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從座椅上起身邁步走到門旁的薄夙回頭看向順勢坐在辦公桌前的容香,有些擔心她會使壞出聲:“這裡面的文件合同都很重要,你小心些別搗亂。”
容香圖新鮮的坐在薄夙座椅,手裡轉動她的簽字筆應:“拜托,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再不走乾脆就別走了。”
薄夙這才出了辦公室,視線看向瑾辭出聲:“待會讓人備些茶水點心送進去。”
“是。”
從商業大廈乘車到達特科處,薄夙看著面前的建築物,假如不是帝國國徽的標志,實在很容易讓人懷疑是豪華園廳。
特科處是薄母親自給薄尹安排的職位,不僅給予她調配西海島城警衛和地方軍隊的權利,其中包括審查西海島城內所有人的政治身份立場。
薄尹與其說是替帝國辦事,倒不如說給薄母辦事更為貼切。
從樓道進入電梯,直達地下三層,搖晃的電燈照亮著廊道光景。
這些廊道裡的單間牢室裡從前關的多是薄母的反對派,現在大多是以抓捕G字隊為名義的黨派人士。
帝國的衰弱導致對各省城的把控能力大大削弱,各省城都看出帝國的虛弱,自然在利用機會排除異己。
抽打聲以及哀嚎在廊道裡不停的回響,那領路的衛兵停在一處辦公室前,薄夙回了神進入其中。
只見薄母坐在主桌翻看名單,一旁的薄尹見薄夙進來出聲:“剛才帝國首都發來的緊急電報,東部地區的逃荒災民組建一支叛軍已直逼首都,現在急需調度各地方軍隊支援。”
薄夙不免有些意外。
帝國東部一向都是人口大省,盛產糧食作物,這幾年來卻因為降雨稀少氣候乾旱緣故,旱災嚴重,導致大量農民顆粒無收。
按理議會該撥款救災,可是自從前年帝國艦隊大敗,大量的海外賠款都需要征收賦稅。
各省增稅遲遲籌不齊巨額稅款,更拿不出錢財救災,才一直拖著。
可是由流民組成的叛軍,按理總歸是比不過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軍隊,更何況那還是帝國首都。
薄母緩緩合上文件道:“你們兩有什麽看法?”
“老師,我想這個時候更適合屯兵屯糧,西海島城離首都並不近,遠水救不了近火,不如先觀望其他省城軍隊動靜。”薄尹急切的先聲奪人,不打算落後於薄夙。
待薄尹停了聲,薄夙收回思緒道:“據資料查證首都的帝國護衛軍共有15萬,再加上北部地區三省的軍防,按理應付叛軍完全綽綽有余。”
“你的意思是消息有誤?”薄尹有些聽不明白薄夙的話。
“大規模的流民從東部直逼首都步行需要翻山越嶺,最快速都需要耗費兩個月時間,而從東部直逼西海島城地勢平坦不過月余功夫。”薄夙邁步上前走近那牆壁高掛的Q國地圖,抬手指向東部地區,““如果你是忍饑挨餓的流民,你會選擇往哪處?”
“我怎麽知道尋常流民的心思,不過他們大字不識一個,興許都看不懂地圖和城市方位呢。”薄尹回著話。
“好,假設流民只是湊巧撞上去首都的路,可近兩個月各地省份並未有任何相關電文,難道流民會隱身術?”
薄夙說完,顧自退回原位,面色平靜道:“我個人傾向於這是一則新皇受墨斯大臣指導的試探,自從G字隊在引起帝國動亂,這讓帝國王室感到不安,而各省城軍隊又高度自治,並不受首都調配,所以新皇以此來試探親疏遠近以做取舍。”
薄尹不服道:“如果新皇要軍權,那大可下令調各省委軍長入首都即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凡事都要個由頭,新皇總得按個罪名,比如護駕有失亦或是屯兵意圖謀反。”
這話一出,薄尹頓時不知該如何反駁,因為薄夙的話好像無論如何反駁都容易正中要害。
主桌前的薄母出了聲:“那你的意思是要派兵?”
薄夙思量道:“我不知道。”
如果新皇執意奪權,無論派兵與否,結果都不會改變,充其量只是時間先後問題而已。
這個答案,薄夙覺得薄母應該是明白其中利害的。
薄尹見薄夙猶豫不決出聲:“我看不必如此複雜,既然新皇想要試探,不如老師請病推脫,而後隨便指派人領著軍隊去首都救援做做樣子。”
話音落下,屋內一時無聲,薄母目光輕移向Q國地圖應:“好,不過這個人必須撐得住場面,否則容易被新皇視為懈怠不敬。”
“老師,學生願意效勞。”薄尹聞聲立刻積極表現。
一旁的薄夙看著過於好強的薄尹,並未有任何動靜。
直至薄母目光看了過來道:“薄夙,你有什麽推薦?”
“議員長,我覺得薄尹很合適,她作為議員長的左膀右臂,又熟悉軍隊政務,而且她在首都待過很多年,確實是最適合的人選。”
“看來你對薄尹很有信心。”薄母頗有深意的將視線從薄夙面容輕移開,緩緩起了身,走到薄尹面前鄭重道,“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準備,到時可別讓老師失望。”
“是!”
直至薄母離開,薄尹訝異看向一旁的薄夙,“我以為你會在老師面前跟我爭奪這個機會。”
薄夙面色淡漠的迎上薄尹目光道:“你為什麽總是這麽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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