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雨暗暗打量著她的神情,半開玩笑道:“很喜歡這首曲子?”
許落蘇點了點頭,扭頭對沈澤雨說:“我聽我爸爸說,他當年和我媽第一次約會,就是看的這部電影。所以每年結婚紀念日,都會唱這首歌。”
沈澤雨“哦”了一聲,神色了然。許落蘇湊到她面前,一臉狡黠:“師姐可真是深藏不露,嗓子這麽好,都可以出唱片了。下次有機會的話,單獨給我唱唱。”
興許是心情很好,沈澤雨的防備心減少了點,輕笑了一聲,勾唇漫聲道:“可以啊,不過得加錢。”
許落蘇雙眼頓時一亮,笑眯眯的:“那你要加多少?”
沈澤雨一時無語,忽然意識到對方是個不吝嗇出錢的主,頓時改了口風:“下次再說吧。”
兩人很快走回五樓的房間,站在門口的時候,彼此道了晚安。
沈澤雨說著要進門,許落蘇卻一把伸手拉住了她:“師姐……”
沈澤雨偏頭看她,有些不明所以:“怎麽了?”
許落蘇垂眸,那雙漆黑的雙眸裡漾著水光,含著無邊的柔情:“我今天很開心。很開心,很開心……”
因為感覺,好像離你更加近了一點。
人類總以為,語言是用來溝通的。可擁有上下五千年歷史的古老國度,許多的言語都藏在真正的話語背後。
所以真正用心的東西,是無法用眼睛看到,用耳朵看到,她需要用心。
尤其是人在愛裡的時候,就更要仔細辯解對方的真意。
萬幸沈澤雨是個很敏銳的人,她總是能聽懂許落蘇的未竟之意。
她淺淺笑了起來,回復了對方:“我也很開心。”
“晚安,許落蘇。”
謝謝你把我帶到了這裡。
許落蘇勾唇,點了點頭:“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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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第二天許落蘇起了個大早,把沈澤雨搖起來,一家人吃了頓團圓湯圓。
白日裡有不少南江的商人政要來拜訪,許傾月作為許家的代表人,陪著奶奶接待了不少人。
許落蘇是家裡的老小,這種事都不會落在她頭上,索性無聊,她就帶著沈澤雨到周邊逛逛。
到頂層的時候,恰好看到許懷玉正指揮著家裡的阿姨們把大型煙花一箱又一箱地搬回家裡。許落蘇看到了就問:“不是說不許放煙花嗎?你怎麽買了那麽多?”
許懷玉撇了撇嘴很不樂意地說:“之前接到通知,今年解除煙花禁令了,政府讓我們帶頭舉辦一個江邊煙花秀……”
“老大的人扣扣搜搜,煙花不敢買夠。今天那邊的秘書上門,恰好看到了,提了一嘴,這差事就歸我了。”
許落蘇頓時無言:“……”
她沉默了一會,接著道:“那你慢慢搬。”
許懷玉卻喊住了她:“別啊,你也來唄。你這個力氣,搬人都可以,幫我搬個煙花,我早點弄完,我們早點吃年夜飯啊。”
往常她姐說她能“搬人”她不覺得有什麽,可今天沈澤雨在她身旁,許落蘇隻覺得耳朵被燙了一下,全身都燒紅了。
她燙著臉,很不好意思道:“你瞎說什麽啊,你自己搬!”她拉著沈澤雨匆匆往前走,逃離是非之地,“我和師姐還得走走呢。”
許懷玉扯著嗓子喊她:“你不行,那沈老師行吧。”
“阿澤……阿澤老師,幫幫忙唄……”
沈澤雨很無奈:“我也是……愛莫能助。”
除開這次烏龍事件,這一整天沈澤雨都過得風平浪靜的。
她們在外面逛了大概幾個小時,十二點左右,就被阿姨們打電話叫回家洗澡。
許家是做生意的,難免有些信玄學。吃年夜飯之前,要洗澡,尤其是銅錢柚葉澡,洗掉一年的霉氣,迎接新年。
沈澤雨回到臥室,看到浴缸裡鋪滿的新鮮柚葉,抽了抽嘴角,拿起手機給陳詞拍了一張:“我覺得自己像是今年餐桌上的魚,去腥。”
誰家好人洗柚葉澡用了滿浴缸的啊,泡進去還有別的味道嗎?全是柚子味了好嘛!
陳詞的回復很快,沈澤雨點進她的語音,覺得她快要笑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太好笑了……”
“你還記得不記得有一年,你生了好久的病過年的時候奶奶也給你泡了一浴缸的柚葉。”
“哈哈哈哈哈哈哈……許老板可能是覺得你太倒霉了,才這麽安排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挺好的!”
“你和許老板這門婚事我準了!”
沈澤雨:“?”
她靜默了一秒,拿著手機一頓輸出:“你準啥啊!我要去洗澡了,一會吃年夜飯,吃完年夜飯,我再給你打視頻。”
陳詞:“OKOK,我們家也要出門吃年夜飯了,你好好吃,麽麽噠。”
沈澤雨懶得理她的麽麽噠,關了手機洗澡去了。
為了不辜負許家人的好意,沈澤雨在浴缸裡泡了好久。等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醃入味了。
她頂著一身柚子葉,套上了一件白色的羊絨長袖t恤,外套一件同色的襯衫,穿上一條杏色的西裝褲,用黑色的皮帶系在細細的腰上,看起來非常的利落精神。
許家室內的地暖開得很足,這麽穿再搭配一條毯子,其實就足夠禦寒了。
只是這樣看起來不夠“乖”,這段時間她和許奶奶打過交道,對方比較喜歡吃可愛點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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