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道不正,上行下效,動國之根本,更複何言?若大臣持祿外諛,小臣畏罪順從,此乃國將亡矣。”
[皇太女不走正道,下面人有樣學樣,效仿行事,動搖國之根本,又要怎麽說?如果大臣們都拿著俸祿行奉承之事, 小臣們畏懼行順從之事,這國家就要亡了。]
秦婉婷不發話, 王槿之就跟對方耗著。
“你!”
“好啊,真想辭官?”
女帝被她牙尖嘴利的那番話氣著了,怒極反笑,指著她怒罵。
“朕觀卿本事漸長!”
王槿之當即行了一個大禮。
“你本事漸長啊!”系統學著女帝笑罵道。
王槿之腦海中長手一撈,拽住系統的衣領。這時,秦婉婷怒拍龍椅道。
“出去給朕跪著!”
系統拍開王槿之的爪子。“出去跪著!”
“臣遵旨。”
王槿之臉一黑,躬身退下。
“哼,現在倒是乖覺。”女帝看她毫無遲疑的動作,冷哼一聲,笑意不達眼底。
“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她斜睥了一眼規規矩矩跪在殿堂外的王槿之,猶覺不解氣,轉身坐回龍椅。
“既然愛卿今日狂症發作,執意討罰,那便賞你三十…不,四十大板。”
這句話充斥著深深惡意。
三十下剛剛好不會把人打殘又可以彰顯皇家威嚴,但四十大板下去,卻真的會丟了半條命。更何況是幼年被毒藥毀了身子的右相。
看來女帝這次是真的被王槿之的不知好歹氣著了。
王槿之站直身子,退後三步後才拱手道。“謝主隆恩!”
打板子的家夥很快就上來了。
“就在這乾勤宮打。”秦婉婷嘴角噙著淡笑,下定決心讓這越俎代庖的右相好好清醒清醒。
王槿之也沒多說什麽,淡定地趴在凳子上。
舉著板子的兩位女官眸光見女帝身旁的內官點了頭,便照著王槿之的臀部狠狠抽去。
“啪!”一聲脆響過後,王槿之大腿肉上方頓時鮮血淋漓。
王槿之心下了然,估摸著疼痛傳遍全身的時間,表現出一副極致隱忍的模樣。
[打就打吧,反正愛人忠君愛國,我反是不可能反……]
[但小爺我就是跟你耗上了!]
系統比大拇指。“你牛逼。”
一旁有人開始數數。 “一。”
王槿之還在和系統頂嘴。“還讓我跪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幸災樂禍,賤統!”
“啪!”“二。”
“哦,你又知道了?就你牛逼!”系統陰陽怪氣。“就你當權臣當了馬肚子上,被人打板子!”
“啪!”“三…”
“喂,你少諷我一句會死。”
王槿之雖然在邊與系統貧嘴,邊思考其他。但這個時候她猶記得還要演戲,不能呼嚎出聲。
否則崩了自己的奸臣人設不說,還會引起女帝的不滿。
現在最好的反應就是不發出聲,悶哼幾下。
這樣女帝解氣了,她也滿意了。等女帝心頭一松,就有可能對程晚吟輕判。
為了姐姐,她裝也得裝下去。
打到三十幾板時,王槿之的背脊、臀部已經隱隱滲出血漬。四十板時她深紫色的官袍下全是殷紅。
應當是流血了。
屍體不可能流汗或者失禁,只能是血了。
[察覺到惡意值爆棚,好人濾鏡升級+2,當前值:6]
在眾臣的角度下,那向來病弱俊美的右相面色慘白如金紙,細長雪白的脖頸聳拉著,看不清表情,只有微不可聞的幾聲悶哼傳來。
但是沒有人認為手段狠厲無常的王右相會就此失勢倒台。
這些年來她在朝堂上積威甚久,影響力遠超帝王,眾人都在等著女帝的反應。
然而萬眾矚目之下,女帝秦婉婷只是唇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
她慢悠悠地看著大庭廣眾之下被杖責的右相王書謹,以及臣子裡已經變了臉色的其女王玄真,半響才輕飄飄地說道。
“行了,右相做這些樣子給誰看。朕又不是這般狠厲之人……”
“哦……陛下開明。”王槿之譏諷得勾了勾唇,撐著木椅邊沿緩緩坐起。
[真是開明得很,開明得幾乎要了我的命。]
系統看她這幅命不久矣的衰樣,頭疼的扶額,不明白她怎麽還有空吐槽,忍不住道。[行了行了,你還不知道“皇上的嘴,騙人的鬼”嘛!]
[哈哈。]王槿之面無表情發來倆字。
[別哈了,你可別沒救出來英雄,反倒把自己搞死了……]系統無語地打開特效。
這些世界,系統的特效越加逼真。
單坐起的這個動作,王槿之就逼真的好似真扯到了傷口,臉色迅速灰敗下去,額間隱隱冒汗。王槿之也配合著發出“嘶”聲。
實際上她是感受不到疼的,痛覺早就在這具身體死後消失了。
現在原身這具殘軀遭受破壞,她也不過是感到眼前莫名發黑,快要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好在她也就隻決定在這個世界停留十天,現在還有九天。
群臣中原身的女兒王雅眼眸含淚,雙拳緊握,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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