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訂了婚又如何?二姐如今雙十,不也還未成婚?”
“曲遊,我是不想,而你是不能。”
不知為何,在被叫大名的那一刻還是有些緊張,或許是因為曲淺魚的嗓音自帶一股嚴肅冰冷,曲遊撇了撇嘴,心裡在陰陽怪氣地複述剛剛那句話,面上卻答:“嗯嗯,二姐說的都對。”
“還有三日太學便開班了,到時候會有摸底考,你最好準備一下。”
啊?
這輩子最怕考試,尤其現在的自己連字都不會寫,考什麽東西?
“二姐這麽說,是也要去上課嗎?”
“你可知,女子是無法進入太學的?”
當然不知道,但又一次發現了曲淺魚眼裡的試探,曲遊抿緊了唇,道:“我壓根兒就不想去,怎麽會知道太學的規矩?”
“前些年是這樣的,不過今年破例許可女子進入太學學習了。”
琥珀色的瞳孔上映著一層清透的光暈,曲淺魚背著手,身姿挺立,矜持端莊,她似是笑了一下,聲線裡帶了些逗弄人的惡趣味,“三日後見。”
居然被這幅神情蠱惑到了,畢竟確實很難見到她眉眼彎起的溫軟模樣,曲遊捏緊了指尖,遲鈍道:“三日後見。”
第9章 宿舍
…………
後面的兩天一直在忙各種各樣的事情,首先,曲憐的父親查不出死因,和那些案件歸類到了一起,成了懸案,而小西的戶籍本找不到了,把她改到曲家這邊來花了很大的功夫。
最後,也就是女主,曲遊不放心把她一個人放在曲家,就想著能不能讓她也一起去太學,結果很現實的一個阻攔就是……
她沒有錢。
太學是官方設立的學堂,每年甲班的學子都可以直接參與科舉考試,其中的夫子都是教過聖上與太子的人,伴隨著的,也就是高昂的學費,曲遊自己的都是靠曲相付。
倒是也還有另一條路,那就是讓祁璉雨女扮男裝當自己的書童,也可以跟著進去,就是要同吃同住,曲遊現在終歸是男子身份,需要為女主考慮,她們怎麽能同吃同住呢?
最後還是帶著曲季來了太學,兩人像個無頭蒼蠅,找了好半天才知道宿舍在哪裡,曲遊還沒走進去,腦子裡就靈光一閃出現了原劇情,她的舍友……
是男主。
“曲願睢?”
詫異的聲音來自於裴瀾疏,他也剛剛到達宿舍門口,只是沒想到曲遊居然會來太學,也沒想到他們倆居然會成為舍友。
“裴羽濟。”
故作淡定地問好,但實則轉過身收拾床鋪時人都要原地爆炸了,老天啊,為什麽要這麽懲罰她?
如果早點想起來會和裴瀾疏當舍友,自己就算是被打斷腿也不會來太學的!
簡直是晦氣死了,曲遊看了看他們倆床的距離,那眉心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怎麽會是大通鋪啊?自己交那麽多錢是為了來住大通鋪的嗎?
而且,按照原來的劇情線,自己還會在相處之下喜歡上裴瀾疏,曲遊光是想一想就有些反胃,現在只能慶幸還好沒把祁漣雨帶來,沒讓自己的寶貝女主被禍害到。
曲季正在幫忙收拾行李,其實這雙人房挺大的,還配備了書童睡的小榻,不過因為裴瀾疏來曲家退婚的事情,他也不喜歡他,更不希望自家少爺要和他住在一起,那臉色也不好看了起來。
也不是個傻的,當然能感覺到來自於曲家兩人的敵意,裴瀾疏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抱歉,我確實是心有所屬,不願耽誤你姐姐,這才去退了婚,若是你不願與我同住,我可以向夫子申請換間房的。”
喲喲,在這給誰裝綠茶呢?
對待他沒什麽好臉色,曲遊頭都沒回,反問道:“若是你早就心有所屬,聖上賜婚時,你怎麽不反抗?不過是欺軟怕硬罷了。”
似是無話可說,那邊陷入了沉默,她也不在意,整理好了床鋪後拿了個木桌子擋在兩人中間,“我不喜歡與人接觸,尤其不喜歡和你接觸,以後這桌子便是分界線,誰也不準越界。”
“……好。”
或許裴瀾疏在想他也不想和自己接觸吧,畢竟自己聲名狼藉,曲遊樂得輕松,拿了姓名牌後就打算去領書,卻被叫住了,“曲願睢,我和你一起吧,來時我看那書有些多,你又看著文弱,應該拿不動。”
不是,這是真的想討好自己還是只是暗中貶低自己?
皺著眉看向裴瀾疏,他已經收拾好了,這會兒拍著手裡的灰,還真一副熱心腸的模樣。
“我拿得動,還有曲季幫我呢,用不著你。”
“那我們一起去吧?若是你拿不動,我再幫你。”
這奇葩男主為什麽非要和自己一起走?
“行吧,你帶路,我不知道在哪裡領書。”
“好。”
一行四人很快救來到了領取書籍的地方,只能說,真的很誇張,修訂成冊的一人份書的高度居然到達了曲遊的腰間,她詫異地看著一摞摞書,這已經不止四書五經了吧?
“看吧,我說過很多了。”
裴瀾疏一臉看他說的對吧,然後就上前去把他自己的書分成了兩份,一份給了書童,另一份放在自己腳邊,又拿了曲遊那邊的三分之一,這才抱了起來向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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