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咳咳咳!”
猛烈的咳嗽衝破喉嚨,把她的話都堵了回去,她對著床邊咳嗽了半晌,快要把喉嚨都咳碎了,才總算平靜下來,猶豫著抬頭,接上剛才的話。
“你怎麽會在這裡?還……”
她說不出口,紅暈爬上臉頰,這次不是發燒,是羞澀又竊喜的紅。
眼前的高挑女人穿著她的白色長毛衣,正站在面前,關切地看著她。
是……沈遇鶴啊。
平時在向餌身上能到大腿中間的長毛衣,此刻隻到沈遇鶴大腿根部,堪堪遮住身體。仿佛神仙打翻了瓊漿玉露,倒出她這美好至極的一雙長腿,從毛茸茸上衣裡流瀉而出,毫不修飾卻美到極致。
她腳上穿著向餌的粉色兔毛拖鞋,玉白的腳趾一顆一顆,櫻桃一樣露出飽滿圓潤的果實,讓那廉價的拖鞋都頃刻成了高定。
向餌感覺自己應該是病沒好,這不,又發燒了,從頭髮燒到腳趾,眼睛都蒙上水霧,不敢看太多細節,隻能趕緊低下頭,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要……喝水,嗎?”
耳畔傳來磁性好聽的聲音,有點卡頓,聽起來像是好久沒說話了,不太熟練。
向餌現在腦海中一團亂麻,因為發燒和發瘋,她的記憶非常混亂,睡一覺雖然好了很多,一時間卻也找不到想找的線頭。她隻能先坐起來,抬頭,飛快瞥一眼沈遇鶴的臉:
“麻煩了……謝謝。”
沈遇鶴點頭,一杯清水遞了過來,用的正是向餌平時最喜歡的紫色馬克杯。向餌接過水杯,大口喝光整杯水,這才感覺徹底清醒過來。
“還要嗎?”
沈遇鶴自然地從她手中接過杯子,問道。
“不用了,謝謝。”
向餌說著就想下床,她按住床板,雙臂一用力……猛地跌坐在了床板上。
身體太虛弱了,她氣喘籲籲,隻能靠著床板先喘一會兒。
沈遇鶴把杯子放在桌上,轉過來又看著她。向餌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己身上蓋的不是被子,而是一條美麗的紅裙。
這樣材質精貴奇特的紅裙,她隻見過一條,就是沈遇鶴身上的那一條……紅暈再度爬上向餌的臉頰和耳際,她意識到,就是因為把裙子給她蓋了,沈遇鶴現在才穿著她的衣服。
這也太……太私密了!
向餌越想越臉紅,不敢抬頭看沈遇鶴,整個人像是飄在天上的棉花糖,失去思考能力,視線隨著紅裙一路飄蕩開去。
記憶總算有了點用,她想起昨天晚上,沈遇鶴站在家門口渾身濕透的畫面。她記得自己給對方開門,似乎還跌在對方懷中,後來……就不記得了。
不會吧……也就是說,沈遇鶴昨晚一直在照顧她,都沒顧得上處理淋雨的自己嗎?
完全是菩薩心腸啊!
向餌簡直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沈遇鶴才好,她抬起頭看著對方,充滿感激、發自內心地說:
“你是不是照顧了我一晚上?謝謝你!”
女孩眼眸清亮澄澈,帶著水潤的霧氣,香腮微紅,粉唇輕微地撅起,說話時的神態語氣,是沈遇鶴之前從未見過的熱烈真摯。
沈遇鶴頓了好一會兒,才輕點一下頭:
“嗯。”
向餌眼睛本來就因為發燒而顯得很亮,聽了這話頓時更亮了,眼尾和耳側,連著頸項一起開始泛紅。她低聲說:
“謝謝……真的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會怎麽樣。”
沈遇鶴低頭看她,眼神深邃,玉白的脖頸輕微顫動,她帶著隱約的期待問道: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
向餌:
“啊?我什麽時候生你氣了……”
沈遇鶴微微一頓,隨即輕笑一聲,眼神轉向一邊,輕聲說:
“沒事,我說錯了……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向餌腦袋還在脹痛,但比剛醒來時好一點了,她按住床板,小心地下床,剛踩到地上,立刻雙腳發軟,差點兒摔倒。
好在沈遇鶴適時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穩穩扶住。
那隻手肌骨瑩潤,握住向餌的腰,恰好碰到她露出來的一小節腰間皮膚。
向餌像觸電一樣把身子偏到一旁,窘迫地又紅了臉,聽到沈遇鶴問:
“沒事吧?”
向餌點頭:
“嗯,沒事,我去洗漱。”
她繞過沈遇鶴往外走,一股溫潤的香味撲面而來。
這是沈遇鶴的香水麽?向餌邊走邊想,又覺得不太對,沈遇鶴昨晚剛淋過雨,哪裡來的香水味?
難道是體香?
向餌被自己的腦補搞得面紅耳赤,臉上溫度居高不下。
她路過書桌,不由得瞥了一眼雕塑。
雕塑此刻大眼睛正朝著沈遇鶴在看,雖然現在似乎沒什麽事,但是……這可是邪神!
向餌咬緊牙關,順手將雕塑抓住,抓在手裡一塊去了衛生間,把雕塑放在衛生間架子上。
“不好意思,您先呆在這裡,家裡來客人了,她對我很重要,您可不可以不要嚇到她?哦對,您要是隨便顯靈,可能會被送去實驗室切片研究,請您千萬別亂來啊。”
她對著雕塑碎碎念著。雕塑大眼睛一眨不眨看著她,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那些木頭觸須一根也不動,仿佛真變回了一塊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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