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雖然平靜,可是說話的雙方卻都各有各的心思。
從酒吧巷道延伸至主街道的電車鈴聲響起時,另一方屋內電話鈴聲突兀的在徹夜未眠的易希耳旁響起。
“喂?”易希抬手揉眉應著。
電話筒那邊的聲音似是滄桑的老人響起,“特科處的薄尹沒有死,她將登上“璀璨明珠“號遊輪參加晚宴計劃刺殺行動。”
隨即電話掛斷,易希茫然的放下電話筒,神色嚴肅的看了看早間的報紙頭條。
看來這場晚宴一定不是一般的宴會。
薄尹作為議員長薄蓮的部下,她的確有可能詐死脫身。
現在薄尹明面上已經死亡,可實際卻是一把鋒利的暗刀,什麽髒活都能處理。
易希心間一時不免遲疑,去?還是不去呢?
如果赴宴是死,那不去恐怕墨斯大臣也不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先下手為強了。
而此時好不容易出病房大門的薄夙坐著輪椅曬太陽,有些不情願戴上容香當初送的生日禮物,大紅的圍巾實在不適合自己。
眼看容香從電話亭出來,薄夙稍稍停了拉扯圍巾的動作,只見她忽地掉轉方向,明顯被那販賣烤紅薯的攤販吸引目光。
“電話打完了?”薄夙輕微呼出白霧氣息道。
容香鼻頭被凍的泛紅,雙手捧著油紙包的烤紅薯,小心掰開兩半,熱霧翻湧夾雜甜香應:“放心,我辦事準沒問題!”
薄夙看著遞過來的烤紅薯,抬手接住問:“你不是剛才才吃完早飯嗎?”
“這只是零食而已,不會耽誤咱吃中飯的。”容香坐在一旁長椅吹了吹小口的咬著,“哎,你說易希會不會被嚇得怕死就不去了?”
“就算她不去也會死,因為西海島城容不下墨斯大臣的人,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拆了薄尹的台。”
“放心,易希可是將來能跟你一較高下的主,區區一個薄尹不在話下。”
薄夙困惑的看著容香問:“你怎麽知道易希的將來?”
容香面上呆滯了那麽好幾秒,才應答:“我就是覺得她一個普通人能在首都混上少將,肯定能力不一般,畢竟薄尹當初在首都可沒能混出什麽模樣。”
“她兩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有極其相似的地方。”薄夙並未深究的看著容香,話鋒一轉,“那你覺得我們的將來會是什麽模樣?”
“大概就跟現在差不多吃吃喝喝吧。”
“我也希望如此。”
容香不太明白薄夙突然的認真應:“你怎麽突然想的那麽長遠了?”
薄夙吃了口綿密甜糯的烤紅薯面熱的應:“沒什麽,只是想問問而已。”
“說起來咱兩婚宴一點消息都沒有,你母親該不會變卦了吧?”
“這件事我會盡快問問母親的。”
容香看著戴著大紅圍巾顯得格外精神的薄夙出聲:“哎,如果你母親突然要跟容家退婚,你會答應嗎?”
薄夙抬眸迎上容香目光鄭重道:“不會。”
這是薄夙自己做出的第一個決定。
“我就怕你說話不算數哦。”容香咧嘴笑著說,而後老臉一紅的移開視線,心想薄夙的眼睛真的太會勾引人了啊啊啊!
待日頭躲進雲層,容香吃完烤紅薯推著薄夙輪椅打算回病房。
沒想在廊道裡看見瑾辭,容香顧忌的瞅著不打算出聲的薄夙,隻好開嗓道:“有事?”
瑾辭站在門旁道:“嗯,夫人請小姐一同赴周末的海上歡送會,還有明天清早需要小姐參加嘉豐銀行董事會議。”
薄夙看了眼瑾辭應:“我知道了。”
容香推著薄夙進了病房,抬手合上房門擔憂道:“海上歡送會一看就是個危局,你乾脆推脫病重別去得了。”
“母親安排的事,恐怕不好推脫,我到時看情況吧。”薄夙安撫的說著。
次日薄夙穿戴整齊坐車去嘉豐銀行會議,散會結束後薄母帶著薄夙坐上車。
好像上一次的風波已經結束,乍看風平浪靜。
薄母合上手中文件忽地出聲:“我已經取消你和容香的婚宴。”
這話語並不是商量,而是下達命令的通知語氣,薄夙抿唇偏頭看向薄母詢問:“為什麽?”
“首都那邊傳來消息,容家歸國的繼承人容芙不顧家族人員抗議,違反債務合約,私自大量買賣家產換銀錢打算不久去國外,所以容家的婚事,對於薄家已經沒有什麽價值。”
“請問議員長,對您而言什麽才是有價值的?”
薄夙有些隱忍不住怒火,自己為婚宴做了那麽多準備,到頭來薄母一句話居然就要作廢,誰能甘心。
“你,是在質疑我的決議嗎?”薄母神色威嚴的看著薄夙出聲。
“是的。”薄夙迎上目光道。
薄母眼含怒意冷視道:“我看取消婚事才是明智之舉。”
從車上下來的薄夙面色難堪的緊,心裡卻還沒想好該怎麽跟容香說婚宴被取消的事。
她,一定會生氣的吧。
說不定還會覺得自己懦弱無能。
薄夙深呼吸的停在病房前,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抬手推開房門,卻發現容香不見了。
心間,不免生起慌張恐懼。
作者有話說:
故事已經進入後期的末尾階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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