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雨趴在她懷裡敷衍地應著:“嗯嗯嗯,我壞。”
許落蘇單手抱著她的頭,另一隻手去揉她的耳朵,語氣很煩躁:“還嗯嗯嗯……你真的……真的……”
“太壞了!”
她在沈澤雨耳朵上掐了一把,沈澤雨吃痛仰頭看著她,一雙眼成了死魚眼:“你再打我我就把你趕出家門了啊。”
許落蘇挑眉,輕哼一聲:“我付了錢的,你不能趕我。”
沈澤雨兩手抱著她的腰,將她稍稍往懷裡帶,神情懶散:“等合同到期就把你趕出去。”
許落蘇:“……”
她不說話了,垂眸看著沈澤雨,一雙眼水汪汪的。
沈澤雨受不了她這樣看著,吐槽了一句:“你是狗嘛天天這麽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她松開了許落蘇,牽著她往房間裡帶:“明天要拍的戲很多,我看再放你一個人胡思亂想,你今晚也別想睡了。”
“進來吧,一起睡。”
跟在她身後的許落蘇飛速紅了臉:“唉,這樣好嗎?”
沈澤雨“砰”地一聲把門帶上,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上去,直接閉上了眼:“你放心,我吃了藥,藥效快上來了,困得要命,糟蹋不了你。”
更何況,她們也不是沒有一起睡過。
她坦然的要命,許落蘇站在床邊望著她,咬著下唇不說話。
沈澤雨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她上來,遂睜開了半隻眼去看她:“怎麽還不上來?真怕我吃了你啊?”
許落蘇:“……”
沈澤雨樂了,半開玩笑道:“還是說你怕你是獸性大發,對我動手?”
“我覺得不至於吧。”
什麽話都讓她說了,許落蘇還能說什麽。她深吸一口氣,跑了一圈走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提前熱好的被窩暖烘烘的,讓人骨頭都懶了。許落蘇挪了挪,和沈澤雨貼在了一起。
沈澤雨打了個響指:“關燈,睡覺!”
室內的智能家居關掉了所有的燈,視線一下變得漆黑起來。
眼前一黑,嗅覺和聽覺就變得異常靈敏。許落蘇被荔枝味所侵染,忍不住再挪了挪,伸手搭在了沈澤雨的腰上,虛虛地環抱著她。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衫,沈澤雨感受到了對方滾燙的體溫。她轉過身,抬手貼在許落蘇額頭上,測了測體溫,嘀嘀咕咕的:“也沒發燒啊,怎麽那麽燙。”
許落蘇有些不太好意思:“我體溫偏高。”
“好吧。”沈澤雨松開了落在她額頭上的手,一手從她頸下穿過,另一手搭在她腰側,很自然地將她抱在懷裡。
許落蘇隻覺得面頰一燙,整個人都滾入了沈澤雨懷中:“師姐!”
她驚叫,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音調了!
沈澤雨困意上來了,打了個哈欠,拍了拍她的背:“別多想了,乖乖的,睡覺了啊。”
她知道許落蘇在介意什麽,可要是真的問出口,那就沒意思了。
情愛一事正是如此,你我心知肚明,若是對舊愛無半點情誼,聽起來太過無情。
可要是太過愛,平白無故讓新歡添堵。
最好的方式就是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裝聾作啞,除開你我別無他人。
這是沈澤雨在霖霈身上學習到的法則,警惕破窗效應,愛人先愛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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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的戲份大概拍了一個月,直到進入一月後才算全部拍完。
也就是這時,沈月知道了銀竹的情感狀態。按照她的人物底色邏輯,是會直接斷掉自己所有念頭的。
用秦之月的說法就是:“但凡沈澤雨腦子和以前一樣正常,也不會往這個坑裡跳。”
但沈澤雨卻覺得不太對,她認為這是她必須經歷的事情。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你看,世事就是如此,你總不能期待一跤也不摔,就直接過完這一生吧?
如果人生是如此平安順遂的,那為什麽會有人期待波瀾壯闊呢?
人生就是一場大冒險啊!
沈澤雨和秦之月辯論時說了這句話,然後秦之月抱著手臂刺了她一句:“啊對對對,然後你就被大冒險的浪給拍死了!”
沈澤雨:“……”
沈澤雨很委婉:“倒也沒死。”
秦之月陰陽怪氣:“死是沒死,但也差不多了。”
她倆天天在片場吵架,在場眾人都習慣了。
不過今天拍的是外景,雖然清場了,但還是有不少外人在,許落蘇怕泄露隱私,還是讓她們兩人注意隱私。
沈澤雨也覺得不好意思,輕咳一聲:“好了好了,演員請就位。”
“action!”
自沈月知道銀竹有對象之後,有意無意地和她拉開了距離。工作仍舊要做,但兩人不再一起用餐,讀書,看電影,私下將很多時間錯開了。
只是同在屋簷下,銀竹怎麽可能感受不到這些變化。
有一天,銀竹忍無可忍,問沈月為什麽。
沈月很慎重地回答了一句:“我怕自己會犯錯。”
這一句,拉開了兩人冷戰的序幕。
很多時候,我們都以為自己只要采取了措施,就可以同自己產生好感的人拉開距離。殊不知,這樣不過是在用反作用力。
如同彈簧,拉開得越狠,松手的時候反彈越嚴重。
沈月清晰地明白這個道理,但出於道德和職業操守,她不能再進行下去。如果沒有別的意外推動,在這個項目結束,她應該會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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