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白疏亦便起身出去了。
沈卿菏看著白疏亦離開的背影,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麽短時間裡居然猜到她想做的事情,不愧是鼎鼎大名“白鯨”律師事務所的白疏亦律師,洞察力果然是遠勝於很多人。
當初她也不是沒有想將白疏亦卷入其中,讓白疏亦為自己做事的打算。
直到前不久她在調查黎歲的過程,知道黎歲和白疏亦的關系,才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很清楚自己和黎歲是有血緣關系的,危險的事情,她一個人去涉險就夠了。
至於黎歲嘛,她生來就注定光明。
那就繼續生活在燦爛的陽光之下,沈家這趟渾水太深,不應該牽扯她進來。
很小的時候,沈卿菏就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孩子,被沈家收養讓她心生感激,努力做一個乖巧聽話的好孩子。
可隨著她長大,很多原先不注意的事情漸漸地有了答案,真相讓她感到快失去理智。
無論是沈大盛還是沈老太太,收養她的目的並不單純,尤其沈大盛在她即將成年之時,開始頻頻帶著她到處造訪各種所謂的“領導”長輩……
這讓沈卿菏感到抗拒,渾身上下都覺得惡心。
可她一旦忤逆沈家所有人,很快就會傳出她不聽話不懂事的傳聞,乃至周圍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各種批判,仿佛她就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壓根不配活在世界上,呼吸都是錯誤。
後來她想通了。
誰都靠不住,那就自己靠自己,自己去主宰。
她想徹底脫離沈家人,那就只能先扳倒沈家,所以收斂了戾氣,假裝乖巧的甘願當沈家的養的聽話狗,蟄伏在沈大盛身邊與人周旋。
既然沈大盛想靠著她往權力的高*峰往上爬,那她就如沈家人的意,等人到達頂峰時再摔下去,那滋味豈不是更爽。
何況,錢權榮耀和尊貴以及能在高位上的呼風喚雨。
她沈卿菏也想要。
這頓飯很快結束了。
做姐妹親緣鑒定的事情,黎歲全權讓沈卿菏去處理,只是她剛說完要分別的話,就被沈卿菏熱情地拉到旁邊說悄悄話。
沈卿菏語氣變得很認真,握緊了她手:“不能一門心思全在她身上,還是要多發展自己的事情,如果將來她要是敢變心,你隻管告訴我,無論多遠我一定趕來你身邊,絕對替你撐腰。”
“白姐姐對我很好的。”
沈卿菏沒等黎歲說完,輕笑出聲:“傻妹妹呀,對你有什麽用,將來要是不對你好了呢?”
黎歲愣了下,像是在思考什麽。
她在沈卿菏身上完全看不到李米認親宴當天的可伶的樣子,現在她變得好似知心大姐,讓她實在有一點尷尬和沒來由的感到暖心。
“謝謝你。”
黎歲也知道沈卿菏是好意的,笑容真誠:“你的話我記心裡了。”
沈卿菏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我比你大,叫聲姐來聽聽?”
黎歲:“……”為什麽她是妹妹?
“算了。”
沈卿菏拍了下她的肩膀,朝不遠處站著的白疏亦大聲喊了句:“喂,你聽到沒有。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妹的事情,在外頭養不三不四的,讓別人欺負我妹,讓我知道你就死定了。”
白疏亦將視線先落到黎歲面上,眸底全是滿足,唇角染上淡淡的笑意:“以我的項上人頭擔保,不會出現你說的這種事。”
“行。”
沈卿菏這才朝黎歲擺擺手:“回去注意點,我也差不多要回家吃晚飯了。”
黎歲:“……”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每次看到沈卿菏,都能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就好像沈卿菏特別鮮活的,很突然出現在她身邊。
明明以前她們壓根就不怎麽熟悉,可憑借著相似的長相,和疑似兩姐妹的關系,居然能相處得這麽友好,好像本應該就是親姐妹。
白疏亦看著黎歲戀戀不舍的盯著沈卿菏離開的方向,像是知道黎歲在想什麽,可她思考了一番,終究還是不想和她說太多關於沈卿菏的事情。
知道的越少,對黎歲越好。
白疏亦握緊了她手,嗓音帶笑:“歲歲,我們回去吧。”
黎歲回握住白疏亦的手掌:“白姐姐,我好開心呀。”
白疏亦被她說的話觸動到了,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那就好,這樣世界上就多了一個愛你的親人。”
當天下午。
黎歲和白疏亦打算先好好逛一下京都,去一些沒去過的地方多拍照。
“讓我看看穿什麽呢?”
黎歲哼著小曲,想起來之前還帶了一套特別喜歡的旗袍,心裡某個想法讓她光是想想就笑出聲。
隨即,黎歲從行李箱中將旗袍一一都掛在衣櫥上,也朝外頭喊著:“白姐姐,你進來一下。”
白疏亦剛將一張面膜敷臉上,聽到黎歲叫喚,立即就衝進了進來。
“怎麽啦?”
黎歲拿起一件淺綠色的旗袍,準備在她身上比樣子,笑著問:“白姐姐,我想看你穿旗袍?”
白疏亦愣了下:“我穿不來。”
黎歲不信:“都沒穿呢,怎麽知道穿不來。”
這比在身上,不是很好看嘛。
所以黎歲嘴裡嘟囔著:“我們身材都差不多,以前你穿我的裙子都很好看,旗袍肯定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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