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出邊關珍藏多年最烈的酒用來款待自己將來的君王。
“梁王殿下,末將願將此生獻於軍戎。”
常氏兄弟單膝跪地對坐於高堂的明邪作揖,兩人鏗鏘有力的齊聲道:“末將願誓死追隨梁王殿下!”
軍營分作兩派,一派是全力支持梁王明邪的,另一派則是傾心費力於襄王明庸。
兩派的士兵誰也不服誰,常常在打仗休息之余還自挑比武。
這次梁王來了邊關,襄王的人更是不服。
但沒有誰敢在明邪眼皮子底下對他不敬,他們的頂頭將領,常氏兩兄弟皆為明邪的心腹,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正是因為兩名猛虎之將皆為明邪的心腹,襄王才會在這九兄弟之中最為忌憚梁王明邪。
太子之位經久未立,老皇帝還在三思之中,他左右為難的便是襄王與梁王。
襄王有謀,但老皇帝忌憚他身居高位之後,對其他兄弟姐妹伸出黑手。
梁王亦有智,但人過於仁慈,他將來做了皇帝定會是為國為民之君。可他的癆病加上腿疾,加上他仁慈的性格,或許能做到明,但朝堂之上的內憂外患比比皆是,老皇帝怕他承受不住。
畢竟,這朝堂之上,老狐狸多的是,其中能真正歸順於梁王的少之又少。
因為誰都不願意扶持一個病秧子做皇帝。
老皇帝思慮再三,便派遣明邪去一陣子邊關,他想讓他得到士兵真正的擁戴。
襄王本意是想讓梁王死在去往邊關的路上,但奈何在自己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如果自己哥哥突然死了,最為可疑的便是他這個做弟弟的了。
更何況一同前去的還有自己父皇最為寵愛的嫡公主,若是昭昭有個什麽閃失,他這襄王之位怕是也不保了。
明邪想用自己的所做感化襄王的心腹,他以為自己的仁慈對每個人都有用,其實大抵是他過於偏執的天真了。
襄王培養的人,都是抓住把柄又或是抓住那人最在意的人作為要挾。
這一點,是他做不到的。
襄王的心腹本意不是想投靠他,但奈何自己一些最在意的東西在他手裡,自己只有被迫淪為他攀爬權利的工具。
這兩天很少傳來什麽捷報,有時候明邪能夠清楚的在軍營中聽見兩軍廝殺的聲音。
明邪瞧見一旁明婁擔驚受怕的神情,他放下竹卷抬手對她說:“婁兒,到皇兄身邊來。”
明婁乖乖的跑去了自己皇兄的身邊,她問:“皇兄,父皇到底什麽時候才昭我們回京啊?”
明邪撫了撫她的額角,“快了…等到這裡打了勝仗我們就能回京了。”
明婁帶著期許:“真的嗎?”
明邪輕柔的點點頭:“嗯。皇兄什麽時候騙過你。”
第7章
明邪身在邊關,遠隔朝堂,襄王明庸怎麽會放過這次機會。
明邪知道明庸這次會對自己不利,但他在最後一刻還在顧及那份虛假的皇家親情。他還在自欺欺人,明庸虎視眈眈的是太子之位,只要他無心與他搶,是不是他們就不會刀劍相向。
但後來發生的事情,都證明他大錯特錯了。
明庸從未將他當作過自己的皇兄。
……
明邪輾轉難眠之時便會像現在如此挑燈夜讀,抬著那雙類比於女人白細的胳膊,認真的閱讀手中的竹卷。
明婁就靜靜在趴在桌面上,枕著手臂睡著了。明邪偶爾卷下眼簾看看自己的皇妹笑著搖搖頭,繼而接著廢寢忘食的閱讀。
明邪不精通武,但文這一塊他從未落下,身懷滿腹的治國之道。
也正是這點,民間的百姓聽見明邪去往邊關這個消息都帶著些輕蔑。二皇子是個病秧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連一點武功都不會,他要如何以病己服人?
邊關戰事越發緊迫,將軍交戰的時間越來越頻繁。
淮國是以南淮為水境的步兵國,昆國是常年以北草原邊境的騎兵國。
兩軍交戰輸贏已定,但淮國的士兵還在硬生生的堅持。如果破了懷城這道關卡,昆國就能直接南上直逼京城的皇宮。
昆國騎兵常年在馬背上作戰,騎兵的凶猛程度淮國以文強國自是過於落後。
但好在淮國研製出來應對騎兵的方法,但那只是暫時的,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明邪在兩軍對壘的時候提過很多製其騎兵的短板,確實有效,襄王的人看到有如此智慧的梁王其心自然是有些動搖的。
身在皇宮的襄王也自是有人傳達通信,這裡的情況他一目了然,哪怕是哪日哪個時刻軍營裡被斬首了一個逃兵,他都能清楚的知道。
他要在這次顛覆淮國,讓這淮國易主。他不想做太子,做太子太麻煩了,他要登上的是自己父皇做了許久的皇帝之位。
邊關的戰績傳達到了皇宮,這樣下去,淮國的人力,物力遲早在邊關就得消耗殆盡,但老皇帝又不忍在民間加重賦稅。
這接連的強壓讓他心力交瘁。
夜晚降臨,皇帝的書房門口立著一道人影。
那人輕輕敲了敲門:“父皇,孩兒給你熬了點蓮子粥。”,那人影手中端著一個盤子,頭微微下垂,似乎是在等待裡面人的回應。
老皇帝咳嗽了幾聲,便說:“進來吧。”
明庸端著蓮子粥輕放於皇帝的書桌之上,旁邊的太監拿出常備於身的銀針,下一秒直接刺進金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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