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平安看著彈幕的對話,頗有些遺憾,但仍然回頭對二丫和鐵柱說:“朕給你們吃的藥,應當能使你們有孕。”
鐵柱呷了呷嘴:“這是藥麽,是甜的,好好喝,好香的味道。”
傅平安想了想。
沒記錯的話,好像是草莓味。
二丫卻望著井水,一臉期待道:“那陛下往井中倒了這藥,是不是所有喝過井水的常庸也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傅平安搖了搖頭,整理了一下措辭,緩緩道:“非也,若是其他人,就要看誠心。”
“誠心?”
“對,若心夠誠,可能有孕,但也不好說。”
【聊贈一枝春:怎麽又做神棍呀】
【墨早:我覺得平安這話說的對,總不能跟古人談概率吧】
【毛球模式:不行,我是個唯物主義者,每次看裝神棍,我就尷尬】
【第八片未名海:可是你看,他們很信】
確實,二丫和鐵柱立刻在井邊拜了好幾拜,鐵柱口中念道:“井仙人,保佑咱們生個孩子。”
二丫拍了下他,說:“不對,陛下給我們的藥,該拜陛下,陛下,保佑咱們生個孩子吧。”
傅平安:“……還是拜井吧。”
傅平安又給這井題了名,叫它“豐年井”,刻在一邊的石壁上,算是給了它一個皇家名號,但又規定,附近鄉鎮之人都可以隨便飲用井水,不可阻攔。
做完這些,已經日暮,傅平安和洛瓊花回到行宮,用完晚膳,傅平安見洛瓊花望著窗外怔怔發呆,好奇道:“你在想什麽?”
洛瓊花回過神來,卻不好意思說。
剛才她在想,若是傅平安都能叫二丫和鐵柱馬上要到個孩子,那她們什麽時候生孩子呢?
她從潛梁山回來沒幾日,英國公夫人常敏進宮見她,問過身體是否健康之後,常敏便問她:“陛下可納元了?”
洛瓊花一臉震驚地望著常敏,常敏道:“你都成婚了,怎麽還不好意思呢,你既已是皇后,最重要的事,自然是生下皇子皇女啊。”
洛瓊花就紅著臉點了點頭。
常敏又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洛瓊花發熱的大腦稍稍冷卻了,想到什麽,道:“阿娘,這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常敏一愣,洛瓊花又說:“其實陛下納元,我也不該告訴你的。”
常敏意識到什麽,喃喃道:“確實,如今朝中內外似乎無人發覺陛下已經納元了。”她今日會問這個問題,也是昨日進宮之前,她娘家姑姑對她說,如今朝中流言紛紛擾擾,說陛下為了天下百姓,求來神藥,但代價是自己的身體健康,於是陛下的狀態如今看著,才一日差過一日。
洛瓊花道:“既已說了,我也不能收回,只是希望阿娘不要說出去。”
常敏道:“你把我當成誰了,我當然不會說出去。”
若此事是陛下刻意隱瞞,想來所圖甚大,自己還是不要深究的好。
她又回到最初的話題:“那你們可結契了?”
洛瓊花手指微緊,沒有說話,常敏很快領會,歎了口氣:“奇怪啊,你都知道已經納元,肯定是撞上過結熱,為何不結契呢?”
洛瓊花搖了搖頭,道:“阿娘,別說這個了。”
她聽到這個話題,心裡莫名煩悶,並不是因為沒有結契,而是因為不懂,為何母親對她最在意的事,變成了有沒有結契。
那天晚上傅平安過來之後,洛瓊花還是將自己一不小心透露出納元之事告訴了傅平安,傅平安想了想,道:“這沒事,你不要憂心。”
到睡之前,傅平安卻又問:“為何夫人問你納元之事?”
洛瓊花緊緊閉上眼睛裝睡,隻當沒聽到。
傅平安沒有再問了,但是沒過幾天,前去侍疾時,太后卻也問她:“上次是什麽時候來的信?”
洛瓊花老實透露是從潛梁山回來的路上,太后道:“那難道陛下還沒納元?”
這一次洛瓊花長了心眼
,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太后便道:“皇帝這次回來,面色看著更差了,你作為皇后,要時時督促她不要太勞累,如今你們趕快生下孩子來,才是最要緊的事。”
她很快補充:“但也不可太沉迷。”
洛瓊花:“……”
說實話,洛瓊花對這些話題不太習慣。
成婚之前,從來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事,甚至於,要是家中親戚有人一不小心談到了此事,父母是一定要將她拉走,並且訓斥那位親戚的。
這些事對她來說就像霧裡看花,是神秘又遙遠的事情。
可是就在成婚前幾天,趙嬤嬤到府上一股腦教了她一堆,然後成婚之後,幾乎所有人看見她之後,似乎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問她什麽時候和陛下結契,什麽時候生下孩子。
這件事對她來說突然完全不神秘了,甚至變成了重要的任務。
可她明明還處在聽到這件事會不好意思的階段啊!
割裂又好笑的是,如今唯一不會對她提這件事的,反而是平安。
特別是從潛梁山回來之後,身體虛弱加上公務繁忙,兩人就算見面,也多只是相擁而眠。
像是那日在潛梁山發生的事,之後都沒有過了。
實際上,洛瓊花時不時想起,也有些隱約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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