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之前,阿俊一出洞穴就能看見王瑾之的原因。因為他已經把洞穴搬到了程晚吟和王槿之的隔壁,現在相當於是她們的鄰居。
程晚吟知道王瑾之不笨,將這些利害關系全講給了她,然後丟下一句“讓她好好想想”的話,這才轉身去分割整理她剛剛獵回的獵物。
再過幾天,形勢更嚴峻的時候,程晚吟也不會再出去了。
她看著山洞裡面塞得滿滿當當的肉干,不知道為什麽她還是感到了一些不安。
似乎雪越下越大了……
————
王瑾之趴在洞穴裡,面對著一堆乾柴幽幽地歎了口氣。
其實程晚吟不說,她之後也不會再出去。
她沒有程晚吟在野外生存那麽久的經驗, 只有一身蠻力,對怎麽隱蔽行蹤都不在行。所以現在再出去, 她碰到的可能就不是野獸和乾柴,而是別的部落的獸人。
王瑾之可不想把危險帶給部落和晚吟姐。
看著外面越來越大絲毫沒有減緩意向的風雪,王瑾之縮回了爪爪,繼續趴在程晚吟搞來的乾草堆上,懶懶地歎氣。
之前失憶的那些天,讓王槿之想通了一件事。
就是每一個世界的程晚吟,都是她喜歡的那個人。
她可以把對方看成許多獨立的個體,也可以把對方看成一個人,但那都是她的姐姐——她需要拯救的、一生愛護的人。
所以沒有讓不讓之說,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
她可以尊重程晚吟的想法,維護她想保護的人。
但相對地,王槿之也會為自己爭取。
像上個世界直接把程晚吟讓給別人的事,她不會再做了。
如果她走後,程晚吟注定會痛苦。
那還不如兩人一起相伴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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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雞肋的提示音,王槿之揣著爪爪,在睡夢中罵了一句。
————
這些天,形勢更為嚴峻。周圍的生物幾乎消聲覓跡,聽不見林間鳥兒的鳴叫,也看不見松鼠在樹梢上嬉戲。整個森林在一場大雪後,陷入了一片絕望的沉寂中。
這時候,程晚吟想要再捕到獵物,便要去更遠的地方尋找……
王瑾之目送程晚吟出去後,便邁著小碎步,跑到鄰居阿俊的身邊,嗷嗚嗷嗚地訴說著她的委屈。
她這人隻許自己說程晚吟的不是,不許阿俊跟著她說,所以嗷嗚半天說的全是漢語,一點也沒有用獸人世界的語言。
系統知道她在說程晚吟出去打獵卻不允許自己出去,說程晚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但阿俊不知道。
阿俊舔了舔爪子,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懂王瑾之在說什麽,最後用爪子拍了拍她的腦袋。
“乖,別嗷嗷了,聽你姐姐的話。”
王瑾之心裡頓時更加鬱悶了,氣呼呼地瞪了這火上澆油的阿俊一眼,然後朝天空嚎了一嗓子。
“嗷嗚——”
正在遠處放哨的阿健和阿良被她這發泄情緒的一嗓子驚動,立馬跑了過來。
“沒事,回去吧。”阿俊懶洋洋趴在那裡,朝那兩人揮了揮爪子,然後在充斥著小狼崽稚嫩叫聲的環境中懶散地閉上了眼睛。
王瑾之哼唧了半天,看旁邊的大獅子依舊假寐不理自己,便不哼了。
她抬頭望著灰色的天空,大大的清澈的藍眸裡滿是對未來的擔憂。
剛下雪的幾天,其實部落及森林都不冷,河水也因為下了幾場雨後又漸漸充盈起來。
那時候王瑾之還能在雪地中盡情嬉戲,叼著樹枝在地面拖行。但是這幾日雪停了,氣溫卻驟然降了下來。
程晚吟從山林深處返回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王瑾之正抱著腿蜷縮在角落裡,嘴巴張開,露出白亮的犬齒,衝著她傻笑。
“程晚吟!”
她看到程晚吟回來後,興奮地站了起來,跑得飛快,幾乎腳不沾地。像是跑得慢了一點,爪爪就會凍住一般。
但程晚吟卻不知道這看似冷極了的小狼崽,卻是在學隔壁那隻冷得連山洞都不想離開半步的大獅子。
這也就導致每次到了飯點,她準備將飯送過去的時候,這隻小狼崽每次都能準時準點地探出腦袋。
程晚吟隻以為王瑾之是怕冷,不想讓風灌到嘴裡,殊不知王瑾之一點都不冷,只是在裝。
越到冬天,程晚吟越喜歡和王瑾之貼貼。因為獸形都是毛茸茸的北極動物,所以湊在一起格外暖和。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抱著的小家夥是個絨球,但她卻仿佛抱著個大冰塊般,越抱爪子越冷。
在氣溫又下降幾度後,程晚吟索性就用那些蘆葦稻草疊在一起,把鑽風的地方全部封上。這樣做確實使山洞的溫度提升了些,可半晚上從睡夢中凍醒的程晚吟卻發現那些堵在門口的東西全被風吹開了。
風太大,根本堵不住。
這氣溫連身為北極兔的程晚吟都受不了,不止一次被半夜凍醒。等她迷迷糊糊地被涼風吹醒後,總會發現旁邊比她還怕冷的小獸人睡得比她還熟。
故而她每次都會被王瑾之嚇到,以為小家夥被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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