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唔,宮廷法師?
不行,一般這種嚴防死守的地方就是保守秘密的關鍵……她腦中閃過之前的詭異雅典:危機並沒有解除,而是換了一種形式發生了。假如再不好好努力,就得一輩子當貓啦。
貓貓的生活不光有富婆和烤肉,還有死老鼠!
等了幾分鍾後,貓爪試探著伸出灌木叢,搖搖擺擺地往外走。
踏、踏踏。
不遠處響起腳步聲,嚇得她連滾帶爬地滑到水邊,尾巴啪嘰一下掉到泉水裡。
“哈哈,亞歷珊德拉~你看那隻貓,她好像隻狗啊~”少女清脆的聲音泠泠作響。
狗?你才是狗吧,我是貓!
梅莉婭硬著頭皮趴到水邊,假裝自己在用尾巴釣魚。
腳步聲一共有兩位,一位是剛剛的少女,另一位應該就是她口中的亞歷珊德拉了。
少女先停住腳步,前面那位跨出兩步,也停下了。
“喵~”
白貓發出虛弱的喵叫,尾巴敷衍地滑動水花。
說時遲那時快,一條小魚啊嗚咬住了尾巴尖。
“喵?!”
她被魚嘴戳地一驚,尾巴刷拉一下往回抽。啪嗒、啪嗒啪嗒,小魚被甩到乾岸上,蹦跳到草叢裡。
“哦~還真能用尾巴釣到魚呢。”
腳步聲快速接近,梅莉婭立刻衝向草叢,咬住小魚就往外跑:滾蛋,才不能被你捉住呢!
“亞歷珊德拉~幫我嘛~”少女發出黏膩的聲音,雙腳一踢一踢。
“少指使我。”
冰冷的嗓音截斷了曖昧,白貓渾身一激靈,難以置信地停住腳步。
艾蕾娜?!
她忍不住回頭,果然,高挑女郎面無表情,海藍色的雙眼浸滿了冰霜。金桂冠環住她絢爛的長發,墜入一顆顆紅寶石。
艾蕾娜身穿燙金禮袍,腰配猩紅長劍,身旁站著一位白發紅瞳的美少女。少女眼波流轉,時不時想挽住她的手,又總是找不到機會,便嬌嗔地跺跺腳。
梅莉婭猛地眨眨眼睛,沒錯,就是艾蕾娜本娜,什麽亞歷珊德拉啊!
你為什麽戴著亞歷山大之冠,旁邊的美女又是誰?!
“嗷——”
白貓發出了悲憤的喵叫!
“呃。”冰冷的眸子總算有了波動,艾蕾娜微微皺眉:“還真挺像狗。”
……
“喂,你沒事吧?”商人的小妻子嚇了一跳,旁邊的人怎麽頭一歪就倒下去了?她、她就是話多了點,不至於聽暈過去吧?
“小姐?小姐您睡著了嗎。”
塔菲站起身,扶住梅莉婭的肩膀搖了搖。
小姐這一年來經常會突然睡過去,她倒不是很擔心。
“呃……”
少女簇起眉頭,眉毛很用力地扭曲著。
塔菲雙手一頓,這種近似憤怒的表情……她很熟悉。
曾經很熟悉。
“你家小姐沒事吧?要不要請個巫醫?”商人繞過妻子,十分緊張地擦汗。
塔菲沉吟片刻,環住梅莉婭的腰,將她輕輕抱起:“我帶小姐去看巫醫。”說罷快步往外走。
一年過去了,她的身量拔高不少,依然偏瘦,卻有股堅韌的力量感。
塔菲穩穩地走出劇院,偶爾有人看向她懷中的少女,又很快挪開目光。
她一路走到火把底下,忽然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些透光。
環視四周,似乎有不少人都有類似的光感,變得朦朧起來。也許是夜色,也許是雅典發生了某種異變。
這種異變十分可怖,她卻隻關心懷中的少女:小姐怎麽樣了?她……還是【她】嗎。
塔菲在學校中學到了很多很多知識,大部分都是填鴨進去的,比如拉丁文的寫法與數學計算。但某種常識、某種思維方式還是根植下來,讓她慢慢明白了一些道理。
比如現在不該和匈人們匯合,最好能找到帕多斯老師,請他指教。或者找到羅妮。
為什麽要找羅妮?
“唔…!”
沒等她想明白,懷中的少女搶先睜開眼。
明明是同一張臉,氣質卻天差地別。
染料已然褪色,翡翠色的雙眼氤氳著憤懣與不滿:“哈?!我還沒死?塔菲,你也沒死啊。”
梅莉婭用力擰了一下塔菲的肩膀,氣呼呼地跳到地上:“慢!你是死人嗎?不會放我下來!”
“是,小姐。”
塔菲默默承受著熟悉的痛感,從前的她只要小姐一皺眉、一擠眼睛,一揮巴掌,就曉得小姐需要什麽。
這種本能…真的是退化了。
梅莉婭才不注意奴隸的反應,她踮著腳尖左顧右盼,長舒一口氣:“這是哪兒?混蛋艾蕾娜讓人把我吊到樹上,你用了假死藥?”
“回小姐的話。”塔菲垂下眼簾:“艾蕾娜殿下隨時可能看到我們,要不要先去住宅區躲藏?”
住宅區?哦~難怪那麽窮酸,是平民住的地方啊。
梅莉婭下意識地以為這兒是羅馬,或者羅馬附近的某個城市。艾蕾娜這個狗屁東西,有多大仇多大恨,死追著不放。
想到那雙冰冷的海藍色眼睛,她渾身一個激靈:“行,你帶路。”她可從來不記路,至於錢什麽的,更是不放心上。
反正有塔菲,偷、搶,隨便怎麽弄,總不會餓到她的。
“別忘了,我要吃頂好的烤兔肉,還得加肉桂!”梅莉婭啪嗒啪嗒走了兩步,嫌棄地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惡,你從哪裡找來的窮酸衣服啊,連寶石都沒幾顆!鞭子,把鞭子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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