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拚得數招,江玉峰腳蹬石屏,挽劍直刺他背心,待得他回身格檔之時,又再登石壁直取他喉間要害,如此幾次,王似琪身型漸晃,下盤虛浮,江玉峰再次繞後心時,突然變招使拈花決彎身下挑擊他腿骨,王似琪躲閃不及踉蹌下台。
杜如夢上前扶住她,拍了拍他的肩膀,豎了個大拇指讚許道:“守了八個人,真了不起。”
王似琪淡淡一哂,臉色並不好看,轉頭向旁邊的亦深道:“你是準備最後上麽?”
陳亦深眼往陸瑾言處一瞟,笑道:“等他上後,我再上。”
一個時辰後,銅鑼再次響起,場上亦只有小半數人未比試。
薛珞劍柄貼於手心,以五指之力來回運轉,輕輕松松擊下聽雪樓弟子的暗器,她那把劍通體黑亮閃著幽光,每一招而過,劍氣中都夾雜著一股寒氣,直擊人面門,而且毫無退勢,讓人不得不避。
溶華大師面帶喜色,悠悠然倚坐,似乎已料定了結果。
相對於溶華大師的輕松,陸樓主就沒那麽高興了,桌上聽雪樓的牌子已經撂得所剩無幾,再過兩人,陸瑾言就得上場了。這松風涯還余得數十人,簡直是以人海戰術耗費所有人的體力。
幸而攬月峰的玉清上台挑戰江玉峰,僥幸得勝後,四景山中就沒留得幾個厲害之徒了。
麗嬈擠上前去,正遇得江玉峰被人扶下台來,百花谷得力之人所剩無一,一群人垂頭喪腦中,麗嬈臉上興奮之色猶為刺眼。宋青蓮一腔怒火發泄過來:“江大小姐,你好歹現在還是百花谷的人,別站在這裡光看熱鬧。”
江麗嬈本要憤怒回擊,但知道這群人都等著看她笑話,便道:“急什麽,我這不是過來排隊了麽,百花谷只剩我了,嬸娘應當也很想我能贏下比試吧?”
宋青蓮抬眼見攬月峰台上,那女子劍勢如虹,毫無疲歇,心下也是吃驚不已,想到前日裡江麗嬈那番話,看那女子的眼神亦帶了些譏誚,道:“我倒要看她會不會讓著你。”
麗嬈抓起手中青鋼長劍,唰唰生澀地挽了兩個劍花,道:“你就看著吧。”
這廂,玉清連敗兩人後,陸瑾言上了台,兩人雙劍相擊電光火石,然六十四招一過,陸瑾言已摸清玉清的劍法規律,知道她又要使出月華劍第一式,便在她將要攻時甩出暗器逼她防守,在她守時,快速使出風卷殘雪,劍隨身動急轉而擊,迫使玉清攻守難兩全,最終敗下陣來。
第18章
經過近兩個時辰的比拚,四個比擂台上,分別站了四位守擂者,松風涯的陳亦深,聽雪樓的陸瑾言,攬月峰的薛珞及玉隱,余下的人根本不足以撼動他們的地位。
麗嬈正準備爬到台子上去,最後一個挑戰者已被薛珞踢了下來擋在路中。四個守擂者的牌子掛在紅漆木榜上,石桌上還剩一個名牌,遠遠的孤零零的睡在角落裡,似乎已經被人遺忘。
陳雁回走上前來,輕輕舉起雙手往下一壓,製止住台下的起哄喧鬧聲。
麗嬈弱弱地舉起手提醒道:“姨父,我我……我還沒有比試。”
陳雁回看了她一眼,皺眉搖了搖頭,繼續向眾人道:“現在台下可有還沒比試的人員?”
台下寂靜無聲,只有麗嬈默默把手舉了起來。
陳雁回道:“既然都挑戰完了,這樣吧,現下開始一對一比試。”
陳雁回回頭向陸放鶴等人詢問道:“是抽簽,還是讓他們自己選擇挑戰對像?”
陸放鶴連忙道:“問問他們自己的意見。”
陳雁回向站在第一道擂台的陸謹言問道:“你可有選擇了?”
陸瑾言看了看身旁的石屏,這道石屏後是陳亦深,按理說他應該選擇他,這是最公正的選擇,然他又眺目望向稍遠處的石屏,那兩道石屏後站著的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怎麽能放任這相處的機會白白落空。
他咬了咬牙,認真說道:“我想與薛師妹比試。”
陳雁回聞言捋須而笑,與陳亦深交換了個眼神後問道:“亦深,你呢。”
陳亦深道:“既然如此,我和玉隱師姐比試吧。”
另兩個姑娘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石屏被撤下一道,現在只剩了兩個擂台。
陸瑾言與薛珞,已舉劍開始比拚,薛珞起手便是月華劍法第三式光風霽月,這一招毫無拖泥帶水直切對方頸下要害,陸瑾言橫劍應對,使出寒霜劍法挽劍斜劈打斷對方攻式。
碎瓊亂玉分為頭頸、腰腹、腿腕三處而襲,薛珞捏起劍訣,臂上長帛飛舞,擋下攻來的暗器,再揮帛使巧勁卷起那把長針,用內力一震,針如散花四射,倒襲而去,等到陸瑾言擋下暗器,薛珞已逼近身前,三十二路月華劍法,毫無規律可言,第一招後接第三十一招,輕功來去,無可停歇。陸謹言已被壓製得沒有發射暗器的機會,只能用十二招寒霜劍法招架。
這廂還在打,那邊陳亦深已以一掌之力把玉隱攻下擂台,這一掌之力實在了得,打得玉隱登時暈了過去。
溶華站起身來,兩隻眼睛噴火似的看著陳亦深:“你這是蒼勁真經中的玉山傾倒,你現在怎麽會這掌法?”說著看向陳雁回,眼中裝滿諷刺:“陳掌門為了贏,提前傳給了他蒼勁真經麽?”
陳雁回笑道:“想是我平時練功時被他偷學到了,可惜學了個四不像,要是真練了蒼勁真經,這一掌玉山傾倒可是要集全身內力氣貫丹田,然後通體而出,怎不打得她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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