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到這些曾對自己避之不及的人又蜂擁而至,沈澤雨並沒有多大的感覺。
說到底,人的精力有限,不要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效社交上這是很正常的事。
當初的沈澤雨沒有利用的價值,所以她們走了。現在的沈澤雨有利用價值,她們又回來了。
清醒人都知道,人與人之間交往靠的是價值兩個字,傻瓜才用真心。
偏生沈澤雨就是那個傻瓜,在她眼裡,一個人對她真心,這個人才具備巨大的價值。不然對方就是富可敵國,豔冠天下,也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所以對於這些人,她回答得也很官方。
秉持著“禮貌、客套、疏離、一問三不知”的社交原則一一回復了。
處理完這些不重要的事情,藥效也差不多上來了。沈澤雨打了個哈欠,將手機屏幕關了,擁著許落蘇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很沉,感覺自己做了很多的夢。
夢裡好像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遊樂園,有無數的聲音在她四周環繞。一時是慶賀的恭喜,一時時尖酸的奚落,她在其中徘徊,好似坐上了高速環飛的旋轉木馬。
夢著夢著,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模模糊糊地睜開了眼。
室內沒有開燈,視線所到之處,一切都朦朦朧朧的,身後傳來了許落蘇低低的聲音:“嗯……”
“嗯……”
沈澤雨翻了個身,眯著眼朝窗邊看去。卻見許落蘇穿了一件很清涼的淺灰色背心絲綢睡裙,外面套了件開衫,靠在窗邊打電話。
她隨意拿了個鯊魚家將落滿肩頭的長髮夾在腦後,一手舉著手機,另一手曲起環抱在胸前,整個人的狀態十分慵懶。開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大半雪肩和胳膊,她的語氣淡淡:“按預定的行程走……還不能過審的話,就放棄這邊的市場,轉賣給蛛於……”
從這個角度看,沈澤雨只能看到她的側臉,以及她優越的雪頸。她躺在床上想了想,伸手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錄像模式錄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許落蘇側身背對著她,身影朦朧。許是察覺到窺探的視線,許落蘇猝然回眸,朝沈澤雨看來。
在那一瞬間,沈澤雨隻覺得自己的屏幕仿佛有一簇被點燃的煙火,霎時間亮了。
她舉著手機捕捉到許落蘇的眼,人藏在鏡頭後,勾唇笑了起來。
許落蘇也笑,笑容明亮而溫暖。她握著手機,一面交代工作任務,一面朝沈澤雨快速走來。
靠近的時候,許落蘇壓著沈澤雨拿手機的手,將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沈澤雨扣下手機,擁住了她,含住了她的唇瓣,與她廝磨。
許落蘇順勢跪上了床,靠坐在她懷裡,又交代了兩句才匆匆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扔了,轉身摸上沈澤雨的臉,目光柔柔的:“餓不餓?”
沈澤雨搖搖頭:“不餓。”她說著,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將她的手拿下來,放在唇邊吻了吻,溫聲問她,“你是什麽時候醒的?”
許落蘇據實回答:“中午的時候就醒了。”
沈澤雨挑眉,有些驚訝:“那麽早?醒來就忙工作嗎?”
許落蘇點點頭:“嗯。”她們這次不聲不響拿了那麽多獎,自然是有人樂意來談合作的。
《霧雨春夜》還沒有在國內的影院上線,一些平台卻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詢問能不能要刪減版。
作為主創,許落蘇當然不願意。可出於商業考慮,這樣的辦法至少能賺一筆錢。
不過這些事都不可能和沈澤雨說。她窩在沈澤雨懷裡,伸手從她睡衣的邊緣往裡探,摸著沈澤雨薄薄的腹肌,調笑道:“你睡了好久啊,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行了?”
沈澤雨拍拍她的手,懶得和她計較:“別鬧,我起來洗漱,等會帶你出去吃飯。”
“哦……”
許落蘇嘴上應承了,行動上卻沒有任何變化。
她跟著沈澤雨下了床,從身後抱著她,沈澤雨拖著她到浴室刷牙洗臉,就像是拖了個樹袋熊似的。
偏生這個樹袋熊還特別體貼,見沈澤雨擠牙膏,她就拿杯子給沈澤雨裝水。見沈澤雨要漱口,她就立馬遞杯水過來。就連沈澤雨要洗臉了,她都能拿著洗臉巾好好蓋在對方臉上,一陣亂揉。
沈澤雨被她揉得沒脾氣,索性等洗完臉之後轉身,攬住對方的腰肢狠狠地吻了下去。
沈澤雨家教很好,但不代表她是個沒攻擊性的人。許落蘇本以為她的攻擊性都用在工作上了,沒想到更多的時候會用在床上。
比如現在,一吻上來,就和凶狠的野獸一樣,充滿掠奪性,不把呼吸和空氣全奪了都不罷休。
她不只是口上功夫好,手上功夫也不賴。
等許落蘇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她抱上洗漱台,壓在鏡子前大口大口喘息著。
唇上微痛,身下的觸感非常微妙。
許落蘇胸腔劇烈起伏著,垂眸望著身前之人,眼裡都是水光。
沈澤雨一手掐著她的腰,另一手撐在洗漱台上,仰頭望著她,眼裡含笑:“要繼續嗎?”
許落蘇仍舊反應不過來,身體的觸感令她很不舒服,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沈澤雨便道:“那你跳上來。”
於是她兩手搭在沈澤雨的肩膀上,稍稍用力,跳到沈澤雨的身上,整個人如同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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