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寂讓沈澤雨去接手與巨鯨合作的《逍遙》,然後把名氣更大的秦之月和孟蜚獻給金天,以霖霈為編劇,商秋池為女主,拍攝了一部叫做《側耳傾聽》的愛情歌舞劇。
用顧寂的話來說,這是資源優化。
可誰都能看得出來,和沈澤雨比起來,初出茅廬的霖霈是在踩著她們原有的配置往上爬。
偏偏沈澤雨不介意,甚至對這老東家沒有任何怨言。
直到商秋池的事情出來,秦之月和孟蜚全都反應過來,她們被顧寂耍了。
從一開始,顧寂撇下沈澤雨,選用霖霈和金天合作時,就證明她已經知道商秋池和金悅勾搭在一起的事情。
秦之月和孟蜚氣得半死,尤其是孟蜚,氣得妝造都做不了。
孟蜚原本就有很嚴重的暴食症,這種病症在遇到秦之月之後,稍稍好了點。這件事出來,弄的孟蜚舊病複發,惡心得一度不想出來工作。
秦之月索性毀掉了合約,將那部電影踹了回去。
結果你猜怎麽著,這部電影回到了沈澤雨與霖霈的手上。
沈澤雨那過剩的責任心,以及對朋友的愧疚感,幾乎把她壓垮了。她那時又要還債,又要根據新選定的女主,重新調整劇本,忙得焦頭爛額。
一個人怎麽可能在這麽混亂的環境裡,保持正常的情緒呢?
不出所料的,三個月後,夏天到來,沈澤雨徹底瘋掉了。
在沈澤雨住進精神病院之前,秦之月和孟蜚去看過她一次。
那時的沈澤雨一身病服,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滿眼都是死寂。明明窗外的陽光那麽明媚,卻好像永遠照不到她身上。
沈澤雨快死了。
快要死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神。
秦之月和孟蜚坐在了床邊,握著她綁著繃帶的手,下定了決心:“阿澤,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
“你會這樣,我也有一定的責任。我太習慣保護自己,也太習慣逃避了。作為朋友,我沒有站出來提醒你,你身邊都是一些什麽人。”
“我和顧寂談過了,那部電影我會重新接手。”
但她會把霖霈踹出去。一切和星海有關的人,她都不會再合作。
“所以,你要好起來。”
好起來,我們再拍一部屬於我們的故事。
第11章 霧:1.1
秦之月這麽一問,沈澤雨不免想起了舊事,心情就有些不太愉快。
她偏了偏頭,盡量將往事的陰影甩開,語氣輕松道:“嗯……一個多月前吧。”
秦之月驚呼:“一個多月前,沈澤雨你這丫頭……”她說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沈澤雨撈過來,在她腦袋上繼續懟兩拳。
沈澤雨悻悻地笑了起來:“我還不太適應外面的生活,所以……”她假笑著,算是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聯系對方。
孟蜚吃完了一個果子,拿起手邊的粿條吭哧吭哧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那你有哪裡不適應的地方?是生活上,還是精神上啊?”
“你現在作息怎麽樣?飲食呢?還有在寫作嗎?”
她問了一連串,沈澤雨一一都答了:“作息都還好,陳師姐給我找了一個健身教練,一日三餐都會盯著我吃,我也有在健身……”
孟蜚點了點頭,很是滿意:“不錯不錯,是剛才打招呼的那個嗎?還挺漂亮的。”
“嗯。”
秦之月見她神態輕松,臉上也有血色,也松了一口氣:“挺好的,這很適合你。作息規律,不熬夜寫稿,身體慢慢恢復了,精神也就好了。”
她越說越滿意,轉而看向身旁的孟蜚:“要不我也給你找個教練好了,你也好好鍛煉,上次體檢你都脂肪肝了。”
孟蜚聽了瘋狂搖頭,捏著手裡的煎餅一萬個不情願:“不要不要我才不要,我吃好喝好睡好,什麽毛病都沒有,才不去鍛煉。”
沈澤雨與秦之月見狀,哈哈笑了起來。
她們三人分別說了自己的現狀,泰然自若地聊了起來。
許落蘇坐在一旁不吭聲,借著眼角的余光打量沈澤雨的神情。太陽這時也出來,倒映在沈澤雨的瞳孔裡,映出了黃金一般的純淨琥珀色。
許落蘇看著看著,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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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澤雨的家實在是太大了,佔地將近一千多平方,又空又寬敞,還沒有什麽人味。
陳詞一聽是秦之月要租,毫不猶豫地把沈澤雨出賣,以六百萬的高價租了出去。
合同簽訂的第二天,秦之月就帶著裝修團隊上門了。
家裡每天都鬧哄哄的,沈澤雨每天推開家門,就看到一群工人在裝修。
鋪在地板上的地毯被收入了負二樓的庫房,擺在家裡的珍貴瓷器,都被珍重地收入了玻璃房裡。
三樓的畫室經過沈澤雨的同意之後,也被裝修成了女主和女二的化妝間,孟蜚每天都帶著一群妝造師在給角色們做造型設計。
沈澤雨平時落腳的地方都被霸佔了,她不得已,隻好在每天健身房運動過後,找家茶樓歇腳,直到裝修隊離開才回家。
結果第二天就被秦之月逮住了。
沈澤雨踏著月色走入房門時,孟蜚正拉著秦之月討論夜闌的妝造。
一見沈澤雨,秦之月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把她喊了過來:“阿澤,過來過來。”
沈澤雨一頭霧水地走了過去:“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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