮回來放一放。
吳蔚覺得她終於可以和自家三娘過一過逍遙的小日子了,還偷偷和柳翠微商量說:若是買個鬥笠戴在頭上,自己溜出吳宅出去玩玩的可能性有多高?
柳翠微知道吳蔚這是憋壞了,軟禁的日子實在難熬,憐惜地捏了捏吳蔚柔軟的耳垂,柔聲哄道:“外面現在兵荒馬亂的,坊市上都沒幾個人,咱們米莊最近的生意倒是不錯,這證明街坊鄰居也是這麽想的,家家戶戶都在屯糧應變。宜王殿下這次親率大軍出征,把城內的兵力都調走了,如今咱們泰州城內兵力空虛,只是空有一座城池據守,你還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偷溜出去玩兒?你就不怕被巡防營的人當成細作給抓走了?再說……若是蕭盛那邊派一支部隊來奇襲泰州,傷到你可怎麽辦?”
吳蔚原本還在藤椅上眯著眼,享受著柳翠微的撫摸,安逸地閉著眼睛,聽到柳翠微的這番話,吳蔚瞬間睜眼了眼睛,雙眸中迸發出驚豔與讚賞,毫不吝嗇地誇讚道:“我家三娘什麽時候研習上兵法了?連繞後奇襲的法子你都能想到?”
柳翠微的俏臉一紅,嗔了吳蔚一眼,回道:“這不是宜王殿下賞了你許多書嗎?前兩天幫你整理書房的時候,順便看了看。看完之後我就有些擔心了,蔚蔚……你說蕭盛會不會派出一支軍隊來,繞後奇襲泰州啊?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泰州現在的兵馬,能受得住嗎?”
吳蔚坐直了身體,刮了刮柳翠微直挺的鼻梁,撒嬌道:“你喂我吃一口栗子酥,我就告訴你。”
“好。”柳翠微撚起一塊栗子酥,遞到了吳蔚的嘴邊,吳蔚一口含過栗子酥,故意用牙齒輕輕在柳翠微的指尖劃過,後者猶如觸電般縮回了手,白皙的臉龐肉眼可見地紅了。
“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旁人看見。”
“怕什麽?咱們倆才是這宅子的主人,看到就看到了,再說……他們也在這宅子裡生活了這麽久了,難道還看不出來咱倆的關系?”
“好了,別鬧了,快和我說說。”說話間,柳翠微將小幾上的茶盞端了起來,送到了吳蔚的嘴邊,一口清茶飲下,正好解去了栗子酥的甜膩。
吳蔚美美地哼了一聲,重新躺到藤椅上,繼續搖動,一邊說道:“你說的這一‘奇謀’的確是個好計策,在許多戰役中也會有不錯的效果,不過我猜……蕭盛不會這麽做的。”
“為何?”
“一來,咱們知道泰州的兵力空虛,蕭盛可未必能知道,這奇謀的招數,貴在反其道而行之,需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能成功。眼下宜王親率大軍出征,號稱五萬,這就足夠令蕭盛感受到壓力了,即便蕭盛識破了宜王這是虛張聲勢,可宜王既然敢親征,即便士兵數量不足五萬,也絕對不會太少,不然和送死有什麽區別?蕭盛這次來,隻帶了五千精兵,一場火攻讓他折損了不少,就算他能在短時間內拉到馳援,或者就地征兵,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訓練這些士兵,是否能形成戰鬥力,還是個疑問。敵人數量眾多,清源縣不過是個縣城,未必有險可守,在這種情況下再分出一部分兵力來繞後,攻打泰州顯然是不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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