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嫻笑了笑,騰出一手,將餅拿了起來,在陸懷吃過的旁邊咬了一口。
不偏不倚,正巧靠著,稍微碰到了一點點。
陸懷將這個兩個緊貼的咬痕看得清清楚楚,心裡莫名有些溫燙竊喜:“好吃麽?”
“王記自是好吃的,更不提今天還加了些料。”
陸懷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惑然:“啊,加了什麽料,我怎麽沒吃出來。”
李玉嫻瞥眼看陸懷那呆萌萌的模樣,搖頭笑:“嗯,許是我品錯了,好像與平時也不無區別。”
陸懷:“?”
“頂多多撒了些糖吧。”
見李玉嫻笑得意味深長,陸懷才意識到李玉嫻剛才說的什麽加料不加料,撒糖不撒糖是什麽意思,臉更紅潤起來。
她皺了皺鼻子,用手肘頂了一記李玉嫻的腰,嬌嗲道:“你的舌頭是跟我不一樣是吧,就你吃得出來,我怎麽吃不出來?”
“不一樣?怎麽個不一樣?”李玉嫻裝作不懂:“我聽聞,會做飯的人,往往對自己的用料最為自信,即便有人說,咦你這甜了,咦你這鹹了,她也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也是不承認的,因而......你這撒糖的,對自己自然是無效的。”
陸懷嚅囁著唇,已經被撩得說不上話來了。
末了,才憋出一句。
“巧舌如簧。”
李玉嫻笑出了聲。
“以後!”
“嗯?”李玉嫻勉強收斂自己,聽陸懷還有什麽話要講。
“別拐彎抹角的,讓人聽不懂......”
“也有你聽不懂的?我原以為,在如今這世代,只有我聽不懂你的,沒有你聽不懂我的呢。”
“吃你的餅吧。”
——
是夜,洗漱完,兩人挨到了一張床上,當然,是陸懷主動挨上去的。
可能是因為古人的含蓄吧,反正陸懷是覺得,這表白之後的光景,似乎與之前也沒有太大差別,李玉嫻還是那副德行,她們也沒有別的進一步。
總結就是柏拉圖的要命,連抱起來都是清湯寡水的。
這讓陸懷有些苦惱,畢竟她本就有點在意那關於‘分得清分不清’的問題,而從她牡丹二十八載、戀愛啟蒙多是基於小說和電視劇的情況,反正主角要是糾結自己是否真的動心,大多數的法寶都是一吻定情。
至於親了之後到底是什麽感覺,什麽感覺才算是自己喜歡對方,這陸懷也不知道,畢竟她連隻狗都沒親過。
所以......
陸懷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看書的女人。
要讓這個古人來親自己,這是不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而且李玉嫻這麽一個素雅清淨的女人,怎麽可以親呢,仙女都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呀!怎麽可以跟仙女做羞羞的事呢?再說這剛在一起,就想親了,是不是有點太快了......陸懷啊陸懷,你現在的思想很危險!快停下來!
“怎麽了?”
“啊?”
腦內正在做著思想鬥爭的陸懷被李玉嫻突然打斷,嚇得神魂一顫:“口渴,想喝水。”
李玉嫻點了點頭,她坐在床的外側,身邊就是床頭櫃,就順手替陸懷拿了水杯過來:“空調風吹得有些冷了,你含在嘴裡先溫一溫再咽。”
“噢。”
陸懷喝了一口:“以後晚上都睡我的床吧,馬上氣溫就要升上來了,夏天肯定是得開空調的,但你這裡直對著風口,吹多了會頭疼。”
“嗯,都聽你的。”
陸懷見她依舊在看書,努了努嘴,又喝了口水後將杯子遞給她。
李玉嫻很自然地接過,放到床頭櫃上,期間也只是轉瞬在她和床頭櫃上停留視線,隨即又鑽到書裡了。
陸懷不由有些氣餒:“書好看嗎?”
李玉嫻抬起頭來看她。
“你怎麽看得進去的?”
李玉嫻將書闔上。
“怎麽不看了?”
“你怎知我在看書?”
“?”
陸懷被問得有些懵,拜托,她不瞎好吧,你擱著膝蓋上攤著本書,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看,這不是在看書難道在看西洋鏡啊?
“不然你在幹什麽?”
“我在......”李玉嫻莞爾一笑:“背心經。”
陸懷:“?”
“等著你什麽時候叫我別看了,好讓我下台。”
陸懷:“?”
“守株待兔是吧?”陸懷覺得自己額上青筋在跳了。
“不,守書待兔。”陸懷拍了拍已經被闔上的書:“守著這本書......”
點了點陸懷的腦袋:“待著你這隻兔。”
自知上當的陸懷又氣又笑,唬著臉:“老祖宗的成語是能這麽亂改的?”
“這叫心領神會、觸類旁通。”
“我看你就是生搬硬套!”陸懷嘟囔著:“傻不愣登的木頭!”
李玉嫻微笑著,也不反駁,那直勾勾的眼神兒,直將陸懷看得不好意思,偏首躲避。
“木頭也是株,如此說來就通了,那兔子什麽時候會來撞我呢?”
陸懷:“?”
怎麽感覺又著了李玉嫻的道了!
李玉嫻歪了歪頭,一臉期待。
陸懷:“......”
好,撞是吧!
陸懷頭腦發熱,索性真直接往李玉嫻身上撞去。只聽李玉嫻輕聲驚呼,隨即陸懷就撲進了一個暖乎乎軟乎乎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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