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清鴻垂下眸子,眼底情緒翻湧,有些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把懷孕的事情告訴李尋真。
見她如此,李尋真更著急了。
清鴻這樣子一看就是瞞了他什麽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會對仙門大比造成影響,很有可能還是關於沈清鴻身體的。
“現在這種時候,如果有事你必須和我說,不可隱瞞,只有這樣我才好做應對,你明白嗎?”
李尋真是沈清鴻信任的人,聽他這樣說,沈清鴻隻得坦白。
她面上有一瞬的難為情,“師叔,我懷孕了。”
李尋真有瞬間的茫然,反應過來沈清鴻在說什麽之後,面色驟然沉下。
“糊塗!”
他面有慍色,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婁危雪是雲文君的女兒,如今你師尊的死尚且未確定是否和雲文君有關,你怎可,怎可……”
說到此處,李尋真說不下去,他重重揮了下袖子。
上一輩的人做的事情雖說與小輩無關,但怎麽可能會沒有影響。
他並不反對沈清鴻與婁危雪在一起,不過他希望的是,沈清鴻能夠在弄清楚一切之後再做決定,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所有的事情都沒解決,便稀裡糊塗地懷了孕。
更何況仙門大比近在眼前,懷孕定然會影響沈清鴻的實力。
李尋真眉頭緊鎖,“仙門大比的事情我會再想想辦法,否則錯過這次,就要再等五十年。”
近些年合歡宗的勢力發展得很快,如果再等上五十年,到時候想要報仇只會更難。
沈清鴻自責不已,她明明知道婁危雪就是雲文君的孩子,可她還是……
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她忍下痛呼,看著李尋真。
“孩子的事情是個意外,我會流掉她,不會影響仙門大比。”
看著沈清鴻微微蒼白的臉色,李尋真搖頭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在他走後,沈清鴻並未回去,反而轉身去了宗門祠堂。
這裡擺放著歷代天一宗掌門的靈牌,沈清鴻師尊的靈牌也在其中。
她撩起衣袍,一言不發,跪在靈牌面前。
是她的意志不夠堅定,她明明知道雲文君說不定與師尊的死有關,而婁危雪又是雲文君的女兒,卻還是懷了婁危雪的孩子。
如今眼下局面的形成與她有關,大仇未報,她卻耽於情愛,她愧對師尊。
祠堂寒涼,沒有窗戶,唯一的燈光來源是兩側點著的蠟燭。
沈清鴻沒有用修為護體,冰冷的寒氣順著膝蓋蔓延上她的身體,讓她清醒許多,也讓她更加堅定了決心。
她會為宗門拿下仙門大比的魁首,她要拿到話語權,號召其他的門派,一起攻打合歡宗。
屆時,她要讓花醉月血債血償!
燭光幽幽照耀在沈清鴻的臉上,一雙眸子灼灼發亮,眼底流淌的是名為復仇的情緒。
與此同時,婁危雪睡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間,她愣了一下。
想到睡著前發生的事,心裡有所猜測,她大概是已經到天一宗了。
婁危雪從床上下來,屋內無人,沈清鴻不在,玲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推開房門走出去,婁危雪發現她現在住的這裡,是在一處山峰附近,一眼望去只有綠色,並未有多出來的房屋。
婁危雪找不到人,沒辦法只能沿著山路往下,走了好一段路之後,才見到前方有一個穿著弟子袍的人。
見狀,婁危雪連忙喊道:“前面的道友,請等等。”
施夢被叫住,轉身看到婁危雪從山上下來,意識到這是被沈清鴻帶回來的人,她同樣好奇能被沈清鴻重視的會是什麽樣的人。
她停下,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發現婁危雪才金丹初期,除了樣貌,也不過如此。
此時婁危雪已經走到近前,她朝著施夢微微一笑,詢問道:“這位道友,請問你知道清鴻仙尊去哪裡了嗎?”
守在議事堂門口的弟子見到李尋真出來面色不好看時,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緊接著就傳出了沈清鴻去了祠堂的風聲。
一些消息靈通的,都在猜測沈清鴻是不是和李尋真鬧了什麽矛盾,被罰跪了,施夢自然也聽說了。
見婁危雪是來問沈清鴻的,施夢冷冷一笑。
“沈師姐離開宗門那麽久,心都變野了,回來第一天便頂撞尊長,被罰去跪祠堂了。”
原本只是猜測得沒影子的事情,被她說得跟沈清鴻犯錯了一般。
婁危雪被誤導,沈清鴻那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會無緣無故頂撞長輩。
顧不得多想,問了祠堂的方向之後,婁危雪匆匆跑了過去,被守祠堂的弟子給攔了下來。
“祠堂重地,外人不得隨意進入。”
婁危雪滿目焦急,一把抓住門外守著的弟子胳膊,“清鴻仙尊是不是在裡面?”
“你找大師姐幹什麽?”
看來沈清鴻真的在裡面,婁危雪更著急了。
“我有事情要找清鴻仙尊,必須要進去。”
弟子皺眉擋在婁危雪面前,“不行。”
一想到沈清鴻身體沒ῳ*Ɩ有恢復,懷著孕還要罰跪,婁危雪就鎮定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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