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優雪感覺有人盯著自己看,停下筷子,抬頭。
袁時予正認真地刷手機,眼皮子抬都不抬。
“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高冉把袁時予車鑰匙拍桌上,“記得去加油。”
袁時予叫住她:“最近有幾款還不錯的包,我發你挑挑,也有低調適合通勤的。”
高冉擺擺手:“隨便,你眼光不怎麽樣。”
主角一走,袁時予也待不住,走之前好心問駱優雪要不要把她順路送回去。
她話還沒說完,駱優雪跟高冉一樣,揮了個手,說不要。
高冉挑了個好日子去逛街,從常去的那家品牌帶走一款小眾低調的包,她把早就準備好的手表從家裡帶出來,打算過幾天提著它們跟唐澄賠禮道歉。
留宿問題高冉給她的回答是:沒來過,在忙。
唐澄回她:不要太累,注意身體。
既然唐澄給她機會讓那件事從來沒發生,那高冉只能順著她演下去,也是給彼此一個機會。
短短幾句對話結束了長達一個月的冷戰,之後的聊天內容又回到了日常,無非是工作工作和工作,要麽就是一日三餐和雞毛蒜皮的小事。
高冉刻意避開兩人約見的話題,唐澄看出來後也不再提起,所以在年前她們還是沒有見上一面。
新的一年如期而至,高冉從後備箱把包裝好的禮品盒拿到後排,這熟悉的感覺,好像帶她回到兩人剛認識不久,送唐澄去高鐵站的那天。
有些人和事,是值得回憶和想念的。
她把車開到唐澄小區門口,找了個車位停下,坐在車裡等唐澄回家。
維持了兩個月的空間感,等再見面,她們之間還會回到以前嗎。
高冉想了很多,她對唐澄介於友情和愛情之間,最後會偏向哪一方,全由唐澄來決定。
沒過多會兒,她從後視鏡裡看見唐澄向她走來。
開門,關門,沒有交流。
“怎麽來了。”唐澄問。
高冉回答:“我約你的。”
“這兩天太忙,忘記了。”
高冉抿了抿嘴,轉向她。
唐澄余光瞄了一下:“怎麽?”
“可能太忙,憔悴了。”高冉關心地問,“很久前和我說升職,給你升了嗎。”
“嗯。”
……
高冉快要無計可施,從後座拿來拎袋,和以前一樣往唐澄腿上一放:“給你的。”
“多少錢?”唐澄不拐彎抹角,直接問,“五位數還是六位數,還是七位數?”
手表大概知道價位,包就不知道了,畢竟她對包只有能裝這一個要求,所以平常這類奢侈品了解得不多,而且她用的也都是高冉送的,價格是高是低從來沒在意過。
只是這回又很突然的送包,肯定不止幾萬這麽簡單。
高冉哪能知道她這麽直接,隻好乖乖作答:“還好,比以前那些稍微貴點。”
唐澄緊接著:“稍微是多少。”
“二十幾吧。”高冉扒拉著車鑰匙上的掛件,“我賺的多,對我來說是小錢。”
又不能不收,掃興了不好,唐澄隻好打開包裝,把包拿出來,感慨道:“我以前許的願還真實現了,背著三十幾萬的包,坐著幾百萬的地鐵上下班。”
“額……”高冉問,“是太貴了嗎?”
“你覺得呢?”唐澄笑出聲,“我要年薪能值一個包,做夢都能笑醒。”
高冉奇怪地看著她,疑惑道:“難道沒有嗎?”
“所以我不是已經在笑了嗎。”唐澄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只是和高冉對視,她知道高冉悟性大,反應也快。
“是對我嗎?”高冉想要確認。
唐澄點頭,有模有樣地往後坐看:“怎麽,車裡還有第三個人?”
“沒。”高冉突然拉住她手,說,“其實我也很脆弱。”
這兩個字說出來,高冉頓時覺得心裡舒服了很多,也許這就是有效交流吧。
雖然只有兩個字,但是足夠了。
送東西只是借口,道歉才是目的。
另外再賣個慘,完美。
“你脆弱?”唐澄似乎也等了很久,隻愣了一下就反應過來,“你要脆弱還能半個月沒休息,從早工作到半夜?能把那些給你找麻煩的人罵的哭著跑出去,自己還跟個沒事人一樣吃香的喝辣的?”
高冉怔怔地看著她,這些事兒只有駱優雪會告訴她,而駱優雪又不是個喜歡主動報備她行程和生活的,所以總結下來,只有唐澄去問,才能知道這麽多。
原來唐澄在背地裡都幹了這些好事。
“工作需要,我要時刻保持體力和狀態,有時候那些人真的很敷衍,我說兩句是對我工作負責,誰也不想因為前期沒做好毀了後面的每一步。”高冉認真解釋,“吃香的喝辣的是我請客,我這樣怎麽可能真胡吃海喝,是駱優雪自己吃得消化不良,肯定是你聽錯了。”
“還有。”高冉抬眼看她,問,“你為什麽喜歡默不作聲地關心我?”
唐澄又下意識回避,被高冉逮了個正著:“怎麽這就是難以啟齒的事兒了?”
“從來沒有過,你想多了。”唐澄故作鎮定道,“我想把你的衣服都扔出去,因為太貴,才找了駱優雪,讓她帶給你……只是閑聊而已,衣服該丟還是丟。”
高冉恍然大悟般,又問:“所以你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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