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之眉頭一皺,看向系統。
系統說過孫明澤是獨生子。雖然不靠譜吧,但它沒必要跟自己說謊,所以老人所說的這個姐姐肯定和孫明澤沒有血緣關系。
可這不就產生矛盾了嗎?老人的意思明顯是她女兒懷的就是孫明澤父親的孩子,可孫明澤確實是獨生子……那老人為什麽說謊?這樣說,對她有什麽好處?
王瑾之又詢問了老人幾個問題。
然而, 在交流過程中,她進而又發現了一個問題。對方的這個院長似乎當得很不稱職啊, 很多東西都不知道,只能給出模糊的回答。
這讓她不禁對對方的職業產生了疑慮,從而考慮到了另一種可能——也許她根本不是前院長的秘書,而她女兒才是。
而她之所以如此表述,是想與前院長的死亡撇清關系。
“喂,你……”在確定問不出新東西後,王瑾之看向了孫明澤,起身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後背,指向那錄像帶。
王瑾之剛想問孫明澤那條錄像帶是怎麽回事,他是不是目睹了自己父親的死亡全過程,就余光瞥見了那個水果籃。
王瑾之記得,被孫明澤盯著的水果籃裡剛剛似乎有一把刀子,但現在卻不見了,而經過那裡的只有那位黑瘦的老人。
她立刻警覺起來,回身拉著程晚吟起身。“奶奶,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問到這裡吧。”
王瑾之露出禮貌微笑。
“要走了嗎?不喝點什麽再走?”老人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們。
“不用了,奶奶,我們還有課要上。”王瑾之毛骨悚然地瞄了一眼她褲兜裡似乎露出刀柄狀的東西,路過孫明澤的時候,拽住對方後領,一起離開了這間恐怖的辦公室。
王瑾之在和這位老人聊完之後,便對這個孤兒院也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首先,孫明澤有個爸爸。其次他爸爸還有賭球和酗酒的惡習。再然後,就是老人的女兒疑似是對方秘書,而秘書懷的不一定是前院長的孩子。
但老人覺得是。
所以王瑾之進一步推測可能是老人解決掉了孫明澤的父親,也可能是老人包庇真正的犯人。而老人稱自己是前院長秘書的原因,應該是為了抹消犯罪動機。
王瑾之微微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又十分勉強地碰了碰自己的鼻尖。她腦海裡的線索也越來越清晰。
“想什麽呢?”程晚吟見王瑾之在搞怪,便揉了幾下她的腦門,一個不小心就將王瑾之那滿頭的亞麻色卷發揉成了雞窩。
王瑾之頓時不樂意了,撅起小嘴,委屈巴巴地看著程晚吟,活像個炸毛的獅子。“我在想,院長和那位秦老師……”
“她們都有問題。”她跟程晚吟說道。
“嗯,就是不知道誰的問題更大一點。”程晚吟肯定了她的觀點。
兩個人低聲聊著,走進教室。
然後王瑾之就跟著程晚吟連軸轉,上了一天的課程。聽懂了是聽懂了,也被迫塞進去了很多知識,但王瑾之很累,她高考都沒有這麽累過。
在最後一節課時,王瑾之直接累癱在了座椅上,滿腹愁容。她愁這是什麽苦日子,又愁晚上的遊戲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
考慮到孫明澤的陳述若是完全屬實,那麽今晚她們將不可避免地全部見鬼。
謹慎起見,王瑾之趁著老師上課,偷偷搜索關於自己這所孤兒院的消息。內部消息還挺少的,幾乎都是外部消息的揣測。
王瑾之瞄了一眼正專注於編寫代碼、入侵院內監控系統的程晚吟,終於知道對方是怎麽發現謝卿安就是自己了。
感情說,她按照記憶給每個人都構建了行為模型。哪個人出現異常,就會標紅報警提醒。其中最紅的,就是自己。
因為王瑾之看到程晚吟對謝卿安備注的是:冷漠、孤僻、不走常規、不主動和年長者接觸。
而她第一天尋找程晚吟的時候,順手直面院長,解救孫明澤的行為很明顯地OOC了。
上面那位老師還在自顧自講著知識點。
這裡的老師對學生的自主性給予了高度重視,基本不管學生如何學習,所以下面的孩子做什麽的都有。只要在學習,他基本不管。
所以王瑾之便開始了摸魚之路。她將網上關於希望孤兒院的帖子大致翻了一圈,終於注意到了幾條有用的信息。
發帖人的原帖已經被刪除了,王瑾之看到的是轉帖。她從上面得知,曾經有四個已成年的外校人翻牆進入希望孤兒院,然後在那個據說與前院長拍照的班級教室裡玩試膽遊戲。
所謂試膽遊戲就是四角遊戲,和王瑾之今天晚上要玩得一樣。
按照發帖的時間來算,這四個叛逆的少男少女是在前院長死後的一年之後,拿著手機直播了他們玩遊戲的全過程。
轉載帖子裡的視頻已經被和諧了,只剩下了別人轉發的他們曾經在直播時候發的文字評論。可以明顯看到:四個人玩到最後,真的多出了一個人。
誰也不知道怎麽多出的一個人,嚇得那四個孩子遊戲還沒有玩完,就驚慌失措地跑出了孤兒院。然後這件事就被越傳越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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