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周顧把周遲放到了沙發上,伸手就要脫周遲的鞋襪,周遲立刻縮起了腳。
傅周顧道:“你躲什麽?我給你擦藥油。”
周遲道:“我要先洗腳。”
傅周顧好笑道:“我又不嫌棄你,再說你的腳也不臭,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幫你脫鞋都沒聞到臭味。”
周遲堅持道:“反正得洗腳。”
行吧。
傅周顧任勞任怨的去端洗腳水,端過來放到周遲腳邊,再次伸手去脫周遲的鞋襪。
周遲又躲開了。
傅周顧道:“你怎麽還躲?給你洗腳呢。”
周遲的神色有些不自然道:“我自己會洗。”
話音未落,周遲的手機就響了好幾聲,是信息提示音。
周遲拿起手機翻了翻,瞟了眼傅周顧,那偷偷摸摸的模樣,又好笑又可愛,偏偏周遲還要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更可愛了。
傅周顧忍著笑,周遲裝作若無其事,她也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還趁著周遲看手機的工夫,一把抓住了周遲的腳,三兩下就把周遲的鞋襪給扒了下來。
周遲躲了兩下沒躲過,就老實了。
傅周顧生平第1次幫別人洗腳,連傅一帆她都沒有洗過,沒想到這輩子第1次洗腳,居然是給自己曾經以為的仇人。
傅周顧勉強還算是個比較細致的人,她溫柔地撩著水,洗著那根本就沒有一點異味的腳,水盆裡的水蕩漾著波紋,一半映著傅周顧的臉,一半映著周遲的臉。
周遲的臉在波紋中有些變形,就連那蠱惑人心的桃花眼都變得破碎,只有嘴唇在水面邊緣,晃動的最是輕微,嫣紅的唇角來回波動著,竟像是勾唇在笑。
清水出芙蓉,大抵說的就是就是周遲這樣的吧,明明是嫵媚動人的芙蓉花,卻偏偏又顯得那樣清純,連變形的倒影都是好看的。
傅周顧覺得自己的容貌一定是中和了傅一帆和周遲,周遲的顏值按99分算,傅一帆大概就是85分,自己平均一下就是90分。
其實這樣算並不合理,畢竟周遲和傅一帆是不同的類型,在傅一帆的校園小清新類型中,傅一帆也算是頂配了。
不過如果兩個人站在一起,讓一個陌生人來評價,肯定都會說周遲長得好看,有些美是細水長流的,有些美則是一眼萬年。
這麽想著,傅周顧的心態就平衡了,雖然自己沒有完全繼承周遲的美貌,可按顏值打分自己也不差,總的來說其實還是繼承了美貌,雖然她實在沒看出來自己和周遲到底哪裡像,可能……隱形遺傳?
給周遲洗好腳,包著擦腳毛巾仔細擦乾,傅周顧把藥油在掌心搓熱了才輕輕揉在周遲的腳踝。
剛挨上,周遲就哼了一聲。
傅周顧抬眸看向周遲:“疼嗎?”
壓根就沒歪崴到,怎麽會疼?
她裝的。
顧星河和傅一帆聯合教的。
周遲咬了咬唇,昧著良心道:“疼。”
傅周顧心疼了,低頭再看那不紅也不腫的腳踝,突然就幻視出了紅腫來,總覺得那腳踝腫得都粗了一圈,越看越觸目驚心,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下手了。
傅周顧道:“那我輕點。”
傅周顧生怕弄疼了周遲,揉得特別的輕,又怕太輕藥油不好吸收,又多倒了幾次藥油,多揉了好幾遍。
可是她越輕,周遲就越別扭,再加上藥油的潤滑,那按揉的手感覺越來越不對勁,腳踝好癢,那一塊的皮膚仿佛要燒起來,周遲的心臟越跳越快,感覺有些不能呼吸了。
周遲突然按住了傅周顧的手,強忍著快要繃不住的呼吸,說道:“行了,夠了。”
傅周顧道:“怎麽樣?好一點沒有?”
周遲胡亂點了點頭:“好多了,這藥油還挺管用。”
傅周顧起身去洗手間洗手,邊洗手邊道:“以後遇到這種事,你就別往前衝了,我不是嫌你沒用,我是怕你再受傷,有什麽事我往前衝就夠了,你也看到了,我打架還行的,最起碼我沒有骨質疏松。”
周遲道:“你說誰骨質酥松呢?”
傅周顧打著哈哈蒙混過去道:“想吃什麽飯?我去給你買。”
周遲道:“我想吃泡麵。”
傅周顧笑道:“別吃泡麵了,我給你煮雞蛋面吧。”
傅周顧的廚藝不佳,不過簡單煮個面還是會的,而且她的荷包蛋窩的最好,溏心蛋超好吃。
傅周顧煮了兩碗,一人兩個溏心蛋,熱氣騰騰的端上來,撒點蔥花,點幾滴香油,碗底再擱幾根青菜,雖然清淡了一點,卻很好吃。
茶幾太矮不好趴著吃麵,傅周顧怕周遲剛揉好的腳再傷著,乾脆一個打橫,公主抱起了周遲。
周遲嚇得趕緊摟住了傅周顧的脖子:“你幹嘛?”
傅周顧道:“抱你吃飯。”
周遲道:“我能自己走。”
傅周顧道:“這裡又沒人看,你怕什麽?怕也晚了,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可來回抱了你三趟。”
把周遲放到餐桌邊,兩人面對面吃了碗熱騰騰的面,吃完,傅周顧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道:“你那個保姆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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