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坐診醫生那邊出來,得出了3~6個月左右分化的結論,周遲就領著傅周顧出了醫院。
一路坐著出租,傅周顧也不知道是大悲大喜後的疲憊,還是死而複生被掏空,總之沒堅持一分鍾,就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裡睡著了。
等被周遲叫醒,傅周顧才發現自己腦袋枕在周遲肩膀,一抬眼正對上周遲那雙漂亮的不像話的眼睛。
噗通!
心臟古怪的劇跳了下。
那眼眸仿佛載著萬千星河,每一點碎芒都像是召喚,不僅操控了傅周顧的心跳,還牽引著傅周顧的視線,傅周顧突然有些轉不開眼睛,下意識抿了抿濕潤的嘴唇。
周遲的桃花眼眨動了下,映著車窗外的路燈,睫毛都暈著光:“傅周顧?”
傅周顧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趕緊坐直了身子,心情說不出的複雜,這可是她那個恨之入骨的渣媽呀,她睡在了她的肩膀就算了,怎麽還能看她的眼睛看呆了?
傅周顧摸了摸接觸過周遲肩膀的臉,突然覺得滾燙滾燙的,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對勁,就算周遲的確是長得很漂亮,可她又不是顏狗,再說這是她渣媽,她怎麽就能看呆了呢?
一定是她還沒睡醒!
跟著周遲一塊兒回了家,周遲讓傅周顧睡沙發,自己直接洗漱完就進了臥室,還砰的把門給鎖上了。
傅周顧眼睜睜看著那門縫越來越小,直到關上,明明臥室那麽大的床,別說睡兩個人,像她們這種身材的,睡三個都不成問題,周遲卻讓她睡沙發?
不是好朋友嗎?把床分她一半能死嗎?這兩年多真是白舔了!呸!人渣!
傅周顧看了一眼周遲扔給她的被子,那被子孤零零的在沙發上,顯得自己好可憐。
雖然在出租車上睡了一會兒,可傅周顧確實是很累,真的像是被掏空了似的,她專門定了5:30的表,想著早點起來,早點去學校,好早點見到傅一帆。
可等她一覺醒來,看了一眼表,居然已經中午了!
傅周顧趕緊坐了起來,腦子昏昏沉沉的,這一宿睡的跟沒睡一樣,她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像是一些記憶碎片,她也沒記住多少,隻記得碎片裡有年輕的傅一帆,有年輕的顧星河,當然還有周遲和一些她沒什麽印象的臉。
這才剛失憶就做夢,看來她這個失憶也不是無藥可救,應該能自己想起來。
能想起來當時最好了,省得兩眼一抹黑,敵我都不分。
傅周顧按了按太陽穴,剛要起身去洗漱,玄關傳來鑰匙聲,周遲拎著兩盒飯回來了。
傅周顧不怎會做飯,看來這個渣媽也不怎會。
周遲看見她醒了,邊換鞋邊道:“趕緊洗漱吃飯。”
傅周顧哪有心情吃飯,簡單洗漱一下就換鞋要走。
周遲已經把盒飯都擺出來了,筷子都拿好了,還幫傅周顧泡了一杯蜂蜜檸檬水,見狀趕緊喊道:“我專門給你買的,都是你愛吃的,你先吃了再走。”
傅周顧彎腰系著鞋帶道:“你吃吧,我去找傅一帆。”
周遲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再看傅周顧那頭也不抬的樣子,手指摳緊了筷子,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把那些盒飯又扣上了,走過來陪傅周顧一起換鞋。
兩人一起出了門,傅周顧迫不及待,按電梯的手就跟下載了點擊器一樣,哢哢哢連按了好幾下。
周遲沉默地看著傅周顧,傅周顧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隻著急的盯著電梯層數,電梯一到就迫不及待邁了進去。
傅周顧穿越前曾經來過清北,還記得路,從電梯裡出來就急不可耐跑了起來,像是已經忘了,後面還跟著周遲。
周遲張了張嘴想喊她,最終也沒有喊。
那飛馳而去的背影,和昨晚從她面前飛奔而過的背影重疊了,可昨晚傅周顧是急切地奔向她,看似越跑越遠,可她們的心卻越來越近。而如今……傅周顧越跑越遠,是真的越跑越遠。
傅周顧一溜煙跑到了學校,可她不記得顧星河在哪個宿舍,也不知道傅一帆這會兒還在不在顧星河的宿舍,就摸出手機邊跑邊給傅一帆打電話。
電話依然是關機,該不會還沒起床吧?
傅周顧又給顧星河打了過去。
顧星河很快接了起來,只是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傅周顧覺得有點不對,趕忙問道:“顧阿姨?你在哪兒呢?”
說完了傅周顧才反應過來自己喊錯了稱呼,可顧星河那邊兒像是根本沒聽出來似的,依然很虛弱道:“我在醫院呢。”
醫院?!
傅周顧的腦子嗡的一聲!
傅周顧道:“出什麽事了?我媽呢?!”
顧星河遲疑道:“你媽?”
傅周顧趕緊改口道:“我是說傅一帆呢?”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就是傅一帆的聲音傳了過來:“顧星河分化了,我們現在在醫院。”
顧星河分化,怎麽傅一帆的聲音聽上去也這麽虛弱?
電話裡不好說,傅周顧問清了哪家醫院,趕緊伸手招了出租,直奔醫院過去。
周遲追了一路到學校門口,卻看到傅周顧頭也不回鑽進了出租車揚長而去。
周遲盯著那出租車盯了片刻,眼看著出租車就要消失在視野范圍,她拿出手機給傅周顧打過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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