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喜從太后娘娘懷裡抬起頭, 緊抿著嘴唇淚眼婆娑地問道:“娘娘記不記得,您曾經說過有奴才一人就夠了?”
萍兒和其余伺候的宮人都別開了臉, 萬福綢莊的掌櫃和一眾夥計也低下了頭。莫名其妙被抓來皇宮門口被太后娘娘檢視的年輕男子們則是你看我我看你, 仍舊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一臉我是誰我要幹什麽的迷茫無措。
“回宮再說吧!”萬妼被姚喜問得有些不好意思。姚喜這丫頭也真是的,情話怎麽好當著外人說嘛?等回了宮,姚喜想聽什麽她都可以說。
“娘娘不說清楚奴才不敢回宮。”姚喜後退了一大步,抬手指向那堆一臉懵逼的帥哥道:“奴才只不過不見了兩日,娘娘就滿天下地招男寵。早知道誰伺候對娘娘而言都一樣, 奴才就不該回來!”她說完還不爭氣地抽嗒了兩下,臉上寫滿了委屈。
招男寵?萬妼掃了一眼掌櫃抓來的那些人,明白姚喜這丫頭是誤會了。關於她強搶美男進宮做男寵的傳言,萬妼也聽說了,不過她並不在乎。姚喜這幾日一直在宮外,必然是聽傳謠的人胡說八道過。
這事兒好解釋,但不好當著這麽多人解釋。
“先上轎!”萬妼不同分說地牽著姚喜一起進了轎輦,啟轎前吩咐掌櫃的道:“把哀家給你的畫像呈上來,然後把這些人都送回去吧!”
姚喜氣得心口發疼,別扭地轉開臉嘟著嘴,故意不看太后娘娘。
萬妼看姚喜生氣的模樣隻覺得心裡甜絲絲的。她笑望著姚喜解釋道:“你忽然不見了哀家著急,就畫了你的畫像命人滿京城地尋你。那些人又不認得你,哀家就命他們把和你有兩分相似的人都帶了來。哀家並沒有想招新男寵,只是在找你。”萬妼說完把畫像遞給了姚喜。
姚喜聽娘娘這麽解釋才安心了不少,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方才在宮門口,娘娘一見她回來就激動地上前將她攬進懷裡,她知道娘娘在乎她,只是想確認這份在乎是獨一無二的。
接過娘娘遞來的畫卷展開一看,姚喜臉上才有的笑意又漸漸僵住了。畫上的人,好像是她,又好像不是她。她是照過鏡子的,這畫上的人實在比她好看太多了。
“畫上的人真的是我?”姚喜低頭看著畫,仍然不敢相信。娘娘不會是畫的理想型,然後命人照著這個模子找男寵吧?
“不是你又是誰。看畫上之人的衣裳,和你身上的是不是同一件?”萬妼一直深情地望著姚喜,可是姚喜要麽別開臉,要麽低下頭,她什麽都看不到。
娘娘眼中的她是這樣的麽?姚喜舍不得合上畫像,望著畫上的自己癡癡地道:“娘娘眼中的我……真好看。”她說完就紅了臉,自己誇自己好看還是怪害臊的。
聽說人照鏡子的時候一般會自動腦補30%的美貌,所以很多人無法直視自己不加修飾的證件照。也就是說,自己眼中的自己的美貌值其實要遠遠大於旁人眼中的自己的美貌值。
可是這一條在娘娘這裡忽然不成立了。是愛情的力量麽?姚喜低垂著頭,樂滋滋地想著。她這一低頭,就隻留給太后娘娘一個凌亂的後腦杓了。
萬妼不想看姚喜的後腦杓,她伸手扶住姚喜的下巴,將姚喜的臉抬轉過來正對著自己,然後溫柔地道:“讓哀家好好瞧瞧。這幾日在宮外有沒有吃苦,是不是消瘦了許多?”
姚喜不由得想起昨日清晨差點被瘋馬摔死的經歷,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她以為娘娘會向自己投來憐愛的目光,關切地問她經歷過什麽。
她錯了。
萬妼反覆揉摸著姚喜的下巴,心情忽然有些微妙:咦?怎麽感覺手感渾厚了許多?
“公公似乎胖了一些。”萬妼松開姚喜的下巴,心裡五味雜陳。她當然希望姚喜過得好,可發現姚喜沒在她身邊的幾日,活生生胖了一圈又有些不是滋味兒。短短兩三日的功夫竟能胖一圈?看來胃口不是一般的好啊!
姚喜心疼地望向太后娘娘道:“娘娘倒是瘦了許多。”流芳姑姑說娘娘為了她茶飯不思,還好她回來了,不然娘娘指不定憔悴成什麽樣。
萬妼不開心地白了姚喜一眼,看姚喜正心疼地望著自己,心情又瞬間從陰轉睛。姚喜沒準是想用食物填補因為離開她而空虛無比的心,所以才胖的呢?一定是這樣的。
“娘娘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離開皇宮,又為什麽要回來麽?”姚喜準備除了在隆宜公主封地的事,別的全告訴太后娘娘。
“哀家都知道。”萬妼伸手攥住了姚喜的小手。姚喜離開是被隆宜強送走的,回來則是因為深愛著她,她都知道。“小姚子。哀家餓了。”
姚喜撩開車簾探出頭想看轎子行到哪裡了,看了眼回身對太后娘娘道:“快到了。娘娘別著急,回宮奴才就伺候娘娘用——”她話還沒說完,太后娘娘就握住她的手把她往懷裡猛地一拉。她踉蹌著側身跌進太后娘娘懷裡,在嘴被堵上的一瞬間說出了最後一個字:“膳——”
萬妼用舌尖撐開姚喜柔軟的雙唇,手摸向了姚喜的胸。姚喜的胸前還是硬綁綁的,顯然還裹著布條。“回宮把這破布條子拆了!”她一邊用力地吻著姚喜,一邊用換氣的間隙同姚喜說話。
“好……”姚喜熟練地回應著太后娘娘的吻,雙手攀上了娘娘的脖子。
積攢了幾日的思念在這一刻噴薄而出,兩人激烈地啃咬舔吮著對方,想將心裡那團燒得人躁動不安的火燒滅。可是火勢越來越大,欲望不僅沒有絲毫消減,反倒漸漸吞噬了二人殘存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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