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袋甚至是麻木的,就這樣一臉茫然麻木,看著沈遇鶴,淚水像無盡的雨從臉上滑落,沿著下巴掉落在桌子上。
沈遇鶴明顯不知所措了。她想了想,卻又不舍得放開向餌,隻是輕輕用那隻手帶著人往前站了一點。
向餌眼淚不停往外流。
沈遇鶴用唇去親吻向餌的眼睛,卻被向餌偏頭躲開。
沈遇鶴美麗的唇停留在半空中,懸而未決地停滯了。
向餌淚眼朦朧地抬起頭來,雙手輕輕一推。她輕易地推開了沈遇鶴,往外搖晃著走了出去。
向餌的淚水澆滅了整個餐廳的甜香氣息,那些暫且沉迷於欲望的人們,全都清醒過來,羞恥又安靜得坐下。
好幾對當眾接吻的情侶都尷尬壞了,立馬起身去前台結帳。
正熱烈擁抱的服務生和前台小妹放開了對方,保安大叔羞澀地放下保潔阿姨的手。
短發學姐追了出去,而沈遇鶴原地愣了兩秒鍾,才立刻大步跑出餐廳。
她遠遠看見向餌的背影,那樣纖瘦脆弱,像一杆青蔥般一折就會斷,可哪怕搖搖晃晃又腳步蹣跚,向餌還是在往前走,並不停留。
沈遇鶴跟了上去,手中提著的玩偶袋子裡,小眼球伸出細長的觸手,閃電般卷住向餌的手腕。
向餌的手突然動不了,她隔著眼淚看了一眼,那根觸手緊緊卷裹著她,還順著她身體往上爬去。
她立刻更大步地往前走,那根觸手被拉的很長,簡直要拉斷了,小眼球隻能隔著空氣蹦出去,跳到向餌背上黏住她的衣服。
那個短發學姐叫著:
“耳朵!耳朵你怎麽了,你是不是不開心,和我說說……”
沈遇鶴心煩,朝她揮了一下手,短發學姐忽然發現自己張不開嘴,發不出聲音,整個人被釘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個長發精致美人越過她,走向向餌的背影。
向餌覺得自己是有些應激了。
上次她被這樣強迫,還是邪神在的那一次。邪神當然沒有強迫她接吻,可是邪神曾經……將她全身都……
那是邪神的特質,那種強迫的意味,那種讓她渺小如塵埃、隻能任人擺布的恐怖感……幾乎已經完全壓過和心愛的人接吻的幸福感。
到了現在,最初那些情緒沉澱下去,向餌腦海中隻留下那種相似的恐怖感,讓她很委屈。
明明……沈遇鶴明明是溫柔可愛的人……明明是為了保護自己而存在的人……為什麽也會這樣強迫自己?
明明她們今天氛圍正好,明明她們好好的在循序漸進,沈遇鶴居然會這樣,完全破壞了她心目中最為甜蜜最為完美的初吻場景!
沈遇鶴怎麽會是這樣的人?
向餌很想不通,她知道沈遇鶴有時候愛搞點強迫性的小動作,但她以為對方應該是有底線的,至少接吻這種事情,不應該這樣……甚至勾起她對邪神的應激反應了!
這樣的初吻,她很難接受!
“小耳朵……”
沈遇鶴的聲音忽然響在耳畔,驚得向餌腳步一頓,不由得看向那邊。
沈遇鶴擔憂又惶惑地看著她,修長秀美的眉緊緊皺著,問她:
“你怎麽了?”先住複
向餌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偏過臉,往扶梯處走去,沒有說話。
快到扶梯口時,沈遇鶴輕輕抓住她的手腕,聲音裡帶著明顯的顫抖:
“你討厭我吻你嗎?”
向餌頓住了,她回過頭,瞥了眼沈遇鶴。終究還是決定說出真心:
“不……不是討厭。”
沈遇鶴那隻手抓著她,忽然把她的手抬起來,按在自己肩膀上。
向餌摸到了風衣底下粗糙的繃帶質感,一瞬間某種內疚襲擊了她的心。隨即,沈遇鶴溫聲說道:
“那你喜歡嗎?”
向餌撫摸著沈遇鶴為了救她而纏上的繃帶,心情極為複雜。
她還是放下了手,沒有正面回答:
“以後不要這樣了。”
她盡力壓抑著嗓音,冷淡地說完這句,走上扶梯下樓。
沈遇鶴頓了頓,跟在她身後,恰好站在她後面一級台階上。沈遇鶴俯下身,帶著強烈的情感,在她頭發上印下一個吻。
她近乎衝動地說:
“可是我很喜歡,我喜歡你的嘴唇,我會無時無刻不想著親吻它們,撫摸它們……吃掉它們,哪怕你不願意。”
向餌震驚地回過頭,一股可怖的涼意爬上她全身,她不由得問:
“你瘋了?”
沈遇鶴目光幽深黑暗,她從來不說這麽多話,可是這一吻讓她無法控制,那些代表著她真實心意的話語就這樣極其衝動地衝出來,一貫的未雨綢繆、步步為營、理智謹慎全都被拋之腦後!
她隻想再品嘗那甜蜜柔軟的珍饈,再品嘗一千次一萬次一百萬次。
這樣讓她近乎瘋狂的兩片唇瓣,居然就這麽近,這麽近地在她面前,卻不允許她碰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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