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衿瞬間無力地握緊拳頭,下一秒用力地捶了捶前座,得虧前面是時遷,要是那個司機估計得嚇尿在車上。
“小姐……”
文子衿搖頭苦笑,她閉上了眼睛,沒有再說話了。
車裡的氣氛太過於壓抑,司機正想要開車窗透透風,他的手剛摸到車窗按鈕上,文子衿一說話他嚇得把手縮了回去。
“去找人把監控錄像給找回來,無論多少錢,我要他們都血債血償……”
文子衿的眼神越發狠戾,是時遷第一次見到她這樣。
“有困難的話去找我爸幫忙。”文子衿知道她爸不會幫林曼香,她爸最厭惡別人背叛他了,但是只要文子衿開口,康太太進去應該是不成問題。
但這就相當於鼎衿海墅集團向康氏集團宣戰。
香港兩大巨頭就是說的這兩家公司,以前就明爭暗鬥的,但沒濺起太大的火花,恐怕這次金融也會受到影響。
文子衿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她太累了,想得事情也太多了。
去到醫院,院長專門在門口迎接她,帶著她和時遷去了ICU。
文子衿透過玻璃窗看向裡面插滿管子的林曼香,她就安安靜靜地躺在上面,平時那麽傲氣,那麽光鮮亮麗的,現在竟然如此狼狽。
悲傷和憤怒如同烏雲一般籠罩在她的心裡,她緊攥著拳頭,手背後的青筋已經暴了出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林曼香是這幅樣子,平時她有多恨她,多討厭她,但也不希望自己的媽媽被人捅了好幾刀。
文子衿聲音冰到極致,用著流暢的粵語說:“佢救冇救得番(她能不能救活)?”
院長臉色有些難看:“文小姐啊,我地已經盡力噉搶救林小姐,但都冇脫離生命危險(我們已經盡力搶救林小姐了,但還沒脫離生命危險)。”
院長歎了一口氣:“總之,總之你哋做好心理準備。”
文子衿沒再說話,而是靠著牆壁闔上了雙眼。
時遷只能對著院長點點頭:“辛苦曬院長。”
院長走後,文子衿身體才緩緩貼著牆滑了下去,似乎她全身失去了力氣,她坐在地面上。
時遷以為她是累了,正想讓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坐,可沒想到,下一刻,文子衿直接倒在了地上。
時遷慌張地搖了搖文子衿:“子衿……”
文子衿暈倒了,醫院的燈似乎照著她的臉更加蒼白了,
——
“怎麽了,還是打不通電話嗎?”
左元霜又跑過來葉半夏這邊了,一進門就看到葉半夏在客廳急得轉來轉去。
左元霜問她怎麽了,葉半夏說她已經快一天沒聯系上文子衿了,明明今天是元旦,是她們約好見面的日子,文子衿卻消失不見了。
葉半夏昨天見文子衿沒回自己的消息,以為她在考試,就去睡覺了,但是第二天起來文子衿還沒回自己的信息,葉半夏直覺出事了。
“要不你去問問盛宛白她們?”
葉半夏搖頭,眼角有些泛紅,看來是哭過了。“我已經問過了,她們打電話給子衿也不接。”
“然後槿棠她們去子衿得學校問過,說子衿早就離開了學校。”
左元霜驚訝:“她是失蹤了?”
葉半夏點點頭,眼裡的淚好像憋不住似的,嘩嘩往下流。
“子衿不會無緣無故玩失蹤,你說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左元霜不知道要怎麽安慰葉半夏,她說:“你要不想想你還認識誰也認識文子衿的。”
葉半夏愣了一會兒,好像想到了誰,立馬打開手機給一個人打去了電話。
那邊很忙才接。
“喂,季總。”
季薇北好像在處理什麽事情,她說:“你誰?”
“我是葉半夏。”
季薇北愣住了,手上的事情停了下來。
“葉半夏?”
“對,你知道文子衿在哪嗎?我找不到她了……”
季薇北聽到對面聲音帶著哭腔,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說:“子衿她在香港,出了一些事,她正在醫院昏迷著。”
葉半夏聽到這個消息,她不敢相信地捂著嘴,眼淚又再次落了下來,心裡好像空空的。
她掛了電話,魂好像被奪走了一般,眼神空洞地看著左元霜。
左元霜看到她這種表情:“怎麽了?”
外面正下著淅淅瀝瀝的雨,悲傷籠罩了整座城市,整個世界都像是沒了色彩一般,壓得葉半夏喘不過氣。
說巧不巧,下個星期葉半夏要去香港出差,她提前辦好了通行證,她沒有想很多,她隻想著她要見文子衿。
現在就要見,她不留著她一個人了。
她買好了機票,左元霜想陪她一起去,可惜自己的通行證過期了,現在辦也來不及了。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過去不會有事的。”
左元霜很是心疼她,但自己幫的也不多:“那你多注意安全,到了給我發信息,我找朋友給你帶路。”
葉半夏只是對她點點頭,就拖著行李上車了:“好,謝謝你了元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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