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正猶豫著是要上去抱她,還是要找人過來幫忙,畢竟貴人玉體,也不能太粗魯也不能太親密,沒想到雲平郡主直接從樹上跳了下來。
陳宴伸手接住的時候,對方在她耳邊說:“看見火光直接去北宮。”
話音剛落,宮人圍上來,雲平郡主推開她跳到地面上,扔了手上的手絹,嫌棄道:“這絲絹都爛了。”
她那時還不知道,原來所謂的“看見火光”,是有一座宮殿會燃起來。
這段記憶在她腦海中閃現了一遍,陳宴便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說:“此時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硬要說起來,田公還真有一句話帶給陛下,田公叫你,要‘忍’。”
傅平安一呆,喃喃道:“和萬萬說的一樣……”
“萬萬想看月亮”總是在告訴她,眼下要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若要出手,需一擊必勝。
陳宴聞言疑惑道:“誰?”
傅平安道:“沒什麽,朕知道了,小不忍則亂大謀,到該出手時才該迅速出手,一擊必勝,對麽?”
陳宴抬手擊掌:“正是如此,陛下聰慧過人,原來早就想到了,田公知道了,一定會很欣慰……”
說到這的時候她突然面露思索,又說:“但是陛下如果某日能出宮,田公或許會想辦法見陛下一面。”
傅平安瞪大眼睛脫口而出:“真的麽?”
【失眠的一天天:哎呀,你太激動了。】
陳宴笑道:“陛下在宮中的日子不好過呢
。”
傅平安知道自己漏了怯,卻還是嘴硬道:“只是朕想舅舅了而已。”
陳宴點了點頭,很貼心地沒有揭穿,隻說:“時候差不多了,陛下,臣送你回去吧。”
傅平安道:“你不用送朕,朕也會自己回去。”
陳宴卻已經一把把傅平安撈起來抱在懷裡,笑道:“放心,臣會將您放在無人處的。”
傅平安嚇了一跳,一下子抱住了陳宴的脖子,這下更露出了一副小孩子的作態,她覺得丟臉,漲紅了臉,連忙松開手。
但陳宴卻說:“陛下抱緊了。”
下一秒她把北宮的門栓掛上,然後跳到了牆上,又飛快跳到地面,跑向清泉宮的方向。
這一上一下飛簷走壁,傅平安嚇得又緊緊抱住了陳宴的脖子,這次不敢松了,憋住氣沒說話。
【流星魚:哇,她好帥啊。】
【東皇:這就是一米八的視角麽】
傅平安望著景色不斷後退,突然想到什麽,問:“那些小尾巴是怎麽處理的?”
她是後知後覺,意識到陳宴口中的小尾巴可能是宮裡的宮人之類的。
或許是跟著她跑出來找她的。
處理是什麽意思呢?難道是殺了?
想到這她有點緊張,手臂也忍不住收緊,陳宴先是“嗯?”了一聲,隨後恍然大悟一般地笑道:“哦哦,哈哈,陛下想哪去了,臣只是騙他們去救火而已。”
傅平安松了口氣,但嘴上道:“朕只是想,若是今晚傷人殺人,太后是必會徹查的。”
陳宴“嗯”了一聲,帶著點笑意。
幾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清泉宮附近,陳宴將她放下,又說:“陛下日後切不可輕舉妄動了,若是有事要傳,臣會想辦法的。”
如此說完,她隱入陰影之中,轉瞬不見了蹤影。
傅平安至此,不禁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彈幕這會兒卻開始熱鬧起來,不停地刷著發生了什麽。
【失眠的一天天:別問了,我也不知道啊,等回去平安總會說的,別吵吵。】
【Vic你能怎麽樣:反正看著好像是好事。】
傅平安想了想,覺得自己此時要是過去,顯得很不自然
,便狠狠心將胳膊肘和膝蓋在牆上撞了幾下,擦出血痕,又在地上滾了一圈,才跌跌撞撞跑到了宮道上,就地趴下了。
沒想到周圍來來往往,卻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發現了她,尖叫道:“陛下在這!”
傅平安擠出眼淚,哽咽道:“清泉宮如何了?快把朕帶到清泉宮去。”
宮人手忙腳亂將她架了起來,到了清泉宮門口,琴菏帶著一堆金桂宮的人連忙迎了上來,見她“摔傷”,琴菏臉色大變,道:“是奴婢失責。”
大概是因為太晚了,太后沒來,但她身邊的全嬤嬤已經在了,她正在灰頭土臉的雲平郡主身邊,一眼瞟到傅平安,又慌慌張張跑到了傅平安身邊,對著傅平安身邊的宮人罵道:“這是怎麽伺候的,陛下怎麽搞成這樣。”
傅平安卻隻說:“郡主如何了?快扶朕到郡主身邊去!”
兩人在這個晚上再次想見,目光相接,頓時默契地嚎啕大哭,抱作一團。
這大哭裝得很容易,畢竟兩人都知道,今日一別,再見面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但傅平安知道,她們總會再見的。
火已經滅了,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焦火味,傅平安吸多了煙灰,開始頭疼咳嗽。
她一邊咳嗽一邊被和雲平郡主一起帶到太后宮中,太后顯然是已經睡下了,卸了妝發,披著一件袍子坐在殿內,內官公仆跪了一地,太后支著腦袋,看見兩人如此狼狽,更顯陰沉,道:“郡主可知道發生了什麽?”
雲平郡主哭的滿臉通紅:“一定是小人害我,是有人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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