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汀點點頭,孫秘書立刻會意,
白若薇在門口躊躇良久,終於得到了可以進來的示意,
她擡腿,緩緩走了進去。
“陳議長,孫秘書。”
“宋…”
“宋小姐。”
宋識舟擡眼,
“你叫我什麼”
白若薇一愣,曇花的香氣襲來,她本能的回答道,
“識舟,宋小姐。”
任何人都可以成為陳小姐,可宋識舟只有一個,
她叫的,有什麼不對嗎
……
陳汀沒有get到他們之間奇奇怪怪的氛圍,
孫秘書悄聲道,
“聽說,白小姐之前,和宋小姐,有一些過節。”
議院永遠壓著監察院一頭,陳汀白若薇的頂頭上司,是比白先生還能決定她生死的人,而現在這個人,又變成了宋識舟。
幾乎是來自監察院的本能,白若薇挺直腰背,緩緩跪下,
白小姐脊背挺拔如竹,大腿處被勒出幾道褶皺,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卑微時依舊不讓人覺得鄙夷,反而…
讓人生出幾分想要摧毀的欲\念。
“我和宋小姐的過往,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和我身邊的人,沒有關系。”
“調查也好審判也罷,陳議長隻管調查我一個人就好了。”
mia不能死,李寧之也不能死,即使她們在議院面前連工蜂都算不上,白若薇依舊不會讓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她受到半,分牽連,
這是她的誓言,她說到做到。
陳議長不會讓陸父陸母跪她的,也不會讓宋家的人跪她,因為他們本質上,都是平等的,
而監察院在議院面前,是沒有站著說話的份兒的。
白若薇腰背挺拔,修身款西裝繃得緊緊的,她面色平常,不見半分崩潰慌張,只是眼圈微紅,看得出這幾天,應該哭過好幾次。
宋識舟的喉滾了滾,她知道她為什麼哭。
“媽,”
這是宋識舟今天,第一次管陳汀叫媽,
說明她急了,
宋識舟輕笑一聲,為自己的急躁感到抱歉,
房間裡的人都因為這聲稱呼而看向宋識舟,白若薇同樣也擡頭看向了她,在萬衆矚目之間,宋識舟開口說道,
“今天我有點累,想先去休息一會兒。”
“還有很多事情,藍池沒和我說。”
一雙手悄然扣在宋識舟的腰間,那是藍池的手,像在飛鳥鎮一樣,藍池似乎永遠勝任姐姐這個角色,她能在姐姐和情人之間找到絕佳的插入點,多一分則曖昧,少一分則疏離,
宋識舟手上戴著一隻綠色的全鑽腕表,在燈光的掩映下顯出一陣耀眼的光,白若薇曾經送過她一隻相似的,
可是她,一次也沒有戴過。
她現在戴著的這隻表,又會是誰送的呢
白若薇自嘲似的笑了笑,
宋識舟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白若薇緩緩擡頭朝著她的方向看去,女人神色淡漠,她說她很累,她想休息一會兒,她有很多事情,想和藍池說。
她想和藍池說話,而自己,隻配跪在這裡。
白若薇的咬著自己的舌尖,努力抑製住搖擺的身形,
陳汀頓頓,
“那好吧。”
“現在沒什麼事情比你的身體更重要了,識舟,你剛接觸全新的腺體治療計劃,最近幾天一定要好好休息,切忌不能生氣。”
話音剛落,藍池有些擔心的握住了她的手,
陳汀的表情更是罕見的正經下來。
“等你休息完了,我們再聊別的事情。”
陳議長的目光緩緩落在白若薇的身上,如同一座大山,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沒有宋識舟的命令,她今天就不能站起來。
白若薇挺了挺腰,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宋識舟點點頭,
跪在地上的白若薇宛如一道孤島,藍池自然的握住宋識舟的手,領著她,帶她走出了狹小的休息室。
宋小姐的腳步與白若薇擦肩而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她。
……
新的腺體修複計劃是陳汀找來內城頂尖專家組為宋識舟定製的,其實她的腺體並非發育不良,而是宋嵐依有意向醫生隱瞞了她的病情,再加上宋識舟的腺體情況本就複雜,所以普通醫院的醫生才一直做出了錯誤的診斷。
在專業操作室內,宋識舟坐在微涼的操作台上,一台儀器正在她身後的腺體上做著檢測,一針細少的淡藍色液體被緩緩推入她的腺體之中。
異樣的疼痛很快襲來,饒是像她一樣善於忍耐的人也不禁攥緊了拳,
藍池一頓,似乎有些擔心,
她想伸手拍拍宋識舟的肩膀,但她的雙手之間重新戴上了一副手銬,所以連單純的拍拍肩膀都做不到,
十分鍾過後,後頸處傳來的疼痛才緩緩消失,
宋識舟向醫生道謝,從操作台上走下來,她腳步部分,正好摔進藍池的懷中,
她擺擺手,
“我沒事。”
藍池淡淡道,
“你也不用總是這麼逞強。”
她扶著宋識舟坐下,
“現在陳議長回來了,她是你的母親,不管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對她講,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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