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丈爺也太有錢了吧?這麽有錢難怪會被抄家。
萬妼看姚喜瞪大著眼,笑問道:“想什麽呢?”
姚喜老老實實地道:“奴才在想朱國丈難怪會被抄家。派刺客進宮刺殺娘娘不說,若不是通過違法亂紀的旁門左道,正經人家怎麽可能有一千多萬兩銀子?肯定是搜括民脂民膏得來的。”
地庫裡存著九千多萬兩銀子的萬妼忽然感覺心口被扎了一下。違法亂紀的旁門左道?搜括民脂民膏?小丫頭真是敢說。
看朱向昌窮成這樣,萬妼也沒有了攀比的心思。收拾完這個叫鄭大運的太監就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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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心力交瘁的皇上睡下後,姚雙蘭輕輕合上了寢殿的門,拿著那方絹帕找去了隆宜宮裡。她早上因為擔心弟弟的安危才去過一趟,午後又去了,一直盼著她常來的隆宜當然開心,只是開心之余又有些擔心:“你這樣一日幾趟地跑,皇兄會疑心的。”
姚雙蘭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進屋就掏出絹帕遞給隆宜道:“你認得出這是誰的嗎?”
隆宜拈起帕子一看,嫌棄地道:“咦~這絹子多久沒洗了?都發黃了。”不過她很快聞到了絹子上飄來的淡淡味道:“這也太好認了。皇兄的東西啊!一股龍涎香的味道,你聞不到?”
“不是沒洗的緣故,是年頭太久。”姚雙蘭目光殷切地望著隆宜道:“你再仔細瞧瞧,除了味道,這絹子上的繡花你小時候可見過?”
“小時候?”隆宜不明白蘭貴人想問什麽。“出什麽事了嗎?”
“皇上接我入宮是因為把我錯認成了別人。”姚雙蘭欣喜地把皇上和她所說的舊年往事一五一十都和隆宜說了,“隆宜。你知不知道,如果找到皇上的心上人,咱們也許……”姚雙蘭紅了臉,不太好意思說出剩下的幾個字。
隆宜明白蘭貴人的意思,不過她沒有蘭貴人那麽高興。
她照著皇兄所說的話給蘭貴人分析道:“在宮裡敢打皇子的小姑娘?有沒有可能是哪個小公主呢?先帝爺所出眾多,我們兄弟姐妹之間互不認識的並不是沒有。即便那個小姑娘不是馮家人,那你有沒有想過,皇兄很有可能愛的是現在的你而不是從前的她呢?”
“讓皇兄移情別戀確實是個好主意。不過與其找一個毫無線索的故人,還不如給皇兄牽線搭橋讓他認識新人。”隆宜也想和蘭貴人在一起,只不過想法和蘭貴人不一樣。
姚雙蘭輕輕扶隆宜坐下了,慢言慢語地道:“不一樣的。皇上遇見那位姑娘時莫說帝王,連儲君都不是。那時的皇上被先帝爺打罵,被太妃利用,被皇兄弟欺侮。那個時節遇上一個為他出頭的小姑娘?若是你,你忘得了嗎?在你心裡那個人和後來那些為了權勢利益接近你的女人一樣嗎?”
隆宜細細想著沒有說話。
“皇上愛的並不是我。我有什麽好的?是姿色卓絕還是才藝過人?哄皇上開心的好聽話不會說,侍寢的事也不做。我這樣的人皇上憑什麽一直忍著我讓著我?還不是把我錯認成了那位姑娘,顧念著從前的情分覺得我與旁人不同罷了。”
“我就覺得你什麽都好……”隆宜聽蘭貴人把自己說得一無是處,賭氣著道。
姚雙蘭雙眼笑成月牙,溫柔地對隆宜道:“只有你傻,覺得我好。”說笑完又收起了些笑意道:“所以我們得找到那位姑娘。她和皇上說是你的伴讀,可你除了我再無別人伴讀過……她為什麽要撒謊呢?”
隆宜拿起那方帕子翻來覆去地看,猜測道:“當年能在宮中出現的小女孩。要麽是父皇的女兒,要麽是皇伯皇叔們的女兒,要麽和你一樣是大臣之女入宮做公主伴讀的。會不會是哪個暴脾氣的小伴讀打了皇子,怕被報復拿我這個嫡公主的名頭壓人?”
“也有可能。”
“只是公主那麽多,做過公主伴讀的人更多,怎麽可能找得到?若那女子與你年紀相仿,也早到出嫁之齡了,很可能已經嫁作人婦。”隆宜對於此事的態度還是不太樂觀。“先試著找找看吧!不行就給皇兄另找個合他心意的。”
隆宜對於皇兄馮乾還是有些兄妹情的,皇兄待她一直不錯,她不願招納駙馬的事,要不是有皇兄在前朝頂著,她也不可能這麽輕松。宮裡出了假太監的事她是真的心疼皇兄,也願意皇兄身邊有個對他一心一意的人。
不過蘭貴人不是那個人。蘭貴人本來就是她的,二人都約定了終身不嫁,結果皇兄一紙詔書把人接進了宮。她在封地呆得好好的,忽然收到消息,幼年相識的愛人一夜之間成了嫂子。
和皇兄的關系也是打那以後變淡的。
現在蘭貴人和她一條心,她也不忍心皇兄錯愛下去。先找找那個不知名姓的姑娘吧,要是找不到就給皇兄重新物色一個。模樣要好,人品更要好,更要和皇兄情投意合。
人心靠律條宮規是管不住的,唯有愛才能讓人一心一意。
第79章
萬妼垂眸看了眼鄭大運, 悠悠地道:“起來吧!去給哀家沏壺新茶來, 要明前茶。”
“奴才遵旨!”已經跪到雙膝麻木的鄭大運感恩戴德地從地上爬起來, 將冊子放到一旁, 挽起袖子去了正廳旁的茶房。
鄭大運剛走萬妼就小跑幾步拿起冊子翻了翻。這冊子有劃改過的痕跡,不是終冊, 遞給皇上之前還會校對謄寫。萬妼本來想趁鄭大運離開,拿筆在冊子上多加幾點朱家沒有的東西, 等遞到皇上面前物不對帳, 那鄭大運要麽自個兒想辦法把東西補上, 要麽就等著被發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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