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面的作息就更震驚到王瑾之了。
[七點半複習;八點預習;九點線上排名考試(隻周一);九點半到教學樓喂狗;十點順路帶朵月季;十一點回寢洗漱睡覺;凌晨巡邏。]
王瑾之不明白為什麽謝卿安要大晚上違背寢室的規定,偷溜出去到教學樓喂狗?
她為什麽要執著於帶月季回來?不帶不行嗎?
況且為什麽她十一點已經睡下, 十二點還要爬起來巡邏?
王瑾之內心崩潰, 這簡直是地獄難度。
[你能行嗎?]系統對她的渣演技表示一萬個不信任。
[不行我難道還能往後退嗎?簡直是魔鬼,這姐妹怎睡著了還要爬起來巡邏,跟個神經病一樣……]
[怎的啦?]系統問她。
[明天再說吧,我今天不想乾。]王瑾之翻了個身, 躺平了。
她睜著眼睛,瞥了一眼書桌上的日歷。上面過去的日期都被劃掉了,所以她很輕易地便推斷出明天就是周一。
[明天天亮,我去院子裡逛一圈,記清所有路線,晚上再行動。]
王瑾之其實是有著“她的計劃”的。
程晚吟見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合起本子道。“要不我去跟宿管要兩片安眠藥給你?”
“唉,別!算了!”王瑾之無語地朝程晚吟翻了個白眼。她再怎麽愛睡覺,再怎麽心大,也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睡著吧?
“七點之後不是不讓出宿舍樓嗎?”王瑾之說道。
她一想到自己還在孫明澤的幻境裡,就毫無睡意。雖然她並沒有殺死一個人的實感,但就是瘮得慌。
“沒事, 隻是下樓,又不出宿舍樓。”程晚吟打開門走出去。“可能是因為我一直盯著你, 所以你睡不著,我去外面守著,你放輕松。”
“那你別走遠……我不需要安眠藥,我想和你聊聊,好久沒聊了。”王瑾之看著在燈光旁飛舞的蚊蟲,說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多了。十點是原主帶月季回來的時間點。
程晚吟沉默了一會,靠在牆壁上,問。“你是不是死過?”
“啊?”
“你被喪屍追著跑的時候,我聽見了,你說有種再殺我一次。”
“……”王瑾之無言。
“我是不是也死過?”程晚吟又問。
她一開口就句句都是王炸,炸得王瑾之睡意全無,腦袋嗡嗡的,一直折騰到天亮。
“你電話裡總是提到未來才會發生的事,是不是在未來我已經不在了?”程晚吟最後問道。
過了半晌,在王瑾之拙劣地否認下,她說她懂了。
王瑾之更睡不著了,頂著一雙濃重的黑眼圈,走出寢室。
在看到程晚吟靠在門外面守了一個晚上,她有些不好意思,蹲在了程晚吟旁邊。
“對不起,晚吟姐,我騙了你。其實你已經死了,我回來就是想救你的。”她小聲地道歉。
程晚吟搖頭,輕聲道。“沒事,我明白……從剛剛我腦子裡就一直在想我不在後你會怎樣,後來發現我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的精神狀態也非常不好,頂著一雙黑眼圈說道。
“想那麽多也無用,白天再跟孫明澤交涉吧。破局的關鍵應該在他身上。”
“好。”程晚吟點頭。
早上八點半,王瑾之被程晚吟叫了起來,揉著睡眼惺忪的眸子,去了這個孤兒院開設的興趣班。
其實就是自由活動,隻不過配備著各種各樣的老師隨時教你,想學什麽都可以。
王瑾之雖然在這裡感到了舒適。
但說真的,這裡真的不像是什麽孤兒院,而是像是被某種財閥圈起來的大型的天才怪胎的培養基地。孩子間互相都不搭理對方,隻有極個別才會混在一起,說說笑笑。
“走,先去吃飯。”程晚吟拉著王瑾之,擠在一起安靜吃飯。
那些老師們已經到齊,異常熱情地回答著小朋友們千奇百怪的問題。
這不禁讓看到這個場景的王槿之有些疑惑,為何這種沒有多少薪資的義務勞動,她們也能如此充滿熱忱?但很顯然這個問題暫時得不到答案了。
其他小孩在老師們的針對性輔導下,也在做著自己的事。有的搭積木,有的搖著木馬,臉上的笑容異常明媚。
除了坐在角落裡的孫明澤和拉著自己一起我行我素的程晚吟,大家都很開心。
王瑾之環顧一周,總感覺這裡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在看《楚門的世界》那部電影,很違和很詭異,那些笑容就像是虛假的一般。
“你在找我嗎?”
軟糯又帶著清冷的男童音從旁邊傳來。
在聽到這個聲音後,王瑾之幾乎下一瞬就應激了,繃緊了身體。因為她上一次如此近距離聽到對方聲音的時候,正是她被對方驅使的喪屍穿透心臟的時刻。
“你-別-挨-我-這-麽-近!”
王瑾之低頭深吸一口氣,近乎生硬地說出了這句話。
她控制著面部肌肉,抬起頭對著孫明澤露出了一個她自以為很溫柔的微笑。
但這顯然瞞不過智商超群的孫明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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