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澄覺得很滿意,她本來要求就不高,能有張床睡覺就行。
只是這床是房主買的比較大眾的實木床,看起來還不怎麽結實……
搬宿舍的時候免不了把不用的和用壞的東西全扔掉。
只是本來一個人的活成了雙倍。
高冉在宿舍住了幾個月,她東西又多,每次回來都有不少快遞,一天一樣個把月也能裝滿一櫃子了。
所以看到宿舍滿滿當當的物品時,唐澄有些許崩潰和無從下手。
收拾的時候高冉還沒回來,她把畢業照分開放,之前放在一起的東西都歸類,是自己就全部裝起來,另外都是高冉的,她全部挪到另一張桌子上。
分得清清楚楚,連兩人一起用過的東西也都歸到高冉那邊了。
被子是兩人一起蓋的,好笑的是,四件套是高冉買的。
這該怎麽分。
箱子很快裝滿,她從床底下拉出之前高冉買的新箱子,搖著頭感歎,高冉真是神了,不僅提前買了箱子以防萬一,還買的最大的。
桌上都被清掃乾淨,只剩下了一個用斷腿的手機支架,她猶豫了一下,扔進垃圾袋。
總覺得還有什麽東西沒找到,唐澄開始翻行李箱和檢查每一格櫃子。
一不小心拉到高冉的,發現上鎖了,手臂感受的阻力讓她不再沉浸於找個已經沒印象的東西。
掀開床鋪後她看見被壓著的幾張照片。
被壓出的折痕截斷了照片裡的兩個人。
撕成幾塊碎片的照片飄落在地下。
高冉開門的瞬間帶進一股風。
碎片全部被吹到了陽台。
唐澄回頭,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去。
“嗯?”高冉輕輕關上門,邊脫衣服邊說,“是今天嗎?”
唐澄抱住她,蹭了蹭裡面的毛衣:“嗯,你身上真暖和。”
“幹嘛,無事獻殷勤。”高冉拿脫一半的羽絨服裹住她,“行吧,舍身給你取暖,也算是我的福氣。”
“你馬上就去收拾,一起把垃圾帶下去,我們一起走。”唐澄抬頭,看著她,“不想分兩次搬,也不想讓你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宿舍。”
高冉以為她這表情能說出什麽煽情的話,已經做好準備嫌棄她了,沒想到只是催她一起收拾。
“來,我給你扎頭髮。”高冉讓她坐下,“最近學了個新髮型。”
“你還有閑情逸致學這個?”唐澄拿來鏡子和頭繩,“又幫范培培,嗯……拍照片了?”
范培培這個名字後來就沒聽高冉提過,大四開學後,高冉很少出去,她以為兩人之間有矛盾,問了以後才知道,范培培被關家裡了,高冉一周去探監一次都不一定能見到她。
具體原因不方便繼續問下去,也不關她什麽事。
後來聽說范培培爸媽開恩,把人放了出來,還了女兒自由。
那次以後高冉外出也比之前更勤快。
“沒有,單純出去逛街。”高冉給她梳頭髮,順便給她按摩,“她買的東西太多,我送她回去的。”
“報復性消費。”唐澄抿嘴,“上次你答應給她買的包買了沒?”
她本來不想提這事,也快忘了,不知怎麽的,看見掛在櫃子上的小方包,突然又想到了這回事兒。
去年的約拍事件她到現在還記得,也記得高冉有次給范培培通電話,對方說看上一款包,高冉也答應過給她買。
“沒買,我倒想買呢,她說買晚了,款式過時了。”高冉沒法一心二用,隻給她把頭髮盤了起來,“上市一兩個月就過時,只有她說得出來。”
高冉拍了拍她肩膀,告訴她能動了。
“說到這個,怎麽不見你背我送你的?”高冉拿起桌上的瓶瓶罐罐,看一眼丟一個。
唐澄看著她往垃圾袋裡丟,心疼得要命。
“學校哪有機會背,等上班了天天背。”
唐澄住在六樓,沒有電梯,高冉看到小區名字的時候用力一拍額頭。
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這什麽地方,快二十年的老小區了,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
兩個女生把行李托下來費了老大勁,得虧了高冉平時鍛煉,不然那及腰的箱子還沒法運下去,再搬進唐澄的房間。
“真就住這兒了?”高冉忍不住問,“你不再考慮多看看?換一個新小區?”
起碼能有電梯的小區,這是最低要求。
“新小區……”唐澄累的什麽都不願意想,“等以後吧。”
“要不住我那兒?”
她說的是之前一直在裝修的新房子,高冉說這房子是爸媽買給她工作以後住的。
唐澄停下開箱子的動作,抬頭:“你的房子有甲醛,住不了。”
“哦……”她忘了。
那些家具還沒買全,等有空了再說吧,住肯定住不了,以後要是來這兒也不方便。
一個是沒停車位,還有個是要爬樓。
住了快兩年沒有電梯的宿舍,再來個沒電梯的居民樓,想想都窒息。
唐澄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輕聲說:“暫時住的,等以後穩定下來,我肯定要搬走。”
一切等年後吧,希望這幾年可以順利。
那種自己已經是大人的陌生和不適應讓唐澄感到吃力,還在學校的時候孤身一人和現在的孤身一人,完完全全是兩種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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