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些不擇手段的冒牌系統才會那樣做這種事!”
“甚至有些系統還會設法洗去任務者的記憶,窺探對方心聲,成為它們獲取利益的傀儡!”
王槿之不明所以地看著它,不明白系統繞這麽大圈,到底想說什麽。
系統頓住,深吸一口氣,收斂了一下對那些無良系統的怒氣,然後微垂著腦袋,對王槿之低聲征求她的看法。
“二槿你也知道,每個人的記憶對於每個人都是生存過的標志。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是珍貴的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嗯,所以?”王槿之盯著它,嘴角緊閉著,緩慢地點了點頭。
說真的,看著像是在幾乎像是在認罪的系統,讓王槿之有些莫名的有點慌。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系統這麽認真!
系統不認真的時候,她都被坑慘了。認真了,那豈不是……深淵巨坑!
王槿之現在已經邊查看記憶,邊走出了醫學院,繞過了整整一條街。此時卻因為腦海裡的那家夥的突然道歉,驚恐地停住腳步,在腦海裡看著系統。
系統並不知道王槿之此刻在想什麽。它也認真地與王槿之對視著,語氣異常真誠。但似乎是想給王槿之一個心理準備,還在繞圈子勸她。
“常言道,人死如燈滅,再多後悔的事都應該放下。並沒有人有資格去窺探別人的記憶!”
系統似乎意有所指道。“哪怕那個人就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你!”
王槿之感到它終於快講到重點了。她把系統的話在腦海裡品了品,頓時察覺出味來。這番話不就是她每次穿越的人都是平行世界的自己嗎?
王槿之不知道系統它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透露出來的東西已經讓她猜出了一些東西,比如英雄是自己的戀人,比如她每次穿越的屍體的身份。
難道選自己作為任務者,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嗎?
當然,這些王槿之是不能直接問系統的。系統說得這麽委婉,這樣繞圈子,肯定是有什麽規則在限制著它不能說,問也是白問。
“不過,我有這麽壞嗎?”王槿之想了想她上個世界和上上個世界的那些惡毒炮灰的形象,頓時打了一個寒戰,捫心自問道。
系統沒有理會王槿之的懷疑鬼生,還在抑揚頓挫地解釋著。說開了,它便索性就講明白了。“很抱歉,我的確欺騙了你。”
“隸屬官方的正牌系統本身只能查詢這人生前的功勞簿,是不允許我們索取任何小世界人或者任務者的記憶的。”
“這個世界我之所以能給你記憶,是因為原主的靈魂已經碎得救不回來了。你和原主的靈魂本源一致,所以我才在征求主神公司官方的同意後,破例將你倆融合了。”
“所以你並不是繼承了記憶,而融合了她的靈魂。”
王槿之聞言,莫名地看了系統一眼,好似在說這麽大的事你現在才說。
系統已經低下頭,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認真道。
“很抱歉我未經你的允許,就融合了你們,我真的很抱歉!”
“融合後,我還想要掩蓋過去!對不起!”
王槿之松了一口氣,看著系統彎下的腰,愣神了半晌,然後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珠。正當系統以為王槿之已經原諒自己的時候,她的笑臉卻突然哢嗒一下,撂了下來。
系統心中一緊,但又當它以為王槿之不原諒自己時,卻聽王槿之說。
“扯哩咯兒楞!”
“什麽?”系統一臉懵逼地看著王槿之。
“嚇死俺了!”王槿之操著一口不知道從哪學的口音,拍了拍胸口。“你擱這麽認真,我還以為你想怎坑我哩!就這?”
“就這!”
“我不是…”她活動了一下脖頸,露出了一副東北大老粗的模樣,翻著白眼道。“沒啥子影響嘛!”
“好了,心善的大系統!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我會替那小姑娘多看看這個世界的!”
王槿之擺擺手。
說這句話時,她已經恢復了正常普通話,神情肅然。
系統看著王槿之在腦海裡繼續研究那木雕的背影,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喃喃道。“……這不有語言天賦的嘛?”
“只是懶得學吧?”它怨念地盯著她。
王槿之走在街上。
每條街道她都會下意識看看丟棄在角落的廢紙箱,裡面幾乎裝滿了死老鼠,大約有二三十隻,格外滲人。
王槿之在距離那個醫學院已經很遠的一個分岔路口,停了下來。
然後,讓系統在腦海裡翻譯,王槿之模仿著它的話,口音古怪地用英語,向旁邊的攤販問。“先生,地牢怎麽走?”
那個攤販比較年輕,此刻正聚精會神地注視著腳邊。王槿之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一隻嘴角滲血、肚皮鼓脹、在做最後抽搐的黑老鼠。
亞伯抬起頭來,咖啡色的眼睛清晰倒映著王槿之的身影,瞳孔異常冷靜。
“往右走。”
“通過那個街,再一直直行,直到看到那個紅房子,向右繼續繞個彎,就到了。”
“散客油。”王槿之感謝道。
這位年輕的攤販並不在意王槿之口音為什麽那麽怪,也不在意這時候為什麽有人會要去地牢,說完又繼續神色冷淡地看著那隻死老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