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雨原本正在拿著電腦和葉斐然修訂主題曲的詞,聞言手上一頓,垂眸看向許落蘇:“你買這個幹嘛?”
許落蘇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摟著她的脖子,蹭著她的面頰和她嗲嗲的撒嬌:“那你說能不能買嘛。”
沈澤雨想了想,好一會才回答:“隨你。”
反正許落蘇錢多得沒事乾,愛弄什麽就弄什麽吧,別讓她操心就行了。
沈澤雨以為許落蘇只是突發奇想,隨口一提,就懶得去操心這件事了。在和葉斐然敲定好最後一首詞之後,沈澤雨也和美術團隊進入了最後的階段——開始打造最後的舞台。
舞台設計這部分由陳詞負責,她們將場館定在了金烏最大的歌劇院——金烏劇院,並且按照場館的尺寸開始等比建造舞台。
到了這個階段,沈澤雨在美術設計的工作也就結束了。她開始進入了下一個階段——聲演排練。
是的,這場音樂劇的首映式她只會邀請諸如秦之月等一部分圈內好友,以及許家的人,還有周清揚之類的長輩,並且由她主唱。
首映式過後,才將舞台交給《失落島嶼》原本定好的主唱於鯨。
因此從十月中旬開始,沈澤雨每天都跟著音樂劇的演員們一起排練。從身形到演唱,從台步到舞蹈,她既是老師,也是學生,樣樣都要學。
這可比單純的腦力勞動難多了,每天一下班,她是身體累,嗓子也疼。甚至曾有一度,她嗓子都啞了。
那天一下班,沈澤雨直奔醫院,掛了個急診讓醫生看了兩眼,醫生說她是用嗓過度,再加上著急上火,扁桃體發炎了。給她開了個消炎止痛的藥,再加上西瓜霜,就把她打發了。
她疼得幾乎說不了話,那時候許落蘇在出差,晚上說要視頻電話,沈澤雨本想拒絕的。轉念一想,要是拒絕了,許落蘇估計又疑神疑鬼,隻好接了。
接通視頻之後,沈澤雨不吭聲。許落蘇問她怎麽了,她就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拿手機給她發消息:“太忙了,上火,扁桃體發炎,失聲了。”
許落蘇瞬間急了:“你別說話了,我明天就回去。”
她才出差兩天不到,又因為沈澤雨著急忙慌地回來了。回來之後,對著沈澤雨又搓又揉,讓她張開嘴巴看扁桃體,著急得聲音發緊:“怎麽就扁桃體發炎了呢,以前也沒這樣啊?”
“啊,肯定是你這一年工作太忙了,免疫力下降了。“
“不行,你不能再工作了,你得休息!”
沈澤雨就坐在床上,看著她叨叨叨個不停,最後拿起手機給陳詞打了個電話,給她請假了。
由始至終,她都沒有給沈澤雨一點反對的余地,就這麽安排好了一切。等她做完這一切,回頭朝沈澤雨看去,才看到沈澤雨坐在床上,抿著唇靜靜地看著她,一語不發。
沈澤雨神色淡淡的,眼裡也沒有怒氣,但許落蘇還是被她看得很不安。
她握著手機,走到沈澤雨身邊,挨著她坐下,小心翼翼地開口:“你生氣啦?”
沈澤雨如果能開口,肯定要損她兩句。她有什麽資格好生氣的,有那麽一個處處為她著想的伴侶,她高興都來不及,為什麽要生氣啊。
她是那麽不識抬舉的人嗎,不是吧?
但她嗓子疼,懶得搭理許落蘇,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拉起被子蓋在肩上,身體往下滑,躺在床上閉了眼睛。
許落蘇見她這樣,心頭一咯噔,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她坐在床邊呆了好一會,才調整好心態,抬手拍拍沈澤雨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
許落蘇起身,前往浴室洗了個澡。吹乾頭髮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鑽入沈澤雨懷中。
如同往常一般,她湊到沈澤雨面前,想和她抱在一起。只是剛靠近,沈澤雨突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氣息。
許落蘇之前就吃過一次教訓,她知道沈澤雨生氣了。
可是她有什麽辦法,沈澤雨都這樣了,難道還繼續上班嗎?作為愛人,怎麽也要以她的身體為先吧!
許落蘇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住了沈澤雨手臂上的衣服,小聲撒嬌:“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沈澤雨沒搭理她,只是伸手將她的手捏起來,丟出去。
許落蘇的手又搭了下來:“阿澤~”
她撒嬌,喊得一波三折的。
沈澤雨無動於衷,拿著她的手,甩在一旁。
於是許落蘇變本加厲,乾脆伸出兩隻手,直接將沈澤雨抱住,整個人都貼在了她的背上:“對不起嘛,我錯了。”
沈澤雨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氣,索性握住了她的手,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將她兩隻手反剪在身後死死壓著:“你錯了?你錯了什麽?“
“你不是為我好嗎?你哪裡錯了?”
她嗓子全啞了,此刻開口有種刀割嗓子的粗糲感。
許落蘇聽到她的聲音心就開始在顫,覺得她的嗓子都要滲血了。她一面心疼沈澤雨,一面又很委屈:“你工作起來就不要命,我不幫你做決定你就不會停下來,我又有什麽辦法!”
許落蘇直接喊破了嗓子,尾音也帶著哭腔,眼裡蓄著的淚嘩得一下就掉了下來,滴在了枕頭上。
沈澤雨垂眸望著她通紅的眼尾,覺得她簡直不可理喻。她本來就很難受,現在更是要炸了:“那你就和我說啊,說你心疼我,和我商量能不能休息一段時間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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