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了,你也很厲害。”
陶初一瞬間眼睛睜大,喜形於色。仙女姐姐誇她了!她很厲害!她就知道!
某人高興的手舞足蹈不算,甚至站起來蹦躂,上躥下跳,馬車都快讓她搖晃散架了。
櫻紅整個人被震的左搖右擺,“駙馬,駙馬別跳了。”
然而,誰說都不管用,陶初一還沉浸在喜悅中。
直到南宮雲裳開口,“我有些不舒服,駙馬。”
陶初一奇跡般地停住了,接著安靜坐下,恢復委委屈屈的模樣,看向南宮雲裳的眸子,活脫脫一雙小狗狗眼。
南宮雲裳被她逗笑了,“我沒事了,駙馬不要亂動,我就沒事。”
她看出來了,對付這個癡兒,得順毛捋。
“嗯!”
陶初一挺直脊背,雙手搭在腿上,保持坐如鍾,說不動就不動。
外頭傳來櫻紅的笑聲,“還是公主有辦法治駙馬。”
馬車突然停住,馬兒嘶鳴聲響徹石板小道。
南宮雲裳微微蹙眉,“發生何事?”
櫻紅稟道,“有個姑娘攔了馬車。”
“請公主殿下為臣女做主!”
陶初一率先跳下馬車,正好躍至姑娘面前。她彎下腰仔細打量這個姑娘,不知為何,感覺這雙眉眼和付壞蛋有些相似。
姑娘被她看的發怵,但還是壯著膽子,高舉血書。
“請公主殿下為臣女母親討回公道。”
南宮雲裳探出半個身子,“你是何人?”
姑娘抬起頭,“臣女名付月兒,是大理寺付寺丞之女,被害人付夫人是我娘。”
幾人面面相覷,本來還想打聽付小姐的下落,沒想到人已經到眼前了。
陶初一不由分說扶她起來,拍拍人家的肩膀,“你要告誰,盡管說,公主殿下收拾他。”
由於她是個癡兒,公主府的人都拿她當小孩子。如此小大人兒的發言不禁讓櫻紅和侍衛都捂嘴偷樂。
南宮雲裳歎聲氣,難得這家夥還知道誰說的算。
“付小姐但說無妨。”
第19章
她們回府時,天色已晚,石板路上沒有什麽行人,有的只是公主府馬車,以及攔截告狀的付小姐。
路邊的屋簷燈籠還亮著,昏暗的光映在付月兒臉側,顯得眼神更加堅毅。只見她雙手將血書呈上,“臣女付月兒狀告大理寺付寺丞殺妻子,滅人性,枉為大理寺寺丞,更不配為人。”
付月兒的聲音在顫抖,卻擲地有聲。公主府的馬車拐進街市,將其一同帶回公主府。
根據付月兒所言,其實事發當晚,她回過府中,親眼得見付寺丞將付夫人抱起來丟向床邊,這才磕了頭。
她原本不知母親長期受到虐待的事,但是知道父親平日裡疑心重,總懷疑母親與他人有染,就連母親與管家交代正常事務,他也能尋得錯處,時常犯脾氣。不管在外頭多麽謙卑,回到家關起門來他便摔碟子丟碗,鬧的全家雞犬不寧。
付月兒也是為此早早離開家,去能寄宿的書院讀書,遠離付府。沒想到因思念母親而回家,卻撞上這樣一幕。她求管家隱瞞自己回過付府的事,就是為了逃出來替母親申冤。
眼淚在她眸子裡打轉,卻不曾落下來一滴。付月兒跪在書房前,講述完所有經過,她伏在地上,磕了個響頭。
“臣女去過好幾個地方,沒有人敢接管此案。無人想得罪付寺丞,隻說是家務事。清官難斷家務事,可臣女不信,這不是家務事,就是殺人案。”
陶初一在旁重複她的話,重複到“清官難斷家務事”時停下了,氣的拍拍草螞蚱。
“借口。”
“駙馬說的沒錯,都是借口罷了。”
南宮雲裳擰眉以對,“付小姐,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告成,不僅父女反目成仇,有可能付府不會留給你一分錢財,到最後你便從官家小姐變成普通百姓,你可願意?”
“臣女願意!”
付月兒毫無猶豫之色,斬釘截鐵的答道,“即便最後臣女什麽都沒有了,也要上告,讓作惡之人付出代價。”
南宮雲裳頓時露出讚許神色,“好,付小姐是個勇敢正義的姑娘。櫻紅,派人護送付小姐去大理寺,交給陶寺卿。”
“是!”
待櫻紅帶著付月兒退下,陶初一已經把草螞蚱禍禍散架了。
她跑到南宮雲裳面前,舉著散開的草,“六子,編的不結實。”
南宮雲裳瞟她一眼,“罰六子給你編兩個。”
“好!”
陶初一轉手丟掉稻草,坐到案邊,魔爪伸向桌案中間的茯苓膏。
見她吃點心猶如老鼠偷吃,歡迎 加入 一五二兒七五二八一 叩 叩裙南宮雲裳拿起毛筆照著她的額頭點上一點,留下一個圓圓的墨點。
“駙馬覺得,如何處置付寺丞比較好?”
仙女姐姐主動問她話誒,開心!
陶初一趕緊把嘴裡的吃食咽下去,拍掉手裡的點心渣,正襟危坐,一本正經。
“殺。”
南宮雲裳愣了一下,好像剛才吐出那個字的陶初一與以往極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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