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餌咬緊牙齒,把自己的聲音使勁壓在喉嚨口,不敢發出一點兒來。
可是這個時候,沈遇鶴壞心眼地抬起頭來。
那張絕美的面容迅速貼近向餌的臉,近到無法更近,紅寶石一樣好看的紅暈綻放在她肌膚表面,而那雙黑眸熠熠生輝,盯著向餌的眼睛……
她就這樣停頓了一會兒,甜膩至極的香味鋪天蓋地蔓延,她嘴唇鮮紅得像在滴血。
沈遇鶴盯著向餌看,像在看稀世的珍寶。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向餌緊張至極。
沈遇鶴卻忽然間湊到向餌的右耳邊上,無比沙啞的嗓音直入耳蝸,像堅冰又像火焰,叫人發瘋。
她說:
“我想要你。”
第67章 繼續
我想要你。
回蕩在耳邊的這四個字, 讓向餌所有動作都完全停滯,世界隨著溫熱的呼吸在耳邊纏綿不休,她的每一個細胞都燃燒著警報。
她的身體痛苦地回應了,可恥地回應了。
她脖頸高高揚起, 條件反射一般抓住沈遇鶴的頭髮, 看著對方垂下頭去, 開始解開她的牛仔褲拉鏈……
她完全潰不成軍。
淚水鹹澀地落入嘴唇之間, 她抓住沈遇鶴冰涼濕潤的頭髮蓋在自己眼睛上面, 那些沾染上她眼淚的長發溫柔覆蓋著她的臉頰,能夠把所有一切外界因素盡數淹沒熄滅……
身子一涼,門戶大開, 向餌忽然顫抖,緊緊一把拽住沈遇鶴的頭髮。她知道自己瘋了, 果然是瘋了才會這樣, 允許對方在餐廳的包廂內,在監控底下對著自己這樣予取予求……甚至潮水般的享受其中, 她連自己拽都拽不出來。
她是瘋了,她被這一切衝暈了頭腦, 她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粗重的呼吸聲交纏融合, 她分不清那是誰的, 是她的還是她的, 她什麽都分不清……她手上拽著那些頭髮, 像拽著飛奔的馬匹的韁繩,可是這匹馬自顧自飛奔, 她根本控制不住……
然而就在沈遇鶴的手指即將衝破束縛,進入禁區之時, 向餌還是掙扎著、抬起手按住她的手臂,輕聲說出一句:
“不。”
沈遇鶴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夾雜著一些輕微的呢喃,像星星點點的花瓣撒在岩漿之上:
“為什麽……我想要……”
向餌雙手抱住沈遇鶴的手臂,幾乎是哀求地:
“不,不要……”
她不要……這是她的第一次,她連初吻不夠正式都難以忍受,何況是這件事……
她很低很低地說:
“請你尊重我。”
沈遇鶴呼吸依舊粗重。
那道腳步聲轉向其他方向,漸行漸遠。
向餌胸口沉重地起伏著,雙手抱著對方那隻手臂,抬眼哀傷又倔強地看她。
那雙棕黑色眼睛裡,是沈遇鶴見慣了的神態,脆弱無助,祈求信賴,像是抓住洪災裡的唯一一根浮木,懇求這根浮木能夠……帶她回家。
這就是向餌,是她的靈魂,是獨屬於她那種矛盾複雜,又脆弱又韌勁的靈魂。
終於,沈遇鶴的呼吸微微平複了一些,她往後退了一步。
那隻手也不再作亂,抽了出來。
向餌幾乎是生理性地發出一聲嗚咽,聲調甜美到幾乎讓沈遇鶴立刻失控。
向餌立刻低下頭開始收拾自己,她艱難地爬下桌子,沒有接受沈遇鶴的攙扶,自己背過身去整理。
她沒有看見。
在她身後被莫名欲望裹挾的沈遇鶴,身後驟然爆發出濃黑的霧氣,地面上黑色河流蜿蜒而過,整個半邊世界都被徹底染成漆黑,餐廳所有家具晃動起來,杯盤碗碟在桌上哐啷作響,終究全部摔落在地!
而沈遇鶴站在黑屋中央,她的身體後方閃現出巨大的、粗壯雄厚的觸手虛影,那觸手晃動著、起伏著,蓄勢待發,能把整個餐廳在一念之間摧毀乾淨。
但當然……向餌收拾好自己,在心裡深呼吸許久,轉過身來時。
這些場景都完全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站在向餌面前的,依舊是沈遇鶴。
向餌幾乎不敢看沈遇鶴,她臉上紅暈高掛,完全退不下去,頭髮蓬亂,襯衫紐扣掉了兩顆無法扣上,衣服滿是褶皺,褲子上還沾染著……許多她不願意去細想的東西。
她環顧四周,發現桌上所有杯盤碗碟全都掉在地毯上,整個房間一片狼藉,地毯亂七八糟,椅子也摔倒在地,玻璃杯滿地亂滾。
她簡直震驚了。
“剛才……我們……那麽激烈嗎?”
向餌無意識問出這句話,問完,她臉簡直要紅得碎掉了。
沈遇鶴輕聲回答:
“是啊。”
她拽住自己扯壞了紐扣的襯衫衣領,埋頭跑到門邊,抓過門後掛著的外套給自己穿上,往外跑去。
她現在才是真的要瘋了!一想到服務員進來會看到什麽,更有甚者,監控記錄前的保安看到了什麽,她是真的會瘋掉!
這輩子再也不會來這個餐廳了,啊啊啊啊!
向餌一路衝出包廂,衝出大門,沿著寒冬深入骨髓的冰冷空氣往前狂奔好幾百米,才終於從跑步變成了走路。
她胸腔起伏,喘氣時像拉風箱一樣撕扯著喉嚨和胸口,實在難受,她忍不住停下來撫摸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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