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罰三杯,姐妹,你別生我氣。”
黎星辰本來就是衝著奚桐月來的,只要他想,出現在哪個宴會都有可能,只是恰好在薛吟的宴會上罷了,奚桐月當然不會生薛吟的氣。
薛吟見奚桐月是真沒生氣,才放下心來。
出國期間,兩人鮮少聯絡,好不容易見面了,卻發生這種事兒,薛吟也覺得怪惡心人的。
所幸奚桐月主動問起薛吟出國後的事,聊熱了氣氛,薛吟才把這事拋之腦後。
說著,薛吟忽然想起出國前,奚桐月跟她說過的一個人。
“剛才黎星辰提起的那個女人,就是之前你簽契約的那個?”
“嗯,是她。”
“不是說她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只是長相和名字一樣嗎?”
按照薛吟對奚桐月的了解,她向來不會把目光停留在替代品的身上,可剛才卻為了那個女人,居然跟黎星辰掰扯起來。
顯然有些不對勁。
話剛問出口,薛吟忽然又靈光一閃,身子靠近奚桐月,低聲問道:“難道說,她……?”
奚桐月眸光微動,平淡從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軟,“嗯,她來了。”
“太好了。”薛吟從心底裡為奚桐月高興,也對宋歸鴉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竟然能讓奚桐月如此驕傲的人甘願付出滔天代價,隻為讓她重生於太平盛世,享受海晏河清,再無戰亂的繁華一生。
薛吟感歎道:“這樣一來,你們也能拋開舊世那些束縛在一起了。”
聞言,奚桐月眼神驀地變得有些黯然,搖頭道:“不能。”
薛吟:???
奚桐月:“她還不知道我的誰。”
薛吟驚詫道:“怎麽可能,是……她沒有重生前的記憶?”
“她第一眼就認出了我,”奚桐月淡道,“但被我否認了。”
薛吟面露不解,“為什麽?”
奚桐月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杯中的烈酒。
滾燙的液體滑入喉腔,腦海中浮現出久別重逢時,宋歸鴉恪守本分的跪禮。
像一記千斤重的悶拳,直砸進她的心裡。
……
奚桐月每天都早出晚歸地趕通告,宋歸鴉也是忙得腳不著地,導致住在同一屋簷下的兩個人,居然好幾天都沒怎麽碰過面。
別墅裡奚桐月帶來的那些人一直都在,宋歸鴉便趁著這個機會,學習了許多現代科技的使用方法,頗見成效。
尤其是在廚房領域。
畢竟民以食為天嘛。
幸好作為現代女明星,就算是不會使用廚具也不會讓人起疑,宋歸鴉便肆無忌憚抓著廚師,對廚房的每一樣東西都進行了深入的學習研究。
一個敢學,一個敢教,連日下來,廚房裡熱火朝天。
這晚,奚桐月提早完成工作回到家裡,就看見平時清清冷冷的宋歸鴉穿著一件粉白色的卡通圍裙,正站在島台旁跟著面點師做紅豆兔子包。
可愛精巧的小兔子在她手裡栩栩如生,她神色認真,臉頰上染了麵粉也不自知。
奚桐月沒出聲,靜靜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宋歸鴉細心調整好兔子耳朵的弧度,然後把它輕輕放進蒸籠,余光瞥見奚桐月站在不遠處,彎眸道:“奚桐月,我做了點心,一會兒你要嘗嘗嗎?”
奚桐月晚上喝多了酒,意識有些朦朧,聽見宋歸鴉的聲音後晃了晃神,好半天沒說話。
宋歸鴉繞過島台,走到她面前,“奚桐月?”
奚桐月穩定心神,看著眼前的人,紅唇輕啟:“好。”
宋歸鴉見她面容有些疲倦,臉頰微紅,輕聳鼻尖問道“喝酒了?”
奚桐月斂眸,掩下暗藏的情緒,低聲應道:“嗯,應酬。”
宋歸鴉忖道:“你去沙發坐一會兒,我去倒杯牛奶來。”
說完,宋歸鴉解下圍裙,轉身朝廚房冰箱走去,奚桐月注視了一會兒她高挑的背影,隨後往沙發那裡走去。
宋歸鴉倒好牛奶遞給奚桐月,奚桐月接過時,無意間碰到溫熱纖長的手指,宋歸鴉指尖一頓,確保奚桐月拿好杯子便迅速收手。
奚桐月內心好笑,“謝謝。”
宋歸鴉面上淡淡,“客氣。”
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足以坐下一個大胖子的距離,一個喝牛奶,一個等點心蒸好,誰也沒說話。
片刻過後,宋歸鴉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準備說些什麽,一轉頭,一隻略帶涼意的手猝不及防覆上了她的臉頰,拇指還不停在她臉上輕輕揉撚。
宋歸鴉條件反射側頭躲開,卻瞧見奚桐月拇指尖有一層細細的白色粉末,有點眼熟,像是她晚上做兔子包時用的麵粉。
奚桐月收回手,食指和拇指細細摩挲著,不管是眉梢微微挑起的弧度,還是紅唇抿出來的線條,都滿是禍國殃民的味道。
“反應這麽大做什麽,怕我吃了你?”
奚桐月只是在幫她擦拭臉上不小心沾到的麵粉,宋歸鴉還以為對方又要戲弄她。
一時間,氣氛更加尷尬。
“我去洗一下。”宋歸鴉語調平緩,凌亂的步子卻出賣了她的內心。
奚桐月瞥見她極易泛紅的耳尖,忍不住輕笑出聲。
廚房裡的面點師看見這一幕,當即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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