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駱優雪還要防著那些人搞么蛾子出來,時時刻刻護在高冉身邊,就算這樣,也免不了人家故意過來三兩個人,對她們白眼翻上天。
結束後蒯緹突然說不能跟她去下一場了,自己的狀態不是很好,怕影響到她。
蒯緹走沒事,高冉休息的時候已經把蒯緹排的計劃表和流程大致看了一遍,只要中間沒有任何插曲和出錯,月底可以完美收官。
一個大團隊少了個人,大家都表示理解,一直跟著蒯緹的一個小夥接手了她的工作,高冉對團隊裡的每一個人信任度都很高,放了一半兒心在那兒。
之後半個月,高冉幾乎一整天都在路上和攝影棚裡,要麽酒店裡睡覺休息,一睜眼等著她的只有工作,除此之外,還有一部十幾天微信置頂聊天框都沒有紅點彈出的手機。
高冉心想冷戰就冷戰吧,誰還沒有冷戰過,最近也是實在騰不出時間想這想那,職業素養不能丟,要給甲方金主好好表現才是重中之重。
就在前兩天,她提前結束一半工作,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和駱優雪談了談關於蒯緹的事兒,然後讓她先去蒯緹家裡,看看人怎麽樣。
駱優雪一走,就又成了她一個人。
中午一過,太陽便從頭頂向下緩緩挪動,高冉站在落地窗前,周遭寂靜無聲,被悶了這麽久,她終於有時間讓自己放空。
難得的休息不能總在室內待著,她又翻看微信步數,這回卻沒有看到熟悉的頭像出現在排行榜。
不知是慌了,還是根本不在意,幾分鍾後,她一個人走進商業街閑逛。
一天不喝咖啡就難受的人直奔老地方,只是令她沒想到,窗前坐著的人,正是快一個月沒見到的唐澄。
而唐澄對面,是那個嫌疑對象。
兩人都在忙著做自己的事情,交流也很少,她對面的人時不時抬頭看一眼,高冉站在馬路對面看了很久,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難受,還腿腳發軟,站不住。
這時,袁時予的一通電話把她叫回神,也是在通話間隙,高冉一樣沒準備好觀看唐澄和那個男人握手微笑的畫面。
只是握個手而已,高冉卻覺得格外刺眼。
轉身就走的人不停回頭,被風吹得到處飛的頭髮勾在還沒有修剪過的灌木枝丫上,扯得她好疼。
只是這樣遠遠看著,就有種分別多年卻不能相認的畏縮。
望而卻步的不只是人,還有悄悄冒頭髮不出芽的情感。
徹底結束年前工作後,被駱優雪送到這兒來,她其實早就準備好,不過來就回去睡覺,過來就順其自然,該怎麽樣就怎麽樣,總得面對。
蒯緹重回團隊後進程快要結束,最後幾天的時候沒敢和她多說什麽,隻問了一嘴是不是又跟唐澄吵架了。
誰都知道高冉有個很好的朋友,也知道高冉真的很在乎她,所以蒯緹不停提醒駱優雪把人送到唐澄這邊兒來,不管高冉怎麽不願意,都送過來。
不然這年誰也別想好好過。
她幾乎是把唐澄繞著圈抱進來的,唐澄整個人都掛在她身上,哭的眼淚鼻涕一大把,收都收不住,防止隔壁鄰居聽牆角,兩人都跨進來的下一秒,高冉就重重地帶上門。
“不許哭。”高冉厲聲道,“不許發出聲音。”
唐澄被嚇了一跳,也僅僅停頓了幾秒,就又開始一抽一抽地哽咽起來。
“和誰?”
高冉抓著她頭髮,讓她把頭抬起來,可當她看到唐澄緊皺的眉頭,哭得通紅的雙眼時,那一瞬間,硬氣的態度再也逞不住了。
短短幾秒間,高冉問了自己一個荒唐的問題,唐澄是不是也和她一樣,走在迷霧裡,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就能衝破高高的霧牆看清被籠罩的一切。
但很快,唐澄的回答讓她認為所有猜測和質疑都無比可笑。
“還能是誰,你嗎?”唐澄口齒不清,傻笑著用力戳了戳高冉心口,接著瞬間變臉,怒氣衝衝地指責她,“跟你在一塊久了,我異性緣都沒了。”
凶狠的語氣好像真是高冉非要纏不放,耽誤她本該有的社交。
“你這麽想要?”高冉拍開她手,把人直接推到桌子上,“怎麽,我不在你找別人了?對嘛,我跟你置什麽氣,你該認識就認識,我怎麽能一輩子抓著你不放呢。”
唐澄眼睛聚不上焦,高冉離得這麽近,她突然不敢直視她,只是害怕地把頭低下,很輕很輕地“嗯”了一下。
還沒從高冉的質問中緩過神,就雙腳懸空,被抱上桌子。
“你喝醉了嗎?”高冉直直地盯著她,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唐澄沒反應,垂著腦袋一副欲睡的疲憊樣。
“唐澄?”高冉輕聲喊她。
依然沒有回應。
就在高冉要放過她時,唐澄的手突然摸了過來。
高冉怔怔地低頭看去——唐澄正熟練地用手抓著那什麽都沒有的地方。
而唐澄的臉上的紅暈,直接炸到脖子,連手腕處都泛起不自然的粉色,讓人看的一股火蹭蹭直往上冒。
高冉提起她的衣領,毫不留情、非常粗魯地把人往樓梯上拉,連摔倒了都沒有等她站好,立馬抓著兩隻胳膊不管不顧地衝上樓。
“你真是瘋了。”高冉強忍著不適,將人一把摁在浴室的水池裡,咬牙切齒地接了一捧水往她臉上抹,“洗把臉看看自己是誰,看看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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