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晨曦這孩子自小流落宮廷之外,吃了太多苦,可依舊還是長成了一副文武雙全的樣子。不用她說,就主動請纓去邊疆。無形之中,還靠自己實力收攬了兵權。
再反觀被自己自小看重的這位儲君,極近奢侈不說,還失了皇家傲骨,為交好南王朝,將馭詭術送給敵朝儲君!現在更是奴顏婢膝,討好一個太監,簡直讓她惡心!!
“朕多日未曾收到晨曦的信件,內心不安。而朕觀成聖之人位於北方,應是出自曦兒身邊之人,卻遲遲未有戰報傳來。”
“你通稟左相,命她派人到邊境打聽。隨後再喊太女前來。”
秦婉婷語氣平平,斂去了所有怒容。
“嗻。”
孫長樂劫後余生,趕忙起身謝恩,快步走出殿外。
她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卻越發沉重。此刻她也深刻理解,為何朝中眾臣皆不敢輕易涉足奪嫡之爭了。
女帝雖然壽數將近,但仍有數月好活。他提前布局,在對方眼中或許已成叛徒。所幸秦婉婷對他並不在意,才沒讓他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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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程晚吟曾做過預知夢的王槿之,在被她冤枉是屠殺整座城池的幕後凶手後,到現在都是瞳孔巨震、渾身僵硬的狀態。
“為什麽?”
“為什麽晚吟會懷疑是我?”
“寶寶辣麽可愛,怎麽會是寶寶?”
“你看我真誠的大眼睛啊!”
系統喚了她半天,王槿之都未回神,抱著好人濾鏡鬱鬱寡歡。
其實,這次很明顯就能看出,南王朝攻城後存在很嚴重的邏輯問題。
正常攻打,佔領他朝都城,都是殺一兩個人立威,怎麽會真敢屠城?而且沒有深仇大恨,為何屠城?
此外,南王朝官員的死亡方式也很有問題…古人言,死者眼睛可見亡靈,而死去的文人眼睛更可通幽冥地府,那南王朝殺死那麽多官員是想做什麽?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蘇義清口中提及的那位女官,將眾多官員的頭顱懸掛於城門之上,似乎更像某種邪惡的獻祭儀式。
那名女官會不會就是被邪法召喚而來的詭神?
蘇博淵曾親口跟單肖說,她並非墨城父母官……那墨城的父母官是誰?她是否已經死了?若她沒死,又為何容忍她人戮殺自己的百姓?
更何況,古墓挖掘皆是夜間進行。
當日蘇博淵頂著烈日出城,顯然不是去挖掘古墓的。
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
而且,王槿之相較於這些疑點,更痛恨那在愛人面前抹黑她之人,故而氣呼呼地帶著這位遊屍橫衝直撞,轉了幾圈。
“快點快點,本官倒是看看哪個黑心肝的故意抹黑於我!不然,本官今晚就要在她墳前蹦迪!”
她這話說得豪氣,倒和之前誇下的海口大同小異,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般萎靡。
系統被她張口閉口的“本官”“不就個咒人血嘛”逗樂,忍俊不禁地提醒。“墳頭蹦迪好啊,我給你指路……”
“你往左走三步,再右走兩步,最後停下來,然後按照原來的軌跡回去,就可以看到蘇義清看到的東西了。”
它把剛剛加載出的東西,全告訴給了王槿之。
王槿之噎住,瑟縮半響,有心想說:“你這次怎這麽敬業?”
她又不好告訴系統“自己不敢”,最終閉了閉眼睛,狠下心腸——
王槿之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硬著頭皮,按照系統說的做了一遍,終於看到了城門上那懸掛的一排血葫蘆。
“噫籲嚱!!!危乎高哉?!”一時間,嚇得王槿之腦子一熱,當場飆了一句古文。
系統見王槿之如炸了毛的貓般寒毛倒豎,笑她膽小,不似以往它所帶的那些宿主那般厲害。連濾鏡金手指都給她發了賀電——哦,不是,嘲諷。
[察覺到驚嚇值爆表,好人濾鏡升級+2,當前值:28]
“是不是怕了?”系統問。
王槿之背脊發涼,深吸了口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著眼前景象。
“沒有。”她倒退一步仍是嘴硬。
這次觀察也更加深入細致,仿佛置身於另一個維度,眼前的景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血腥之氣縈繞在整座城池之上。城門敞開著,天色黯淡無光,即使在正午時分也彌漫著沉悶的死寂,連陽光都照射不透。
幾十顆血淋淋的透露著無盡死氣的頭顱懸掛於城牆之上,隨風輕輕搖擺。被割去了眼皮的眼眶,空洞洞地盯著城門內的王槿之。
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王槿之還是被嚇到了。
“你也是詭,你怕啥?”系統說風涼話,不嫌事大。
王槿之忍無可忍無須再忍,將背後瑟瑟發抖的統子拽到自己前面。
“你有種,你先從我背後出來呀!”
“我的媽呀!媽呀!”
直面那大恐怖的系統泣涕橫流,比王槿之表現得還不堪,瘋狂往她身後躲。
但王槿之這狗比,卻不似它以前那些冤種宿主般替它擋著,察覺不對,先一步走至系統身後。
最終,兩個菜雞抱作一團,互飆國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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