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麽,我好像沒有你說的那種朋友。”薄夙眼眸略顯灰暗的應著。
這回答真是讓容香無法應付,視線打量薄夙過於平靜的神情,不免想起上回她提起被易希欺騙時的受傷模樣。
不過容香覺得薄夙有時過於強勢到令人窒息的控制欲,以及讓人捉摸不透的孤傲挑剔性子,應該是她沒朋友的關鍵原因。
雖然兩人吵了不知道多少回架,但是容香仍舊覺得薄夙大部分時候其實都比自己想象的要善良,畢竟自己被她救過好幾回。
也許薄夙該多找幾個朋友,她的性子說不定會多加改善,否則她恐怕只會越來越孤僻。
容香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心虛的說:“你也別這麽灰心,其實咱兩的關系勉強也算是朋友,對吧?”
說實話,容香突然有些不太自信,畢竟薄夙從來都不掩飾對自(原)己(主)的不恥和輕蔑,尤其是兩人吵架的時候。
薄夙視線迎上容香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反問:“你有把我當過你的朋友?”
“當然啊!”科學證明說慌的時候為了掩飾心虛,人說話的聲量就會突然增大以此來達到讓對方信服的效果,容香如是想著。
可薄夙的眼睛就像能看透人的心,直直的望著容香躲閃的目光應:“可我不覺得你有把我當做你的朋友,而且我覺得你現在更像是在可憐我。”
喀嚓地碎裂聲從容香心房清晰發出,不得不承認薄夙的嘴雖然毒舌,但是真的好一針見血!
“呵呵,你倒是一點也不配合演出哈。”容香露出尷尬的笑容,心裡已經十分後悔對薄夙表露示好,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我早就對你說過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薄夙並未放過容香尷尬笑容裡的如釋重負,放下餐具端起一旁的蜂蜜水喝了小口,而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支票放在面前,“不過你想做我的朋友,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只是恐怕對你而言會很難。”
容香瞅了眼支票上的具體數目,立刻抬手收起支票塞進身前口袋笑眯眯的彎著眼眉應:“沒事,只要錢給的到位,什麽服務都可以,你還缺朋友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一百個不帶重樣的!”
薄夙見容香一臉財迷模樣隻得解釋:“這錢只是你的零花錢而已,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花錢尋求心理安慰的地步。”
“你早說嘛!”容香面上立刻恢復如常,心想要給薄夙這樣的人找她看上眼的朋友,說實話難度系數僅次於給她找對象!
“我覺得你不做唱戲的演員,真是可惜了。”
“謝謝誇獎啦!”容香覺得今晚的薄夙說話比平時悅耳動聽多了,“你要是平時也能這麽好說話,別說朋友就光是對象都肯定多到這家酒吧都塞不下去。”
事實上容香一直都覺得薄夙獨來獨往,主要是她對於朋友或者身邊的人的情感要求太高,甚至有些強迫潔癖的地步。
薄夙雙手放回口袋時,掌心握住那枚微涼的銀元,視線望著酒吧內裡那些在暗處擁吻的女性,而後目光流轉至容香笑容甜美的面容,不知為何會腦袋裡想象起她跟別人熟練親熱的畫面。
事實上薄夙在進酒吧之前做了一段複雜的心理準備,甚至設想過會親眼看見容香跟別的女性親熱。
也許是酒吧的薩克斯音樂曖昧而又纏綿,又或者濃烈的香薰太過影響人的思緒,以至於薄夙竟然會想如果自己有戀人,那會是什麽模樣。
可是薄夙卻無法想象出半點具體形象或悸動,甚至會湧現出恐懼和厭惡交加的繁雜感受。
薄夙峨眉微蹙的回神脫口而出道:“你覺得我適合談戀愛嗎?”
這個問題一下就像石頭般砸到容香腦門,竟然讓能言善辯的容香都突然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輪樣貌身材和家世,無論哪一樣單獨拿出來,薄夙絕對是人群中最閃耀的黃金級別人選。
可是以容香了解薄夙的性子,這人極其沒情趣,而且性子忽冷忽熱,稍不留神就跟玩踩di雷似的粉身碎骨。
最重要的是薄夙有時控制欲特強,自己悄悄看些成人雜志她都氣的跟自己吵架,如果她對象將來一不小心多看別的帥哥美女兩眼,那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說實話,肯定是不行的!
容香視線望著薄夙認真的神情,抬手按住放支票的身前故作真誠道:“你肯定是整個西海島城最適合談戀愛的對象,當然前提條件是你稍微的提前收斂些,最好多談幾次學習下經驗,比如酒吧就比較適合尋找靈感。”
以薄夙的條件,她想要對象,不說整座西海島城,就光是這家酒吧立刻都能給她提供不少於兩隻手的人選上趕著報名。
薄夙見容香頗有經驗的說法,心裡有些排斥的說:“我不喜歡一夜情。”
“咱也沒說一夜情啊,主要是酒吧裡的人都比較熱情,而且不認識你這位富家大小姐的概率比較高,這樣別人才能忽略你的家世背景,從心靈上跟你接觸談戀愛。”
“可我覺得酒吧這種地方從概率上來判斷比垃圾桶出現渣女浪子的可能更高,而且不乾不淨容易有病,你確定有動腦子在給我思考問題嗎?”
額……
仿佛又一把尖刀噗呲地扎進容香的心口,無聲吐血的容香望著面前挑剔的薄夙,抬手扶額道:“我覺得你說的對,其實人也不一定非要談戀愛,尤其是像你這種高貴理智的大小姐,更加適合獨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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