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答應的爽快,傅平安實在是松了口氣,實際上徐嶽並不是薄後的人,而是攝政王的人,他與薄家暗通曲款之事,更像是明面上裝作交好,但如今徐嶽卻必須下台,因為在此多事之秋,太尉之職要交給傅平安信任的人。
傅平安回到位置,開口道:“朕對軍事不甚了解,早朝之前,諸卿且暢所欲言,定個章程出來吧。”
……
這日早朝,原太尉徐嶽被罷免,英國公拜太尉一職並負責薄氏與諸王叛亂一事,是夜太常佔卜星相,得出“大吉”的結論。
次日傅平安前往祖廟進行祭祀,獻祭牛羊於祖先與上天,並前往京郊慰問軍士,將牛羊分於將士。
皇帝的親自出現極大鼓舞了士氣,當陛下念完祭文之時,營中喝彩聲震天動地。
如此,到了第四天,傅平安才想起自己召來了霍家兄妹的事,此時兩人已經在宮中呆了好幾天,傅平安連忙將他們召到廷前,帶著歉意道:“這幾日事情太多,怠慢你們了。”
霍平生眼神炯炯,十分激昂道:“我知道陛下近日在做什麽事,那些犯上作亂的簡直就是豬狗之輩,真是可恨。”
霍征茂連忙拉了拉霍平生,用眼神示意她謹言慎行,霍平生這才仿佛回過神來,連忙道:“小民參見……參見陛下。”
傅平安道:“無需多禮,你們有救駕之功,朕是想問,你們有什麽想要的嗎?”
一時兩人不敢說話,傅平安平靜地直視他們,暗含鼓勵。
霍征茂終於鼓起勇氣:“聽聞陛下將派兵出征,小民願做一馬前卒,為陛下分憂。”
傅平安松了口氣,她所等的自然也是這個答案。
實際上若是霍征茂想要的只是金銀珠寶,傅平安也並不想勉強他,因為在她看來,下屬若是強迫來的,屬實是意義不大。
傅平安笑道:“你有救駕之功,怎麽可能隻做一馬前卒,朕任你為中郎將,在洛太尉帳下學習,若是學有所成,必可領兵出戰。”
霍征茂大喜叩頭:“謝陛下。”
他話音一落,霍平生便期待道:“那我也要入軍營。”
傅平安上下打量她:“你今年幾歲。”
“已經十五了。”
傅平安面露猶豫。
原著中說對方十八歲已經打出漂亮的勝仗,聽起來只差三年,但十五歲和十八歲,就還是差了很多。
實際上她一說話,霍征茂便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後腦杓,道:“你摻和啥呢,而且你是十四歲。”
霍平生氣道:“過了年不就十五了麽。”
傅平安也不想把未來的天才揠苗助長了,便說:“朕賜你一宅院,你先住在京中吧,待你成年,再封你官職……”
傅平安對此事是有下一步的計劃的,但現在還不需要說太多。
霍平生顯然對此不太滿意,但被霍征茂按著頭謝了恩,傅平安看著他們的互動,緊繃的心稍稍放松了些
,想了想又問:“平生,你知道阿花到底是誰麽?”
霍平生道:“我不知道啊,以前我們還想跟蹤她,結果她比泥鰍還滑溜,次數多了我們就放棄了。”
傅平安便沒有多說什麽。
阿花沒有主動說出真實身份,想必也代表著她並不在乎救駕之功的賞賜,像是霍平茂,不就是在還沒看見傅平安臉的第一時間報出大名,生怕傅平安聽不到麽。
用以想這些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傅平安又開始處理下一件事。
徐謂青要見她。
當日飲鹿宴之後,事發緊急,於是收監這幾人後都沒來得及處理,其中最冤的當屬田安之,正常情況下對方應該在問完話之後就被放了,畢竟這事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偏偏後面出了那麽多大事,胥吏搞不清楚狀況,便將四人收監都沒放,傅平安昨天就知道這件事了,但也確實沒時間處理,沒想到今日率先提出要求的竟然不是田安之,而是徐謂青。
由此可見,徐謂青這人是相當自以為是的。
傅平安在一張薄紙上寫上四人的名字,紙極軟,墨跡散開,傅平安在徐謂青的名字後面寫上了“自以為是”四個字。
彈幕紛紛讚同。
【孤星守護者:但她給的條子很有意思,你也可以見見。】
徐謂青同時讓獄卒帶出來的還有一張布條,上面寫著“離間”二字。
傅平安便乾脆將這四人都召來了,首先見了徐謂青,徐謂青一到殿上,傅平安便將布條扔到了她面前,問:“汝是何意。”
徐謂青端正行禮,不卑不亢:“臣於獄中知曉今日國中發生大事,臣從湘國來,知曉湘王為人,她懦弱膽小,瞻前顧後,不可能決心造反,臣願為陛下前去湘國,說服湘王放棄起兵,如此三國同盟損失一國,必會大亂。”
【萬萬想看月亮:如果她真能做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傅平安心中十分詫異,但面上平平,甚至先冷笑著說了句:“汝於獄中也能知道國家大事,確實厲害。”
待到徐謂青伏地不敢起,傅平安才問:“汝有幾成把握。”
徐謂青道:“八成吧。”但神情倨傲輕松,看起來像是十成。
傅平
安其實有點不信,因為徐謂青先前執意要揭穿王鶴勤舞弊一事,看上去非常不過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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